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那就多殺
「施主亦是天人之姿，何苦執迷魔道，不如回頭是岸，隨我……」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這長街之上因為季長風殺來的關係早已經廖無人煙，那和尚話語散開，隱約的整個空間都似乎微微一盪。
季長風只覺得心神一松，整個人都有一種超然的感覺出現。
自然，季長風也清楚，這雖是大唐雙龍的世界，但卻並非邊荒傳說亦或者破碎虛空的世界，在黃大俠這一個系列前後數百年的故事中大唐的武力大概是最低的。
四大奇書，天魔策無人練成，長生訣不但本身並非戰鬥類的秘籍，更是僅有兩人練成其中兩頁圖案，凈念禪宗或許有完整的傳承，但想要靠著隻言片語就震動虛空，那才是笑話。
這卻只是精神類的力量。
眼前這和尚不管品性如何，也不管究竟站在哪一邊，佛法修為卻是已經到了相當高的境界。
「和尚的魔道不知道指的什麼，天下動蕩，亦或者異族南下……」
季長風看著神色淡然，侃侃而談的和尚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冷笑，驀然間，他看向蜷縮在和尚腳邊的那個將領。
「文皇帝開創大隋，結束四百多年異族南下的悲劇，當今陛下意欲給所有百姓一個機會，結束世家門閥壓制蒼生向上的時代，然而，世家門閥依舊想要那種異族南下時候凡事需要靠著他們的生活，想要繼續那種天下蒼生想要活著都需要看著世家門閥臉色，想要奮發向上則只成為世家門閥麾下一條狗的日子，所以，他們想要顛覆大隋，請問大和尚，綜上所述，誰是佛，誰又是魔……」
冰冷的聲音響起，季長風猛的邁前一步，他的目光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看向和尚。
「施主好口才，只是，楊廣暴虐天下皆知，何須辯駁……」
在季長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和尚臉色依舊淡然，卻是淡然一笑開口道。
恬淡，平靜，超然……亦如凈念禪宗和慈航靜齋這兩個門派的人設，都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甚至是神佛所在的門派的感覺。
季長風看著這和尚的淡然卻是驀然間嘴角猛的一扯，隨即大聲笑起來。
慈航靜齋，凈念禪宗，世家門閥，何其相似，都以為能夠擺布整個天下的命運，都以為全世界必須圍繞他們在轉。
這般自大，哪怕楊廣都不曾有過啊。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們這樣看起來超然物外的樣子……」
笑聲停止，季長風眼神凌厲的掃向和尚，驀然間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都天大羅再次被恢復一部分，對於季長風的提升卻是全面的，不僅僅是武技和力量，更有輕功等等一系列的全面提升。
街道之上，虛空晃動，一道寒芒卻是已經破開一切出現在和尚的面前。
「此劍……」
和尚聲音依舊淡然響起，一道虛影卻猛的出現在寒芒前，那是一隻手掌的虛影，看上去一片金黃，如同傳說中的佛陀手印，這卻也是佛門至高武學。
虛影和寒芒交錯，隱約的有清脆的聲音響起，季長風的身影出現在和尚的面前，兩人相隔不到數米，一個帶著淡然的笑容，如同負手看花，一個則帶著淡淡的冷笑，如同看一頭惡獸獵食。
「魔性甚重……」
又是四個字出口，和尚的身影晃動，雙腳依舊定在原地，身邊卻多出無數的虛影，每一個虛影都如同一尊佛陀，每一尊虛影此刻都已經揮出一掌。
「當鎮。」
低沉而帶著威嚴的聲音在所有的佛陀虛影出掌的時候從那些佛陀虛影口中響起。
這才是這個世界特有的武功，這才是這個世界頂級的武功，精神和武技結合，神佛與凡人交錯，武道的極致，乃是神佛一類的存在。
季長風眼神明亮起來，這和尚的武功雖強，雖然詭異，但他並不畏懼，十五劍，論到詭異和強悍絕不遜色任何武功。
尤其是，現在的十五劍已經不再是燕十三的十五劍，這十五劍已經結合了太多燕十三不曾擁有的東西。
尤其是都天大羅，吸納了那許多神功絕技的都天大羅現在究竟化作了什麼樣的功法，便是季長風自己都已經不清楚。
只不過，季長風卻已經有了一種感覺，十五劍加上都天大羅之後，僅僅大唐的世界他已經無需再去學習任何的武技，因為再沒有任何武技能夠讓他在十五劍上得到提升，現在，唯獨讓他能夠有感悟的已經只剩下天地自然。
數十道掌影，數十道恐怖的氣息封鎖，季長風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掉入陷阱的小獸，在被束縛之後等待獵人來上一棍子。
「我選擇，大道無情……」
然而，感受著被封鎖的滋味，季長風嘴角的冷笑卻是更加的森寒了幾分。
上善若水，善個屁，從第一個世界開始，他哪裡見過什麼善，純粹的大俠善人，或許有，但絕對鳳毛麟角，而他更不可能成為。
那便大道無情吧。
一絲絲冰冷的神色慢慢籠罩季長風的雙眼，周圍，封鎖的那些氣息當中隱約的季長風看到了一些縫隙。
最為直接的縫隙，一劍過去，能夠摧毀掉的縫隙。
「所以，大道無情並非將人變作無情，而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去達成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
季長風手腕抖動，身影驀然間已經穿透了無數虛影，長劍隨即隨意的插入地上那將領的咽喉。
鮮血飛濺，晃動的空間穩定下來，和尚的身影退出數米，臉上淡然的笑容已經消失，此刻正平靜站在那兒看著季長風。
「施主可知，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依舊是平靜而淡然的聲音，只是，季長風卻隱約感覺到了一絲無奈。
「大和尚在無奈嗎……」
季長風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看著和尚開口，擊敗和尚並不值得他驕傲，但，見識了這個世界的頂級武學，卻是讓季長風開心，也讓他不至於再對那些傳說中的人物繼續帶著未知。
「貧僧既然阻止不了施主，看來只能放施主離去……」
和尚沒有回應季長風的話，而是繼續緩緩開口，這句話一出季長風微微一愣，隨即猛的大笑起來。
「和尚，還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