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霹靂雷霆震霪霧VS地火混元勁
見蕭銘玉魂不守舍的,離白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昨晚他追著自家王爺來到鍾龍寺後山時,山中只有蕭銘玉一人,見蕭銘玉已經吐血,他也顧不得顧蘇落去了哪裡,忙將蕭銘玉送至寺中。
蕭銘玉跟顧蘇落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他家主子從昨晚到現在,都看著這枚紅楓玉穗發獃。
這種狀態,讓離白不知所措,他從來沒見過蕭銘玉這個樣子。
見蕭銘玉無動於衷,離白又喚了聲:王爺?
蕭銘玉輕輕抿唇,將那枚紅楓玉穗小心翼翼的收起:備車,回府。
聲音輕而沉淡,離白聽不出他的喜怒,心裡卻欣喜。
好歹有動靜了不是?
顧蘇落跟蕭銘玉之間的事,除了他們兩個便沒有誰知曉。
但昨夜顧國公跟顧臨風分家的事,今天一早卻鬧得沸沸揚揚。
之前因顧國公府東廂院那邊出了打壓丫鬟的事,還有顧蘇涵跑到太子府找太子殿下的事,顧國公府的名聲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響。
而這些事,京城的百姓又都知道是顧臨風一家鬧出來的,顧國公府不僅名聲受損還要替他們一家擦屁股。
京中百姓多多少少都替顧國公感到不值。
若換了旁的世家大族,這些百姓可能不會這麼想,畢竟顧臨風是顧國公的親弟弟,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顧國公庇佑著他能有什麼辦法?
但差別就在於顧臨風一家的作風實在太糟了。
顧言陌是個不學無術的,經常跟一些狐朋狗友借著顧國公府的名義到外面狐假虎威。
而顧蘇涵就不說了,在宮宴上無禮,被廢了雙腿后還妄想攀上太子,簡直不知廉恥。
相比之下,顧國公府的兩位公子品行真是好上太多,先說顧言書,人家年僅十三鄉試就已提名經魁,今年春闈又將會試。
以他鄉試所得的成績來看,那會試肯定也將名列前茅,可謂前途無量,一片光明。
再說顧言澈,才十歲之齡,就已生得彬彬有禮,進退有度,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伶俐的。
再看裴氏,那可是江南大戶出來的女子,顧國公也是一身正氣,清正廉明。
他們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一家人,會跟顧臨風一家同流合污。
如今大清早的起來,就聽說顧國公府分家了,那一瞬間,似整個城的百姓心裡都舒坦了。
前段時間東廂院總是鬧來鬧去,鬧到城中的左鄰右舍都聽到了嘈雜聲,不僅影響不好,那麼大的府邸還天天雞犬不寧的,實在叫人難堪。
所以這會兒城裡的大街小巷,又或是茶攤飯館,談論的都是顧國公府分家的事。
除了替顧國公府高興的聲音,其中也夾著幸災樂禍。
當然,幸災樂禍的聲音是留給顧臨風的,在他們眼中,顧臨風離了顧國公府,那真真是從枝頭的鳳凰變成了走地的山雞。
過慣了鳳凰的生活,再變回山雞,還能過得下去嗎?
談論至此,大家都起了好奇,悄悄關注起了顧臨風的生活,包括他們離開顧國公府後,住哪裡,吃什麼。
宅子是什麼規格?出門還是不是像以前那樣,穿金戴銀?
不得不說,以前他們住顧國公府的時候,京城的百姓比不上,就不會去對比。
如今他們離了顧國公府,那跟他們一樣就都是平民了,便開始盼著他們能更落魄些。
說得直白點,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這些事,顧蘇落原本是不知道的,馬車剛駛進城裡的時候,她腦子還有些亂,東想想西想想,就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直到街上熙熙攘攘的談論聲傳進她的耳中,她才不由豎起耳朵仔細聽。
見傳的都是顧國公府的事,便吩咐車夫把馬車駛慢一點。
所以當她回到王府的時候,光是顧臨風如何離開顧國公府的版本就聽了不下三四個,活像他們自己在場親眼所見的一樣。
不僅如此,顧蘇落還從這些八卦中打聽到了顧臨風是怎麼安排吳氏他們的。
昨夜顧臨風離開顧國公府後就在城中租了間客棧,把吳氏他們三人都安排在了客棧中,自己則前往京郊城外,說要跟自己在外面養的小妾商量,把吳氏他們接過去。
吳氏知道后當然是又吵又鬧,明明她才是正室,為什麼還要經過一個小妾的同意?
這一鬧,就把整個客棧的客人都吵醒了。m.
顧臨風嫌丟臉,匆匆忙忙的撇下吳氏離開,而顧蘇涵到現在都還躲在房中不肯出來,至於顧言陌,聽說今日一早就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了,也不知道後來是個什麼情況。
不管他們現在怎麼樣,短時間內應該都不會找上顧國公,畢竟人都是要面子的,才剛分家就吃回頭草,想想都丟臉。
不過,顧臨風一家什麼時候要臉過?
想到這的時候,顧蘇落便已經計劃找個時間再回顧國公府一趟,好生叮囑一下顧國公跟裴氏才行。
不然好不容易趕走他們一家,又被他們死皮賴臉的賴回來。
娘娘!剛下馬車,就見夏竹跟彩雲等在了王府門口。
顧蘇落沖她們笑了笑。
夏竹看向身後的馬車,好奇:娘娘,王爺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
不知道,或許一會兒就會回來吧。顧蘇落淡笑了聲,便自顧自的邁步進府。
見顧蘇落神情不對,夏竹跟彩雲相視了一眼,識趣的沒有再多問。
顧蘇落回到王府沒多久,蕭銘玉就緊跟著回來了。
聽周管家說顧蘇落回了靜蘭院,蕭銘玉袖中的拳頭微緊,面上卻不露絲毫情緒,咽下心口湧上的那抹難受,邁步回了主院。
倒是顧蘇落因為這段時日一直窩在主院,當她重新邁進靜蘭院的時候,竟有一瞬間的陌生感。
還好,也只是一瞬間。
想到給顧言書縫的絨裘還有製作的薄荷油還在主院的偏房,顧蘇落暗嘆了口氣,吩咐:夏竹,你辛苦幫我跑一趟,把我放在主院偏房的絨裘跟薄荷油拿回來。
這意思,是娘娘不去主院了?
夏竹張了張嘴,到底還是福了一禮:是,奴婢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