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獵殺
因為顧蘇落跟蕭毓淑的身份擺在那,特別顧蘇落又有輩分傍身,所以她們的位置在左邊第一席位,顧蘇涵蹭了蕭銘川的光,坐在右邊第二席位,緊挨著蕭銘川。
視線上,只要顧蘇落一抬頭,就剛好可以看到顧蘇涵。
本來因為方才的談話,顧蘇落盡量忽略她的存在,但奈何顧蘇涵非要刷存在感。
顧蘇落跟蕭毓淑才剛坐下,顧蘇涵就笑著開口:姐姐為何這麼久才入席,是不是因為妹妹在這裡,姐姐不待見?
此話一出,亭中的火藥味像是在瞬間蔓延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顧蘇涵與顧蘇落身上。
顧蘇落確實不待見顧蘇涵,只不過這些話私下跟太子他們說說沒什麼,但擺到明面上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顧蘇落說這話,目的也是想讓顧蘇落出醜,讓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顧蘇落配不上王妃這個身份。
不曾想,顧蘇落還沒說話,蕭毓淑先忍不住了,嗤笑:怎麼,廢了你的腿還不夠,還要本公主把你的嘴也廢了?
顧蘇涵氣息一窒,緊著袖中的雙手:民女只是不希望姐姐掃興罷了,公主何必這般咄咄逼人?
蕭毓淑聽到這話就不高興,眸眼一沉,就有一股氣勢從眉間散發:你的意思,是說本公主錯了?
顧蘇涵氣息又是一緊,後知後覺的慌了神,忙垂首:民女不敢。
蕭毓淑可是公主,顧蘇涵不過一介平民,是誰給她的膽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質疑蕭毓淑的?
顧蘇涵心裡不甘,但她今日是帶了目的的,此時斷不能因為這些小事被趕出去!
蕭毓淑別過眼,端起桌上的酒杯乾下,沒再瞧她的樣子。
還垂著頭的顧蘇涵沒聽到蕭毓淑免她的禮,也不敢擅自抬頭,袖中的拳頭越握越緊,心底的怨氣越漸濃重,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什麼都不敢做。
最後還是蕭銘祁發話:好了好了,今日大家都是受本皇子邀請,不說這些掃興的事。
蕭銘祁發話,顧蘇涵才敢把頭抬起來,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太子。
而此時的蕭銘川根本不會在意顧蘇涵,只見他唇角正勾著一抹得宜的溫笑,眸光只落在會場上。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蕭銘祁吟了一首,笑道:今日春景宜人,若是錯付,可又要等上一年才能看了。
詩詞歌賦一向是這些佳人才子的最愛,蕭銘祁這一首詩吟出,便代表茶詩會已經無聲的開始了。
對詩是他們私下宴中最常玩的節目,一個人是不是滿腹經綸,飽讀詩書,看他們對詩是否能出口成章,意境是否唯美便能知曉個七八分。
而其中的佼佼者不僅會惹旁人青睞,也會引來眾多追求者,若是門當戶對,還會因一次對詩而成就一段佳話。
自然,對詩對久了也會無趣,這個時候就會有人大膽上台獻藝,這個獻藝並不限於女子,男子也會趁機顯露一手,以博佳人青睞。
原主之前沒什麼機會參加這種詩宴,一來是因為年紀太小,二則是因為蕭銘玉。
原主三年前,不對,現在已經是四年前了。
四年前原主對蕭銘玉芳心暗許,對這一類宴會自然是不感冒。
不過片刻間,宴中眾人就已經圍繞春景對了好些詩句。
顧蘇落聽著,腦中詩篇早已成章,並不是她刻意去想的,而是它們自覺冒出來的,就像是腦子下意識的反應一般。
只不過,顧蘇落並沒有開口的打算,掩著小嘴問蕭毓淑:該不會整個上午都會在對詩中度過吧?
蕭毓淑嗯?了一聲:你可是不喜?
就是覺得太單調了些。
那我陪你到別處走走?蕭毓淑肚子里也是有墨水的,但她個人並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就在這時,蕭銘祁注意到了兩人,好奇的喚了聲:皇嫂,皇妹,你們在聊什麼呢?
這話一出,宴中的對詩就停了下來,齊齊往蕭銘祁這邊看。
三皇兄,你這也太沒勁了,我剛來就要打瞌睡。蕭毓淑直爽的說道。
蕭銘祁愣了愣,笑著撓了撓頭:這皇妹可有什麼好主意?
蕭毓淑直接問顧蘇落:皇嫂,你想玩什麼?
顧蘇落措手不及。
眼見大家都在看著她,顧蘇落還是努力的想了想,片刻,朱唇一勾,笑道:我們不如來玩擊鼓傳花吧。
擊鼓傳花,顧名思義,花隨鼓傳,鼓停花停。
顧蘇落說道:傳到花的人,只要回答我問的問題便可,若不想回答,便飲酒一杯,如何?
其實就是擊鼓傳花,加上真心話大冒險。
一般來說拿到花的人都會上台表演一些節目,在現代多是唱歌跳舞,現在的話,看著這些個個身懷絕技的千金公子,顧蘇落想想還是算了,免得自己眼花繚亂。
這有什麼好玩的。顧蘇涵嗤笑。
顧蘇涵也不在意:在座的各位誰不是才高八斗?想必尋常的東西你們都已經玩過了,現在不過是換個簡單點的玩法,若誰不想玩,可以退出。
好,我贊成。蕭銘祁第一個開口,隨即問蕭銘川:二皇兄,你呢?
嗯,聽著很有意思。蕭銘川笑了一聲,說這話時,他看了一眼顧蘇落。
太子跟三皇子都覺得有意思了,那其他人自然就沒什麼意見,這景象,更是氣壞了顧蘇涵。
園中春景宜撫琴,便將擊鼓換成撫琴如何?蕭毓淑建議道。
蕭銘祁一拍桌子:極好!
話才剛落,園中的婢女下一秒就搬了古琴上來,被召過來的琴師方落座在琴前,婢女們就拿了黑布將琴師眼睛蒙上。
下人端來一個彩色的花球,蕭銘祁拿在手中掂了掂,一拂手:開始。
琴音馬上就在園中徐徐響起。
彩色的花球先是由蕭銘祁傳給蕭銘川,再由蕭銘川傳給顧蘇涵,顧蘇涵拿到花球的時候,不滿的抿了抿唇,這才交給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