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60%,支持正版,多謝小仙女們元瑾卻看了眼薛老太太,方才薛家發生的事,肯定讓老太太很不高興,甚至說不定,定國公老夫人都對薛家低看了幾分。古來兄弟鬩牆是最被忌諱的,更何況是薛雲濤這種先排除自己人的做法,簡直就是冷血無情。
按齒序,卻是衛家小姐最為年長,她先站起來說。
元珠小聲問她:「四姐,我倒是好奇了,這衛家小姐家世不差,為何也來應選?」
元瑾就輕聲說:「有多不差?」
衛家家世的確在薛家之上很多,但這位衛家小姐的父親陝西布政使,卻是再過幾年就要致仕了。但他們家的男丁,大的沒什麼才氣,小的衛衡倒是天資聰慧,十六歲就中了舉,可惜還沒有踏入官場。他家眼見強盛,實則青黃不接。
這便是普通官家和勛爵世家的區別了,勛爵人家的子孫不管有沒有出息,爵位卻是世襲的,只要不出現敗家子,家族一直繁盛是沒有問題的。普通官家,倘若子孫不好好讀書,舉業不成,這家業說沒也就沒了。
衛衡也來應選,不也正是說明問題了嗎。他是中了舉不假,但能保證一定中進士嗎?這讀書人寒窗二十年,有幾個中進士的?這也是為何薛雲海等人積極應選的原因。有這樣通往富貴尊貴的捷徑可走,誰會不眼紅。
衛家小姐說完后,老夫人含笑點頭,問了句:「你家祖母近日身子可還好?」
衛家小姐笑著道:「多謝老夫人記掛,祖母身子尚好,還說想等您有空來拜見您呢!」
「自家人,用得著什麼拜見!「老夫人笑著讓她坐下了。
元瑾分明地看見,薛老太太的臉色更不好看一些。但很快她就笑了起來:「說來,我也很久沒見過她了。當初那事鬧得這麼大,咱們幾家都生疏了,卻是要找個時日喝茶敘敘舊了。」
元瑾雖然對衛家不了解,但這半個月也是將定國公府的旁系都熟悉過了的。其實定國公府旁系中,後生最出眾的是衛家的幾位少爺,畢竟別的少年可沒有舉人的功名在身。不過老夫人並不中意衛家,似乎是因為當初衛家曾經與定國公府鬧得不愉快。
現在看到老夫人主動與這位衛家小姐交談,那就是說關係有所緩和,甚至可能有了意向,這讓薛老太太怎能不緊張。
其餘眾人又一一站起來自報了身家,老夫人皆是淡笑聽過。
都聽過了之後,老太太才合上茶蓋,問了句:「方才有個叫薛聞玉的,是誰的兄弟?」
元瑾靜了片刻,才從諸位娘子中站了出來。
諸位娘子的目光頓時聚到她身上來。
「老夫人安好,聞玉是我弟弟。」元瑾答道。
老夫人誇了一句:「令弟天縱之才,只是可惜……神智似乎有些不足。」
元瑾自然也料到了如此,即便是老夫人對聞玉的才智印象深刻,怕也會忌憚著聞玉的病。她說道:「能得老夫人一句誇獎,已是他的幸運了。」
老夫人一笑:「你這女娃,倒是當真沉得住氣!」她的目光卻嚴肅了一些,「我可以給他機會試試,但我需要你同我保證,他的病能治好。若是你能保證,我便給他一個機會。那我現在問你,你可能保證?」
元瑾豈會在這個時候表現出絲毫猶豫,立刻就應道:「老夫人盡可放心,我能保證。」
旁的娘子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這應該就是已經敲定一個人選了。那衛家娘子見她的弟弟入選,更是輕哼了一聲,方才兩人那就算是結下樑子了。她自然早知道自己胞弟衛衡也入選了,畢竟衛衡可有個舉人的功名,卻要再和這種庶房出來的一起爭,當真是讓人不服氣。
薛家其他幾個娘子也臉色不對。這薛聞玉不是個傻子嗎,怎的會有什麼天縱之資……
老夫人才笑著點頭:「那好!只是你弟弟底子還弱,怕是沒怎麼進學,回去告訴你父親,要找個得力的先生好生教導。」
元瑾應了下來,再復坐下。
老夫人又道:「其餘諸家有入選的,我會派人將名牌送到府上來。不必擔憂。」
等初選過了,老夫人才讓別家的娘子各自散去吃茶或是先回府了,因薛老太太還要陪老夫人說話,所以薛家的女眷還留在別院中。老夫人又著意問了下薛元珍、薛元珊的年歲性情。
薛老太太跟老夫人說起崇善寺封寺的事:「……方才走至寺廟門口,卻是看到不許旁人進入。不知何人到此禮佛,竟將皇寺都封了。」
老夫人叫丫頭切了些王過酥梨上來,將梨分給了姑娘們各自一盤,才說:「這整個山西行省,除了那位回來,誰還敢封皇寺?」
薛老太太有一絲驚訝:「你是說……靖王殿下回山西了?」
元瑾聽到這個名字,從啃梨中抬起頭來。
「昨日才回來的,回來那日百官跪迎,好大的陣仗。」老夫人道,「雖說靖王的封地只是大同,但整個山西,乃至陝西、山東半島,誰不以他為馬是瞻?國公爺也不敢懈怠半分,也去迎了的。」
薛老太太聽到這裡有些感慨:「原是這樣,那今日豈不是不能上香了?」
「卻也能的,說下午就能進去了,殿下似乎要啟程去大同府。」
元瑾垂下了眼睫。
靖王朱槙,這個強大到無可匹敵的藩王。就算她當年還是丹陽縣主的時候,也不能奈何他。
更何況她現在只是個不起眼的普通官家的小娘子。
老夫人說完之後,笑著問元珍她們,「這梨子可甜?」元珍等人自然是說清甜爽脆。老夫人便叫丫頭多揀了幾個梨,帶她們去隔間吃,她似乎要同薛老太太單獨說什麼話。
幾個娘子被帶到次間之後,丫頭們就退了出去等著。
薛元鈺吃了幾口梨,卻是百無聊賴:「說是來上香,卻只能悶在這裡,都要悶死個人了!」
「好生坐著吧,晌午吃了齋飯就能走了。」薛元珍勸了她一句。
薛元鈺看了薛元瑾一眼:「不過你家傻子弟弟是怎麼入選的?」
薛元瑾淡淡地道:「五妹要是再說聞玉是傻子,我便只好去告訴教針線的嬤嬤,說你每次綉工都是你丫頭代你做的。」
薛元鈺被元瑾威脅,便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元瑾了。
但她就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眼珠滴溜溜轉,提著裙子悄悄走到了屏風旁邊,佯裝是看那盆高几上擺著的文竹,實則是在偷聽裡頭說話。這隔間只用了木雕的屏風隔開,說話隱隱是聽得見的。
薛元珊看到這裡有些生氣,這妹妹怎的如此行事如此莽撞!她正想出言呵斥她。沒想薛元鈺聽了幾句臉色不對,向薛元珊招了招手,小聲說:「你也快來聽聽!」
薛元珊沉著臉幾步走到妹妹身邊,正想揪她耳朵過來。卻被妹妹按在屏風上:「你聽裡面在說什麼!」
元珠看到這裡自然也好奇,拉了元瑾一把:「四姐,我們也去聽聽看吧!」不等元瑾拒絕,拉著她就靠到了屏風旁。
薛元珍平日自持身份,是絕不會幹偷聽這種事的,無奈實在是好奇,薛元鈺究竟聽到了什麼,怎會有如此反應?她也跟著走到了屏風邊。
裡頭正好隱隱傳來了定國公老夫人的聲音:「……你家元珍倒是不錯,既是嫡房的,性格也溫婉,知書達理。就是家世不如衛家小姐。」
薛老太太的聲音卻似乎帶著一絲喜氣:「元珍是個溫婉可人的,我平日也甚是喜歡。只是她的身份還不夠,其他幾個娘子怕就更沒有資格了。」
「自然的,畢竟那也是魏永侯爺選妻。」老夫人說,「當初魏永侯爺可是能娶丹陽縣主的人。若不是他一直抗拒不娶,哪裡會拖到現在。我與顧老夫人是最好不過的交情,她已經同我說好了,我這定國公府小姐若是選了出來,她也滿意,便同我們定下這門親事。畢竟哪位娘子要是成了這定國公府小姐,這門第自然也就夠了。」
薛老太太聽到這裡說:「若是定國公府嫡親的小姐,自然算得上是和魏永侯爺門當戶對了!只是魏永侯府既然這樣的權勢和家世,為何不在京城找?」
老夫人就笑:「自丹陽縣主死後,京城中能配得上他的姑娘們,都不敢嫁他了。門第差一些的,顧老夫人又看不上。所以顧老夫人才發愁呢,眼見著魏永侯爺虛歲二十二了,才準備逼著要他娶一個。這樣的好事,若是哪個女子撿了便宜,便是保了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了!你們家的娘子們可要抓緊些了。」
這邊偷聽的幾個娘子,已經完全被兩位老太太說的話給震驚了。
定國公府老夫人,竟然在和薛老太太討論這個!
日後的定國公府小姐,竟然是要和魏永侯爺定親的!
坐回來喝茶的時候,薛元鈺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小聲地說:「你們都知道魏永侯爺是誰吧?」
薛元珠卻很茫然:「他是誰?」
薛元珊見元珠年紀小,就跟薛元珠講:「魏永侯爺不僅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勛貴家族,還長得相貌俊美。當初本來是要指親給丹陽縣主的——這丹陽縣主你總是知道的吧?」
薛元珠立刻點頭:「知道!她誰會不知道。」
薛元珊就繼續說:「拒傳聞,因為他拒不娶這位縣主大人,被太后罰貶官山西。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就同靖王殿下等人一起聯合清君側,最後將蕭太后囚禁毒殺了。」
薛元珠嚇了一跳:「這樣嚇人,難道以後誰選上了定國公府小姐,就要嫁給這樣的人不成?」
「有什麼好嚇人的。」薛元珊卻說,「這樣的權勢富貴,又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號。我看只有別的姑娘對他趨之若鶩的!就是咱們誰想嫁,還要被選成了定國公府小姐才行呢。」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看了薛元珍一眼,剛才老夫人可是提了她的名字的。她現在似乎仍然在恍惚狀態,握著茶杯的手緊緊的。
「難道不嚇人嗎,」薛元珠卻對這個魏永侯爺不屑一顧,拉了拉元瑾,「四姐,你說這魏永侯爺怎麼樣?」
曾經的丹陽縣主,現在的薛四娘子薛元瑾剛在一旁,表情淡淡地聽完了薛元珊講整個故事,說道:「……的確嚇人。」
當初人家為了不娶她,都差點殺她全家了,她還能怎麼說?
沒想到現在陰差陽錯,她還要跟顧珩扯上關係。
她表面平靜,實在放在桌下的手都已經捏緊了拳頭。造化弄人!
倒是西廂房的動靜太大,讓崔氏聞訊趕來。
「你這興師動眾地在做什麼呢?我這午飯都沒人做了。」崔氏一臉的不高興,自從這家中開始選世子后,她覺得就沒清凈過。進來看到跪了一地的丫頭婆子,更是肝火大作,「你又作什麼妖呢?」
元瑾有些頭疼,叫人把那蛇屍給了崔氏看,又把來龍去脈講給了崔氏聽。
崔氏頓時被嚇住了:「你是說,有人想害聞玉?」
「便是二房的人。」元瑾頷首,「所以不是我興師動眾大驚小怪,而是差點鬧出了人命的事,如何不嚴查。」
崔氏平時也就是在小事上抖抖威風,遇到這種大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問女兒:「既然是這樣,那咱們怎麼辦?我看不如拿了這蛇屍,抓了這人去你祖母那裡,叫她主持個公道!」
元瑾道:「咱們沒有證據是二房所為,即便去了祖母那裡也沒用,她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讓這種事傳出去的。」
崔氏卻道:「不管怎麼說,總不能憋著不說吧!今兒個是聞玉,萬一明兒個是你,是錦玉呢!」
元瑾好不容易才勸阻了崔氏,這沒有證據的事,你若去爭,說不定還會被二房反咬一口。而要是把二房的人都叫過來一一讓小廝指認,二房定不會同意,老太太也不會同意的。這樣的家醜,她絕不想外揚。
「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就是了。」元瑾淡淡地道。「咱們不能說,但是下人們能說,只要不放到明面上來,怎麼說都不過分。」
她讓崔氏稍安勿躁,隨後去找了姜氏。
姜氏聽到她說毒蛇的事,也嚇了一跳,隨後怒火中燒。「二房也太過歹毒了!不過是個世子之位罷了,至於下這樣的狠手么!」
「正是如此。」元瑾道,「我是想知道,三伯母既在二房有眼線,可這些眼線,都在誰身邊呢?」
姜氏有些詫異地看了元瑾一眼。
而元瑾只是笑了笑。
如此一天過去,到了晚上,薛聞玉差點被毒蛇咬傷的事,已經傳遍了薛府。四房的下人們,自然都紛紛議論是二房所為,還傳言說,連崔氏都罵了二房是「忘恩負義,冷血無情」這樣的話。
薛老太太找了沈氏過去問話。
沈氏聽了卻死不認賬:「我們二房可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他們說是我們做的,可要拿出證據來!否則便是誹謗!」
「人家四房可沒說是你做的,不過是下面的人傳的謠言罷了,你著什麼急。」薛老太太看了沈氏一眼。
沈氏便只能笑了笑:「娘,您可不能被這樣流言污了耳朵,咱們二房可從沒做過這樣的事。」
薛老太太閉目不語,這兒媳婦心腸一向狠,再者前幾日,薛聞玉又得到了定國公的讚賞,她肯定會心中不平。這太像她能幹出來的事了。但她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讓這樣的話傳出去,否則豈不是整個薛家都要被人恥笑么。
既然四房也沒因此鬧騰,就算了吧。
薛老太太想著息事寧人罷了,就警告了沈氏幾句,把她放了回去。
崔氏雖然早聽女兒說了,薛老太太是不會管的。但如今聽到了,仍然氣的不得了,跟薛青山說:「你這嫡母就是心眼偏到肚臍去了!只向著嫡房不向著咱們,這麼大的事,她連查都不想查,叫人送些東西過來給聞玉就算了,這叫怎麼回事!」
薛青山嘆了口氣。他又有什麼辦法,畢竟是把他養大的嫡母。從沒有短過他的吃穿。再者的確沒有證據,想生事也沒有辦法。
元瑾聽到這事,反應倒是非常平靜。
崔氏說薛老太太的話有句是錯的,薛老太太並不是想維護嫡房,而是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影響這次選拔。
她已經料到的事,有什麼好生氣的。
本來大家以為這件事便過去了,誰知到了第二天,薛府眾人去定國公府里進學。元瑾等娘子正在練習刺繡,卻跑進來二房的一個丫頭,對薛元珊說:「娘子,不好了,咱們少爺從馬上摔下來了!」
薛元珊和薛元鈺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綉樣,薛元珊非常震驚,連聲問:「怎麼摔著了,摔得重不重?」
小丫頭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看就是飛奔過來的,平息片刻才說:「少爺騎的那匹馬不知怎的突然發了狂,把少爺甩下了馬。撞在石柱上摔斷了腿。您趕緊去看看吧,少爺被抬到了后罩房,老夫人已經叫人去請大夫了!」
其他幾個娘子也不再練下去了,跟著一起去了后罩房看。
元珠小聲跟元瑾說:「活該他摔著了,我巴不得看呢,誰叫他摔著了我弟弟!」
元瑾則笑了笑,放下了綉樣對元珠說:「想不想去看看?」
元珠自然樂意去看看。
后罩房被圍得水泄不通,定國公老夫人正坐在外面坐鎮,畢竟人是在她這裡摔著的,她不能不管。
聞玉卻走到了元瑾身邊,因為練騎射,他穿著件袍子,手臂也用麝皮包著,倒顯得人更筆挺修長。他這些日子活動得多,眼看著就是突然躥高了,竟已經和元瑾齊平了。
「他突然從馬上摔下來,怎麼了。」聞玉輕聲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覺得這件事和姐姐有脫不開的干係。
元瑾淡淡道:「便是摔下來了啊。」
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差點害了聞玉的性命,她如何能忍。
這次只是摔斷腿,下次,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聞玉看著元瑾的側顏,久久地看著,突然淡淡地一笑:「姐姐,和以前不一樣。」
元瑾聽到這裡皺了皺眉,聞玉感觸很敏銳,他勢必是察覺到什麼了。
其實元瑾一直很努力的想融入庶房小娘子的角色,無奈她脾性就是這樣的,不可能完全像。
她正想說什麼。聞玉卻又輕輕地搖頭,他說,「姐姐就是姐姐,不必說。」
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奇怪,但元瑾並沒有多想。
兩姐弟正說話,薛老太太已經帶著沈氏過來了。沈氏似乎路上哭過,眼眶通紅。兩人一來就趕緊進去看了薛雲濤的傷勢,隨後大夫也提著箱籠過來了,診斷了一番,告訴沈氏,這腿沒有兩三個月怕是養不好的,其間要上板,也不能活動腿。
沈氏瞬間臉色蒼白,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薛雲濤幾個月都無法練騎射,那便是說,他再也無法競爭這個定國公世子之位了!畢竟人家定國公府,可不會為了他等兩三個月。她緊張地連連問大夫:「當真動不了嗎?」
得到了確切答案后,她便當場哭了起來,揪著薛老太太的衣袖說:「娘,您可要為您的孫兒做主!他無端的如何會摔下馬!必是有人害他的!您可不能不管啊!」
老夫人咳嗽了一聲道:「薛家二奶奶,你也別太過傷心了,人沒事就好。只是往後幾個月……恐怕都不能練騎射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眼人自然一聽就知道。沈氏自然哭得更傷心了,連兩個女兒都跟著傷心至極,心情十分低落。
怎麼能不傷心,這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就這麼沒了!定國公世子之位,與侯府都婚事,都沒有了!誰能不傷心!
沈氏哭了片刻,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凌厲地一掃在場的人,然後看到了薛元瑾,朝她走了過來:「是你害的我兒!你在馬上面動了手腳,你因為你弟弟的事,所以要害我的兒!」
她說著要來揪元瑾的衣襟,卻被站在旁邊的聞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扔開。
旁邊老夫人又勸她:「薛二太太,你不要激動,馬匹我們都查過了,沒有問題。」
沈氏道:「那就是馬吃的草料,是草料有問題!」
這讓老夫人更無奈了,不過說話的語氣仍然溫和:「二太太,眾馬都吃的同樣的草料,別的馬都沒有問題,這馬又怎麼會是草料的問題。」
沈氏平日里糾纏慣了的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唯一想去做的,就是親自去查馬匹有沒有問題。但是定國公府的人一直在勸阻,偏偏她不依不饒一定要去,連定國公老夫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薛老太太見她這般丟人,更是沉下了臉:「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夫人一再同你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問題,你何必揪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