第一百一十二章 連一條狗都不留下

裴矩，在真實的歷史上絕對是一個奇才，一個生生將北方草原和西域兇殘異族完成哈士奇的奇才，最主要還特碼經歷了幾個國家而不倒，是的，幾個國家而不是幾個朝代，老傢伙活了八十年，總共效力過四個國家，從北方草原到西域，再到南邊，可以說在這個龐大帝國任何一個地方都打過仗，最主要，還沒輸過。

這本身已經個傳奇的存在，而在大唐雙龍中這傢伙卻是石之軒的化身，作為魔門天驕，這非但沒有抹消他的傳奇，相反，更加增加了他的傳奇。

不客氣的說，相比他來什麼慈航靜齋，什麼凈念禪宗，什麼魔門六道八派，智慧神教，大唐雙龍都是笑話，老東西到現在為止已經一個人搞殘了突厥，還特碼頭一個讓慈航靜齋的女人給他生了個女兒。

要不是這老東西瘋了，恐怕這會兒天下已經沒有別人什麼事。

「裴大人……」

季長風看著逐漸走近，看上去和普通老人沒有絲毫區別的裴矩緩緩抱拳打了個招呼。

這大唐的世界，有名有姓的人不知凡幾，但唯獨能夠讓季長風高看一眼的僅有石之軒，只可惜，也僅僅是高看一眼，這傢伙再如何的天才，終究沒能看破最後一關，卻是被慈航靜齋弄瘋了。

「季校尉……」

老傢伙到了近前同樣是客客氣氣行了一禮，僅僅從此時來看，老傢伙簡直就是官員的典範，雖然位高權重，功勞甚大，但從不傲氣凌人。

「聽說季校尉……燒了洛口倉……」

微微停頓了下，裴矩的聲音再次響起，他靜靜的看著季長風，看似詢問，語氣中卻並沒有絲毫指責之類的味道，「季校尉可知道……此會讓北方糜爛……」

淡然的話語，這真實身份是石之軒的傢伙看著季長風。

後者微微愣住，他並不懂此刻石之軒問出這話的意思，實際上，季長風看原著的時候就不明白為何石之軒要裝扮成裴矩，為什麼要說他顛覆了大隋。

不客氣的說，這傢伙對於大隋的功勞是不容抹消的，如果不是這傢伙，強大的突厥不會一分為二，而倘若突厥不曾分作兩個，大隋是敵不過突厥的。

魏晉南北朝，四百多年下來，北強南弱的事情早已經固化，中原漢人的膽氣已經喪盡，即便大隋一統天下，但是突厥依舊是壓在大隋頭上的。

而在這個世界，這老東西孤身北上，不費一兵一卒居然生生將突厥給兩分了，其操作簡直神乎其神。

當然，老楊家的血性也是極為恐怖的，大隋立國以來也從不曾對北方妥協過，楊廣即便是被圍困在雁門關，危在旦夕都不曾有半點妥協的意思。

前期，老楊家和這老東西配合真心是無往不利的，只是，後期，按照原著，這老傢伙確確實實是坑了大隋。

季長風自認算計謀略比不過這些老狐狸，但並非全然無腦子，他看著老傢伙平靜的神色，突然間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裴大人覺得北方還在朝廷手上嗎……這北方糜爛對朝廷是弊大於利，還是利大於弊……」

季長風目光直視裴矩，聲音卻是慢慢凌厲起來，「北方世家門閥的勢力過大，四百年的執宰天下，讓那些傢伙忘記了，他們並非天下的主人，所以，北方需要徹底的清洗一番……裴大人覺得吶……」

冰冷的聲音，裴矩的眼皮微微一跳，清洗北方，這四個字說來輕巧，但是，其中蘊含的殘酷卻是哪怕裴矩都無法忽視的。

現在大隋的北方有多少人，兩千萬怕是只少不多，而這一句清洗北方卻是要死多少人……

「世家……會瘋的……」

心中雖驚，但裴矩是石之軒，魔門曾經最強的天驕，現在最強的魔頭，幾百上千萬人的存亡於他來說實際上並沒有多大的在意，他卻是一眼看出這事情的關鍵點。

清洗北方，世家門閥絕對會瘋，而發瘋的世家門閥則會做出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比如說首先幹掉楊廣，再不行就幹掉大隋。

「瘋狗，敲死就可以，我相信，再如何死的人也不會比南北朝四百年來的多……當年，倘若不是那些世家門閥圈養什麼異族奴婢，哪來的五胡……」

季長風眼神冷下來，他幫楊廣從不為什麼大道理，但是，實際上他對於大隋楊家也是認可的，最起碼楊家不會和天可汗一樣圈養異族，歷史總是相似的，五胡亂華的五胡是西晉那些世家門閥圈養的胡人奴婢，是他們從草原內遷來的異族，最後成為了霍亂天下，一度主宰北方的霸主。

而天可汗圈養的異族就更可笑，先有安祿山弄出個安史之亂，再然後五代十國半數是天可汗曾經圈養的異族奴婢，哪怕宋朝時候，西夏李還是天可汗賜姓的李，契丹的祖宗同樣得天可汗賜姓李。

對比起來，季長風這點上倒是更欣賞大秦和大隋，兩個短命的王朝，都被後世貶低，但兩個短命王朝都是在內戰已經打完，整個國家元氣喪盡之後草原異族才敢南下，而且，即便南下也只是劫掠一番，而不敢佔據。

冷冷的說完一番話，季長風不再理會石之軒，而是朝著大殿內走去，裡面，楊廣卻是早已經等在那裡。

「長風，你幫朕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啊……朕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南遷，以放棄北方作為滅亡北方世家門閥的代價，現在看來卻是不需要再猶豫……」

剛走進大殿，楊廣的目光已經看向季長風，帶著一絲淡淡的苦笑楊廣緩緩開口。

開運河，三征高麗，三下江南……

很多人對於楊廣做的這些事情褒貶不一，但，不管是褒還是貶，卻沒人知道楊廣做這些唯一的目的實際上僅僅是和世家門閥的爭鬥而已。

帝皇，尤其是那種心氣高的帝王，畢生唯一的目的無非就是鞏固統治和開疆擴土。

秦始皇如此，楊廣亦是如此，他們南下，南巡，為的無非是鞏固統治而已，可惜，他們後來都敗了。

「臣，會幫陛下掃平北方，連一條世家門閥的狗都不會留下……」

季長風抱拳，緩緩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