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百家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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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遠寶貝,我知道一個好地方,走,我們去那裡快活快活。」徐懷被時進架著,嘴裡還不忘占時進便宜。
時進皮笑肉不笑,回道:「好,我們去快活快活。」保證快活得讓你終生難忘。
兩人跌跌撞撞地進了一個隱蔽處的空閑小包廂,反鎖了包廂門。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包廂門開啟,時進獨自出來了。他故意擺著一張不滿氣憤的臉,回包廂后無視徐懷一眾狐朋狗友曖昧起鬨的聲音,沒好氣地讓他們去小包廂接徐懷,然後喊醒裝醉的卦二,帶著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回到車上,卦二立刻精神了,問道:「你帶徐懷出去幹什麼了?」
「套話,包廂人太多,我不好發揮。」時進回答。其實真實原因是包廂人太多,不方便小死加某些不太和諧的buff。
卦二也不跟他多糾結這個,繼續問道:「那你套出什麼來了?」
「重要消息。」時進回答,詳細說了一下自己的發現,「我懷疑徐懷就是那個被派出去交易的人,他之前灌我酒的時候說漏了嘴,說他過段時間要去國外發財,會變得比你這個金主更有錢,問我要不要跟他。剛剛我帶他去小包廂,哄著他把發財的事詳細說了一下,他提起自己最近要和朋友去游輪上玩,之後就會出國,不過去游輪的具體時間我沒套出來,他醉死過去了。」
卦二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時進,像是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套到了信息。
時進被看得發毛,說道:「你不是能聽到我這邊的動靜嗎,現在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卦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隱藏耳機,一臉的一言難盡:「你和徐懷去小包廂后,耳機里就開始傳出徐懷……的叫聲,太辣耳朵了,我就把耳機給摘了。咳,我那不是以為你為了任務犧牲自己,和徐懷真的那什麼去了么……」
時進抬手就是一個爆錘。
「別別別,別動手,開個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有分寸。」卦二連忙躲開,轉而討好地拍馬屁,「小進進你真厲害,一下子就把任務完成了大半,等核實了這個信息,咱們就可以好好休假了。」
時進疑惑:「什麼意思?這事我們就不再管了?」
「管什麼,後面就都是官方的活了,咱們小門小戶的,可管不了這種跨國買賣。」卦二閑閑開口,示意司機開車回會所,側頭打量一下時進,說道,「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小進進你酒量居然這麼好,千杯不醉啊。」
噗通。
彷彿魔咒被解除,上一秒還精神抖擻神智清明的時進下一秒就臉色發紅地歪倒在了椅背上,抬手捂住嘴,眼神朦朧地看向卦二,弱弱開口:「媽媽,我想吐……」
卦二:「???」
……
buff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限制一過,人體該受的罪,那還是要受的。
醉酒後的時進形如半傻,吐了一通后被卦二強灌了一瓶水,終於稍微精神了一點,但他一精神,就開始扒著卦二,吵著鬧著要去看寶貝有沒有好好吃飯。
卦二特別想直接敲暈他,但看著他可憐巴巴醉酒難受的樣子,又有點下不去手,想著再給他灌點水吧,就見醉酒的時進自個摸索著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當看到手機界面上「君少」這個名字時,卦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崩潰地去搶時進的手機,急道:「我還道你的寶貝是誰,原來你真的對君少起了賊心!快掛了,也不看看現在什麼點了,快別作死!」
時進扭來扭去地躲,力氣賊大,然後卦二最不想看到的畫面出現了——電話接通了。
廉君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有些低,明顯是被吵醒了,低喚了一聲:「時進?」
卦二連忙補救,高聲應道:「君少抱歉,時進他喝醉了,亂撥電話玩呢,您繼續睡——」
「寶貝!」時進石破天驚一聲吼,一巴掌糊開卦二,對著手機老媽子念,「你為什麼不喜歡喝湯!湯那麼好喝,你為什麼不喝!你胃不好,要多溫補你知不知道!你還想不想好了,想不想健康起來了!你多大人了,怎麼可以挑食!你太過分了!」
卦二倒抽一口涼氣,伸手就捂住了時進的嘴,朝著手機說道:「君少,他真的醉了,我會收拾他的,您繼續睡,他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您別生氣。」
「唔唔唔……寶貝!」時進還在掙扎著想要出聲。
卦二簡直想打死他了,用力壓著他,夠著手去搶他的手機。
就在卦二以為廉君那邊應該已經掛掉了電話時,廉君的聲音居然又傳了出來:「帶他回來見我,立刻馬上。」說完掛了電話。
卦二終於搶到了手機,但好像已經沒什麼用了。他滿臉菜色地低頭,看著手裡掙扎著掙扎著就閉眼要睡過去的時進,又氣又無奈,鬆開了手:「鬧吧鬧吧,有你想哭的時候,哥也幫不了你了。」
回到會所時,時進已經徹底醉死了過去,卦二無法,只能把他背著去見了廉君。
廉君身上披著睡袍等在書房,見時進是橫著進來的,眉頭一皺,打量了一下時進身上騷氣的打扮,看向卦二,問道:「任務怎麼樣了?」
「已經和目標人物徐懷接觸上了,時進還從徐懷那裡套到了一些消息,初步確定文件交易人就是徐懷,交易地點應該是在一艘游輪上。」卦二回答,見廉君又看向了時進,忙補充道,「這次多虧了時進任務才能這麼順利,他喝酒也是為了和目標拉近距離套話,不是故意的。」
被丟在沙發上的時進突然動了動,翻了個身後低喃出聲:「寶貝……喝湯……」
卦二心中警鈴大作,忙又加大聲音把龍石這個插曲彙報了一遍,試圖用自己的聲音蓋過時進那聲寶貝。
但顯然廉君的聽力沒問題,他滑動輪椅移動到沙發邊,看著時進又丑又傻的睡相,居然慢慢伸手,把時進微張的嘴給捏到了一起。
時進難受地扭了扭頭,看起來更傻了。
卦二:「……」
「去查查那個龍石。」廉君捏完就收回了手,摘下時進耳朵上的耳釘,丟給卦二,繼續吩咐道,「核實一下時進套取到的信息,確定無誤后交給官方。」說完擺手示意他帶時進去睡覺,滑動輪椅走了。
卦二目瞪口呆,有點不敢相信今天這事居然就這麼完了,看向仍睡得無知無覺的時進,隱隱咂摸出了一點奇怪的氣息——君少好像對時進特別的……呃,寬容?
……
宿醉后的頭疼讓人□□,時進睡醒后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先踩著虛浮的步子飄去浴室隨便洗了個澡,然後頂著一頭褪色褪得厲害的頭髮,跑去砸響了卦二的門。
卦二開門后見是他,同情地看他一眼,說道:「醒啦,去吃飯吧,君少還等著你呢。」
時進反應遲鈍,緩了好幾秒才點了點頭,略顯心虛地問道:「我依稀記得昨晚我給君少打了個電話,那個……我沒說什麼出格的話吧。」
卦二嘆氣,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我說了?」時進喉嚨口發緊。
卦二一臉不忍:「說了,你喊君少寶貝,還指責君少挑食……你,唉,你好好去吧,我會為你祈禱的。」
時進淚流成河,機械轉身,在腦內要哭不哭:「小死,你居然沒有騙我……」
小死十分委屈:「這種事情,我騙你做什麼。」
「那你昨晚怎麼不阻止我……」
「我阻止了,你不聽。」
一人一系統相對沉默,最後還是小死先心軟,底氣不太足地安慰:「沒事的,寶貝那麼疼你,不會怪你亂喝酒的。」
「你不懂,這跟喝酒沒關係……」這和那句「寶貝」有關係……時進幽幽長嘆,勉強打起精神,朝著餐廳走去。
餐廳門開啟,一桌全黃瓜宴出現在面前,廉君坐在桌后,面前擺著一碗湯,正在用平板電腦翻著什麼。
「君少。」時進弱弱呼喚。
「坐,吃飯。」廉君頭也不抬。
時進坐下,看著面前的醬黃瓜、清炒黃瓜、黃瓜雞蛋粉絲湯、涼拌黃瓜……一堆黃瓜菜,想起原主對黃瓜的討厭程度,深深感受到了廉君的惡意,試探開口:「那個君少,昨天……」
「不要挑食。」廉君放下平板電腦,端起了面前的湯,喝了一口,「宿醉后不宜吃得太過油膩,吃吧,不要辜負了廚師的一片好心。」
這好心也太沉重了。
時進掃一眼廉君面前的湯,垂頭拿起了筷子——看來廉君是真的很生氣,都氣得逼自己喝湯了……不過還好,不喜歡吃黃瓜的是原主,他倒是不太挑剔黃瓜的味道。
先舀了半碗黃瓜雞蛋粉絲湯到碗里,時進挑起一塊雞蛋,往嘴裡塞去。
「容洲中今早發了條微博,內容是『尋找昨晚在酒吧跳舞的年輕人』,表示想簽他進自己的公司,下面還附了一個以酒吧舞池為背景的年輕人跳舞視頻。」廉君突然開口。
「噗——」時進剛吃進嘴裡的雞蛋全噴了出來。
卦二很無語:「你怎麼知道這邊是監控死角?」
「我以前翻過。」時進睜著眼睛說瞎話,拍了拍身上蹭到的灰,稍微認了下方位,帶著卦二朝著別墅區最角落處的區域走去。
卦二不疑有他,邊跟著他往裡走邊問道:「容洲中不接電話,會不會是真的不在家?」
「不在那咱們下次再來。」時進十分光棍。
卦二挑眉:「再來爬一次牆?」
「如果他還是不接電話的話,那就只能再爬了。」時進回答。
卦二朝他豎了個拇指。
一路走到別墅區最清凈也最偏僻的區域,時進停在一棟帶小院的別墅前,按響了院門上的門鈴。
門鈴過了好一會才有人應,院門上的可視電話亮了起來,傳出了容洲中的聲音:「哪位?」
時進把自己的大臉湊到了電話上的攝像頭前。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直接掛斷,之後院門咔噠一響,從內打開了。
時進推開門走了進去,卦二慢他一步,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邁步進去。
別墅大門也是開的,容洲中正穿著一身睡袍靠坐在正對著玄關的沙發上,頭髮有些亂,之前應該是在睡覺,表情懶懶的,見時進進來,語氣十分不好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時進對他的態度早就預料,聞言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把黃瓜抱枕放到了茶几上,說道:「我來還你這個。」
在原劇情中,容洲中就是幾個哥哥里畫風改變得最明晰的。時行瑞還在時,他雖然也會表現出關心原主的樣子,但卻演得十分不走心,只知道砸錢給原主送禮物,平時連原主的電話都找各種理由不去接。等時行瑞死後,他最先卸掉了偽裝,不再掩飾自己對原主的不耐煩和不喜,只要有機會,就會給原主心裡插刀子,嘴特別毒。
容洲中掃抱枕一眼,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當初送我這個的時候,說是想讓我多看看這個,以後多吃青菜,不要再挑食,說我再胖下去就不帥氣了。」時進面無表情,語氣故意弄得硬邦邦的,「現在我想通了,不是的,你送這個純粹只是想要膈應我。」
容洲中挑眉,上下打量一下時進,突然笑了,笑得不太善意:「真是想不到,就你這豬一樣的腦子,居然還有變聰明的一天,老大說得對,你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時進聽得心裡一動——信息來了,時緯崇曾和容洲中談論過自己。
「我以前確實是豬,你和大哥他們的關心那麼敷衍和虛假,我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時進自嘲,繼續面無表情,語氣更硬了,「好在我現在醒悟還不晚。」
容洲中一臉「我看你又要鬧什麼幺蛾子」的表情,示意他有話快說,眼神居高臨下的,厭惡中帶著點憐憫。
時進抬眼看他,認真問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把我當過弟弟?」
容洲中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大笑話。
時進皺眉,繼續問道:「那你過去送我的那些禮物……」
「都是讓老大找人幫忙挑的。」容洲中意外的坦誠,坦誠地給時進心窩捅刀,「我挑的禮物就只有一個,那個抱枕,至於送它的理由,你已經知道了。」
時進:「……」突然覺得容洲中有點欠揍。
「你問完了?問完了就滾吧,我可沒空陪你玩什麼你問我答的無聊遊戲。」容洲中起身想走,走前還不忘把抱枕塞進了沙發邊的垃圾桶。
一直安靜旁聽的卦二見狀表情一沉,替時進覺得不值,腳步一邁就想上前。時進卻出乎人預料的,居然直接掏出武器對準了容洲中,冷聲說道:「坐下,我還沒問完。」
卦二腳步一停,看向時進,見他表情緊繃,皺了皺眉,又默默退了回去,順便幫他拉上了別墅的窗帘,反鎖了別墅的大門。
容洲中邁出去的腳挪了回來,側頭看向時進和他手裡的槍,諷刺一笑:「真是出息了,這麼一把玩具,你想嚇唬誰?」
砰。
時進一槍就把沙發邊的垃圾桶爆了,眼都不眨一下。
「有點意思。」容洲中重新坐下,臉上在笑,眼神卻很冷,下巴一揚,大爺樣說道:「你問,我倒是想知道你比從前變了多少。」
「也沒變多少,就是幾乎成了另一個人而已。」時進把槍收回來,同時在心裡問道,「小死,進度條漲了嗎?」
「沒漲,還是900。」小死回答。
這樣都沒漲?
時進有些意外,容洲中可是出了名的小氣,自己都拿槍威脅他了,他居然還沒對自己殺意爆棚?難道是大腿太厲害了?
他想不通,索性決定再來點更狠的。
他看向容洲中,繼續之前的問答:「跳舞視頻是你故意發的?你那時候就認出我了?」
容洲中像是沒想到他居然是要問這個,打量一下他的表情,覺得有些無聊地回道:「只是懷疑,發微博是想收集更多現場視頻。」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時進詢問,這可以說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了。
容洲中嗤笑:「剛覺得你聰明了,結果你又傻了,時進,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和你媽長得有多像?」
原主的媽?居然是因為這個?
時進愣住,微微皺眉。原劇情對時家上一輩的描寫十分少,時行瑞是開場就掛了,時家五個兄長的母親一直是透明人般的存在,而原主的母親則是在生下原主后沒多久就死了,家裡連張她的照片都沒有,原主還真不知道他媽長什麼樣,繼承了原主記憶的時進自然也是不知道。
但容洲中卻說原主和原主的母親很像,他見過原主的母親?
時進心裡這麼想的,也這麼問了。
容洲聞言表情卻淡了下來,有些懨懨的樣子,回道:「當然見過,事實上,除了你,時家所有人都見過。時行瑞就那麼個狗樣子,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巴不得帶給所有人見見……你問完了沒有,問完就快滾,我還要補覺。」
時進直覺他沒把話說完,似乎在迴避什麼,想再打探一下,但見他不耐的樣子,又默默把這個想法壓下,按照原計劃說道:「三哥,你嫉妒我吧。」
「什麼?」容洲中一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的樣子,懨懨的樣子沒有了,皺眉看著時進,像在看個神經病。
「嫉妒爸爸疼我,把我養在身邊。我聽老管家說過,在我出世前,你是爸爸最寵愛的孩子,三哥,被我搶走一切的滋味不好受吧?需要通過討好我,從而獲得父親歡心的感覺更不好受吧?我被爸爸傾盡一切地寵著,而你還需要自己辛辛苦苦在娛樂圈打拚,明明已經那麼出名了,卻從來得不到爸爸的一個正眼,媒體在介紹你的過去的時候,永遠是父不詳,你知道你的黑粉都是怎麼笑話你的嗎?」
容洲中坐起身,很明顯動了氣,說道:「時進,你最好給我閉嘴!」
「我為什麼要閉嘴?你在我面前演了十幾年的好哥哥,把我的真心放在地上踩,現在憑什麼要我閉嘴!」
時進站起身,傾身拽住容洲中的衣領,看著他的眼睛,恨恨說道:「我每次給你打電話關心你的時候,你在笑話我吧?我每年費盡心思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是不是也像剛剛那個抱枕一樣,把它們扔進了垃圾桶?我盼著你們來,盼著你們的電話,盼著你們的隻言片語,你們卻在背後聯合在一起,騙我,笑話我,一起算計我。容洲中,人心都是肉長的,但你們的不是,你們心裡住著刀子,肚子里藏滿了殺氣,卻不敢朝那個真正辜負你們的人刺,只知道懦弱的一次次對準我,你們都是懦夫!」
「你又懂什麼!」
容洲中是真的生氣了,用力抓住時進拽著自己衣領的手,反逼過去,「少TM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確實不算個好哥哥,但你就是個好弟弟了嗎?少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和高尚,你以為大家不知道那個老王八蛋是怎麼教你的嗎?『那五個人不是你的兄弟,只是爸爸給你培養的下人,你不用太把他們當回事,表面功夫做好就行』,這句話耳熟不耳熟?你回答的那聲『爸爸我知道了』你又還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