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謂的「規矩」
離白連忙恭首:聽守衛說,這是王妃今早讓人放進來的。
蕭銘玉打開信封,發現竟是和離書!
只見和離書上寫道: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
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
末了,還落了顧蘇落的姓名。
看著和離書上的字字句句,蕭銘玉心裡莫名竄上一股怒火,他猛地將和離書捏成團,森冷的眸眼泛著怒意。
離白!
離白恭首:在!
馬上去查,查顧蘇涵身上的紅楓玉穗,究竟出自何處!
是!
顧蘇落昨日落水的事,也要給本王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蕭銘玉蜷緊拳頭,他不能再弄錯了!
離白是的一聲,轉身正準備退下,卻又被蕭銘玉叫住:等等。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蕭銘玉抿眉,緩了語氣:先進宮,讓太醫來一趟。
離白微怔了怔,隨即就明白了,恭首:是。
離白剛走,周管家就從門外進來,稟道:王爺,顧國公府派了大夫過來,您看
蕭銘玉眉頭微動,回想起顧蘇落方才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沉了口氣:帶他去靜蘭院。
是。
武宣王府在短短兩天之內就請了兩次太醫,而且還都是因為武宣王打傷了武宣王妃。
這一次,朝中的文臣言官都紛紛坐不住了,第一次還能說成了初犯,那第二次便真真是故意為之了。
再加上這次蕭銘玉連家門都不關,直接在顧國公府對顧蘇落髮難,裴氏聽到這事,心疼得眼淚不住的在眼眶打轉,想著當時若是沒有將顧蘇落趕走,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顧國公下朝回來聽了這事更是氣怒不已,一天未過,就已經連上三道摺子,裡面全是罵蕭銘玉的。
太初帝看著朝中言官堆上來的摺子直喊頭疼,他翻了顧國公遞上來的摺子,裡面指責蕭銘玉品行不正,德不配位。
裡面先表明這婚事是顧國公求來的不錯,可顧蘇落好歹是顧國公府的嫡出千金,怎麼經得住蕭銘玉日日打罵?
后指責蕭銘玉教育顧蘇落不分場合,不知輕重,如此肆無忌憚,有失王爺身份!有失皇室威嚴!
蕭銘玉不喜顧蘇落的事,城中百姓是偶有耳聞,如今這事一出,這哪是不喜啊?
簡直是嫌惡至極了,否則也不會連著兩天將顧蘇落打到要叫太醫的地步。
蕭銘玉可是殺伐之人,那勁頭打到女子身上,豈不是要去半條命?
一時間,京城百姓唏噓不已,這婚事是顧蘇落死纏爛打求來的,如今不知該說蕭銘玉冷血無情好,還是說顧蘇落自作自受好。
畢竟蕭銘玉喜歡顧家二老爺的嫡女之事,幾乎人盡皆知。
偏偏顧蘇落就有那個本事,讓皇上下旨給她賜婚,活活棒打了蕭銘玉跟顧蘇涵這對鴛鴦。
城中的傳聞難聽,蕭銘玉卻沒心思理會。
只是翌日上朝的時候,朝中言官逮著他罵了近半個時辰,言官罵人最是犀利,平日太初帝做得有什麼不好,都要被罵上許久。
這會兒蕭銘玉被罵,太初帝完全不敢插嘴,就怕把言官的那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而蕭銘玉也沒有半點反抗,筆挺的站在殿中沉默不言,那模樣,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若說蕭銘玉能低頭服個軟,太初帝還能偏幫一下,然而他看蕭銘玉擰著眉頭一臉沉戾的模樣,心想服軟是不可能了。
散朝後,太初帝留了蕭銘玉去御書房。
正想就打傷顧蘇落一事說蕭銘玉兩句,然而蕭銘玉只留下一句:兒臣還有急事。便匆匆離開了。
太初帝頓覺腦殼抽疼。
靜蘭院。
顧蘇落又是被餓醒的。
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夏竹擰著毛巾敷在她的額頭上。
見顧蘇落醒了,夏竹頓時欣喜:娘娘!您醒了!您覺得怎麼樣了?有哪裡不舒服?
顧蘇落只覺渾身都使不上勁,鼻間呼出的氣息有些灼熱,不由明了:我發燒了?
發燒?夏竹不明白顧蘇落的話,仔細的掖著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娘娘,您得了風寒,又受了傷,太醫吩咐這幾日要好好養著。
顧蘇落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落水后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但尚且能忍,昨天怕是因為被蕭銘玉弄傷,一時受不住才燒起來了。
正想叫夏竹倒杯水,腦袋突然閃現一行字:現在洗個冷水澡。
顧蘇落當場吐血,昨天她把跌打葯拿出來都還沒用,這就跟她算賬了?
她這會兒還燒著呢,小地瓜是想要了她老命嗎?
想歸想,再讓她受一次電擊她可不願意,洗冷水澡而已,又沒說洗多久,一秒出來也算是洗了。
開口吩咐道:夏竹,你去給我打桶冷水,我想洗個澡。
夏竹一聽就懵了,急道:娘娘娘,不行啊!您現在病著呢,怎麼能洗冷水?奴婢去給你打熱水可好?
顧蘇落擺擺手:就要冷水,你去準備吧,不會有事的。
娘娘夏竹還要再勸,就聽顧蘇落又道:打水之前,去拿點吃的過來,順便給我倒杯水,潤潤嗓子。
眼見勸不動,夏竹只能幹著急,愁著小臉下去準備。
另一邊,蕭銘玉剛回到書房,離白就邁步進來:王爺。
蕭銘玉抬眸:如何?低沉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迫。
離白恭首:查出來了,那枚紅楓玉穗以南紅玉打造,師承江南,打造風格與手法與京城的玉飾截然不同。
南紅?蕭銘玉長眸閃過一抹驚措。
南紅又名赤瓊,玉質細膩且顏色鮮亮,南紅玉本就一玉難求,且又因南紅玉易碎,打造時極易出現裂紋,所以極考驗打造師傅的能力與功底,故此又將南紅玉的身價抬了一倍。
顧蘇涵雖住顧國公府,可以她的家世,去哪裡弄這麼好的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