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確定反派:鏡子大師
殿門嘭的一聲被打開,離白快步從殿外邁進,恭首奉上自己的佩劍:王爺!
庄妃驚了一下:銘玉!你想幹什麼?
聽到動靜的聞姑姑也已經趕了進來,見狀大驚失色,連忙擋在了庄妃面前:王爺王爺三思,您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大不孝之舉啊
聞姑姑緊緊盯著離白手中的佩劍,只見蕭銘玉堪堪一握,銀光微閃,長劍瞬間出鞘,庄妃跟聞姑姑的心頓時都提到了嗓子眼!
正當她們以為蕭銘玉會對她們做些什麼的時候,蕭銘玉手中的長劍卻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庄妃心口瞬間一窒,比之方才還要激動的瞪著眼睛:蕭銘玉!你在幹什麼!
若沒了兒臣,母妃所謂的大計便要功虧一簣了吧?蕭銘玉語氣平靜而沉淡。
蕭銘玉!你敢!庄妃怒氣騰升,死死的瞪著他!
然而話才剛落,只聽見嗤的一聲細響,長劍在蕭銘玉的脖子劃過,艷紅的鮮血剎間噴涌!
啊啊啊!庄妃霎時驚叫出聲:銘玉!我的兒!
她嚇得瞪圓了眼睛,手足無措的想要撲上去,卻又似沒那個勇氣一般,臉色變得煞白。
鮮血順著長劍流落到劍鋒上,蕭銘玉腳步不穩,狠狠的踉蹌了一下,從脖子湧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
然而蕭銘玉卻毫不在意,只是痛苦的擰了一下眉頭,他征戰多年,自然知道這一劍並不是致命傷,卻也是下了狠手,長劍在脖子一側留下了長長的傷口。
如今母妃還以為兒臣不敢嗎?蕭銘玉的氣息變得虛幻又縹緲,即便已經如此,他還是忍著脖子的疼痛,繼續咬牙輕笑:母妃還想要顧蘇落的命嗎?
說著,長劍又已經抬了起來,這一次,是直抵咽喉!
庄妃頓時驚得渾身發涼,扯著嗓子大吼:住手!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蕭銘玉眸光微沉,長劍未偏離半分,冰冷的聲音透著虛涼:答應什麼?
庄妃此時慌得不行,死死的看著已經將蕭銘玉脖子劃出血痕的長劍,白著臉色顫抖道:我答應你我不再動顧蘇落就是!你快把劍放下!
此時她哪裡還敢瞎扯別的。
對她來說,沒了蕭銘玉,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兒臣只相信母妃這一次下一次,便沒有再挽回的餘地
像是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蕭銘玉的氣息開始輕喘。
庄妃瞪著眼睛,直到現在都不太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直到長劍緩緩離開蕭銘玉的脖子,庄妃才驚叫出聲:快!快請太醫過來!快去!
聞姑姑早就被嚇傻了,她從未想過蕭銘玉會這麼狠,竟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庄妃,這會兒庄妃一喊,她才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點頭:是是!
然而聞姑姑還未離開,就被離白抬手攔下。
聞姑姑瞪著眼睛就要開口大罵,卻又想起離白這樣的舉動,定是蕭銘玉提前吩咐的,當下連忙看向庄妃。
只是庄妃還未說話,蕭銘玉就開口了:母妃與其費心倒不如想想片刻該怎麼與父皇解釋
蕭銘玉氣虛說完,把長劍遞給離白,抿著蒼白的薄唇踉蹌又執拗的走出花廳,那鮮血染在他身上格外刺眼。
庄妃心頭又是一緊:難不成你要帶著傷從這裡走出去?
這滿宮的宮女太監,他這副樣子走出去必然會驚動皇上,屆時她即便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蕭銘玉才不管庄妃心裡怎麼想,帶著血印的鞋底落在白玉石磚上,一路延至廣明宮宮門。
庄妃看得心驚膽顫,扶在殿門前雙腿一軟,白著臉色怔怔的癱了下去。
廣明宮的宮門口,正停著一輛馬車,蕭銘玉滿身鮮血的從廣明宮出來時,路過的宮女太監頓時被嚇了一跳,滿臉震驚的瞪著眼睛。
許是因傷口太深,又或是太過疼痛的原因,蕭銘玉似有些受不住,擰著眉頭抬手捂住脖子的傷口,那血登時連他的手都染紅了。
他的另一隻手剛扶上馬車,便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明明是大冷的天,額頭卻冷汗密布。
王爺!離白緊張的想要上前將他扶起,卻見蕭銘玉執拗的自己站了起來:無妨。
他攀著車沿吃力的鑽進馬車,離白不敢怠慢,執起韁繩駕的一聲,匆忙將馬車駛出宮。
皇宮內苑本是禁止行駛馬車的,只是蕭銘玉今日卻違反了這一宮規。
這一幕,把周圍的宮女太監看得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有人反應過來,急急忙忙跑去稟告太初帝!
蕭銘玉是大清早進的宮,卻是午後時分才回的武宣王府。
回府的時候也沒走正門,是連著馬車一同從後門回到主院的。
靜蘭院,蕭毓淑在她這裡用了午膳就回宮去了。
此時的顧蘇落正在房中提筆寫著什麼。
不一會兒,夏竹從門外邁步進來:娘娘,王爺回來了。
知道刺殺的事是庄妃安排的后,顧蘇落就讓夏竹留意著蕭銘玉什麼時候回來。
好,我知道了。顧蘇落說著,剛巧寫完最後一個字。
她輕輕放下毛筆,看著宣紙上重新寫過的和離書,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把它折起,放進懷裡,抬眸:走吧。
娘娘要去哪?夏竹隨在她身邊問了聲。
主院,找蕭銘玉。
現在已經不是感情不感情的事了,庄妃現在可是想要她的命,這王府已經沒法呆了。
然而,顧蘇落剛到蕭銘玉的寢室,就被門口的離白攔了下來:娘娘,王爺今日心情不好,誰也不見。
心情不好?
她還心情不好呢!
顧蘇落神情不善,但終是壓下心裡的不悅,從懷裡拿出和離書:不見也行,你把這個交給他。
是。離白垂首,正要恭敬的接過。
顧蘇落卻像想起什麼一般,瞬間又將和離書收了回來:等等。
離白怔了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