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拍賣所
顧言書方撩袍淡淡坐下,顧蘇落就微怔:母親?
長姐,你這些天到底在幹什麼?你遞過來的信帖可真有意思,竟還敢說什麼都寫在上面了。
哈哈!顧蘇落不厚道的笑了兩聲:我知你們定會替我瞞過去。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顧言澈已經夾了個包子咬在嘴裡,看著顧蘇落含糊問道。
顧蘇落為難:不能說呀。
聞言,顧言澈撇了撇嘴,沒再追問。
顧蘇落見顧言書沒動筷,便給他夾了一塊糕點:言書你也吃些。
可是王爺出事了?顧言書吐出一句。
顧蘇落心臟一跳,明明才十三的年紀,可這時顧言書看著她的眼神,卻莫名的有壓迫感,那雙沉下來的眸子像已經洞穿了一切般,讓她一時間無所遁形。
那把糕點夾到他碗里的小手,也不知是該收回來還是不收回來,就這麼生生頓住。
顧言澈聽到顧言書的話,也是怔怔的瞪圓了眼睛。
顧蘇落抿著唇沒有說話,顧言書似乎也沒打算真的讓她回答,問道:你可要緊?
蕭銘玉出沒出事他不在意,他怕的是顧蘇落受到波及。
就像上次遇刺一樣,所有人都說遇刺的是蕭銘玉,可他們又不是傻子,顧國公府的馬車被破壞成那樣,刺客明顯就是沖著顧蘇落去的。
顧蘇落連忙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主院四下無人,就連夏竹跟彩雲都未伺候在你身邊,便說明此事不便讓閑人知曉,再者顧言書握起她的手腕抬了抬袖,淡道:你身上有藥味,不是你受傷,那便是王爺。
顧蘇落啞然的張了張嘴:這麼明顯?
言澈都能看出來,否則你以為他方才為何沒有繼續問?
此話一出,顧言澈頓時埋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只顧著吃。
他是隱隱猜到了沒錯,但一國王爺受傷茲事體大,沒想到二哥這麼大膽,竟直接問了出來。
顧言書看了一眼慫著腦袋的顧言澈,語氣依舊淡淡:院中如今空無一人,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聽見。
顧蘇落無奈的笑了聲:可我真的不能說。
縱使被他猜中,她也沒辦法承認。
我只想知道此事你可有危險?顧言書抬眸。
若不是顧蘇落涉事其中,他也不會去問。
上一次是顧蘇落好運躲過了,但運氣並不是每次都會這麼好。
見顧言書眉宇嚴肅,顧蘇落連連搖頭:沒有,我絕對安全。
話落,顧言書硬冷的面容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顧蘇落不得不重複一次:我真的沒事,這次的事斷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危險。
我自是信你。顧言書神情微松:你既無事,我便不再追問,母親那邊我會替你瞞下。
你尋個時間回去看娘親一眼,比什麼話都好使。顧言澈忙搭了一句。
我會的,出了十五,我就找個時間回去。
說到十五,元宵宮宴你可會去?顧言澈眨眨眼睛。
顧蘇落猶豫的抿了抿唇:怕是不行。
要這麼久?顧言澈的那顆八卦之心像是被點燃了一般,驚訝的壓低嗓音:事情很嚴重?到底
話還沒說完,顧言書緩緩拿起筷子,似不經意的開口,將顧言澈的話打斷:聽說你開了家花店。
顧言澈抽了抽嘴角,終是沒再繼續追問。
顧蘇落眸光一亮:你知道了?
問過。
顧蘇落恍然,她讓夏竹盤下店鋪的事並沒有刻意隱瞞,大抵是夏竹上次去顧國公府的時候,跟他們說了。
顧蘇落笑道:是啊,整天窩在王府有些太悶了,找些事情做。
開花店好啊。顧言澈眨著眼睛:長姐,我可知道好多奇珍異草的種類,你若開了花店就找我,按我說的去培養花卉,我保證你那門店日進斗金。
啊這顧蘇落根本就不是想要賺錢,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信不過我?顧言澈看她猶豫,頓時打包票:長姐,我可不是在吹牛,不信你等著瞧。
顧蘇落好笑:你放過我吧,我就是想找個地方清靜,打發打發時間的,可一點都不想忙活。
啊?顧言澈小腦袋頓時就拉聳下來:長姐,你這也太不思進取了,沒志氣。
這時,在一旁悠悠用膳的顧言書吐了一句:食不言,寢不語,你這般,著實聒噪。
都是一群老頭子才食不言寢不語。顧言澈嘟噥著反駁。
顧蘇落掩嘴笑了笑:娘親跟爹可還好?東廂院那邊怎麼樣了?
年後東廂院那邊倒沒再鬧什麼,二伯請人給顧蘇涵做了張輪椅,聽大夫說走是能走,但肯定是使不了勁,走不得遠路,也無法久站。顧言澈說道。
聽這意思,估計顧蘇涵以後出行都要靠坐輪椅了。
如此一來,她還想花什麼心思嫁進皇家,已是不可能。
說完這話,顧言澈就又一個勁的埋頭吃東西,顧言書也不說話了。
自被顧蘇落廢了雙腿后,顧蘇涵在顧國公府里可算得上是性情大變。
以前是偷偷折磨下人,現在已經是明著來了,顧國公知道後去勸了幾句,不說對顧國公府名聲不好,隨便打罵下人於他們而言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顧臨風對這事不僅不聞不問,對顧國公的勸說更是嗤之以鼻。
東廂院那邊整日雞飛狗跳,顧國公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真是為他們操碎了心。
但讓顧言書跟顧言澈好奇的是,過年前他們三天兩頭的過來跟他們鬧,最近卻真的安靜得有些奇怪。
顧言澈有偷偷跑去東廂院打探過,但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顧臨風還是每天往外跑,吳氏就天天窩在房裡在顧蘇涵面前罵顧國公府。
除此之外,當真安分了許多。
這些,他們自然也是不宜跟顧蘇落說太多,說了也只會徒增煩惱。
見顧言書跟顧言澈對此事都不再多提,顧蘇落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暗自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