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尋歡：感覺我也沒有機會再登場了
顧蘇落卻不管，夾起一道吃到嘴裡：「還有些餘溫，別費事了，我還要進宮看看蕭銘川恢復得怎樣，給你說上一節課可耽誤了好些時候。」
「……」蕭銘玉起了醋意：「蕭銘川比我還重要？」
「……」顧蘇落抬眸，就見他臉色陰沉得像個小怨婦，眼神卻可憐巴巴的看著她，不由好笑：「昨日馬場失火，我總要去看看蕭毓淑是不？」
一聽真正的目的是找蕭毓淑，蕭銘玉心情馬上就好了起來：「原來如此。」
隨即卻又擰眉：「那不看雪了？」
「看。」顧蘇落好笑：「明日陪你看一整天，可好？」
「要明日？」蕭銘玉語氣有那麼丟丟失落：「今日院外薄雪當真好看。」
「……」顧蘇落無奈，到底是笑了笑：「行，我陪你看了雪再進宮。」
似想到什麼，顧蘇落又道：「對了，傷在蕭銘川后腰的暗器，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我派了安華到城中尋一尋城中有哪些上好的工匠師傅，若能將那樣的暗器做出，暗害蕭銘川一事便更能站得住腳。」
「是什麼？」
顧蘇落附在蕭銘玉耳邊說了一句，蕭銘玉一怔，隨即擰了眉。
「怎麼了？」
「若是如此，落兒不必找了。」
「為什麼？」
「那暗器大寧制不出，乃南國特有。」
「……」
南國，極南之國。
對於南國，因離大寧極遠，所以大寧境內極少書籍記載，就連飽讀詩書的原主，顧蘇落也只從記憶中知道有這麼一個國家。
只不過，南國是小國，因落在極寒之地，大國一般都不會惦記，所以對於南國的戰事是極少發生，說誇張些，邊境連看守的士兵都不需要。
因為沒有人會傻到跑去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顧蘇落一下有些懵：「怎麼還牽扯到那麼遠的地方？」
蕭銘玉眸眼沉下，眉間凝著的疑雲久久不散：「我也想知道。」
蕭銘祁的手怎麼會伸到那麼遠的地方？
見他愁著眉，顧蘇落拿起一個包子塞到他嘴裡。
蕭銘玉愣了一下，臉上的陰沉轉眼散去，還未反應，就聽顧蘇落笑道：「別想了，反正棋局已下，便看他上不上當。」
蕭銘玉聞言一笑，拿下塞在嘴裡的包子，聲音溫沉：「落兒說得是。」
蕭銘玉今日不上早朝，顧蘇落進宮之前，陪蕭銘玉看了兩刻鐘的雪，這才與他分別。
而蕭銘玉雖沒上朝但也沒閑著，轉身就去了大理寺，跟仝大人回顧整件事的經過，整理事件的細節，順便抓幾個可疑的人問問。
蕭銘祁作為幫手，那模樣還是很兢兢業業的。
另一邊，東宮。
顧蘇落到時，皇后不在。
這也說得過去，蕭銘川雖然受傷，但後宮妃子每天晨昏定省的到景怡宮給皇后問安，她不可能天天窩在東宮照顧蕭銘川。
特別是蕭銘川被馬踩踏的事，後宮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巴不得這個時候蕭銘川出點事，或者後宮哪個不安分的出來給皇后惹點麻煩。
這後宮的門道，皇后心裡門清得很，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要沉住氣。
只不過因為這事，一向不太和睦的皇後跟庄妃，明面上卻作起戲來。
為何，因為救了蕭銘川的是顧蘇落，顧蘇落現在是庄妃的兒媳，於情於理，皇后還是要對庄妃表示一番的，縱使她知道庄妃不可能像她兒子那樣安好心。
皇后示好，庄妃不想端也要端著，不做給其他妃嬪看，也要作給太初帝看不是。
後宮的那些風雲，自然是波及不到東宮這邊。
自那日顧蘇落說過後，她每日來東宮，都能看到殿內開著兩扇窗，房中的安神香也是撤得乾乾淨淨。
知道顧蘇落這幾日會來看他的傷勢，為了不再出現那日的狼狽，蕭銘川每日破曉準時起來，命貼身嬤嬤給他更換一套乾淨的褻衣。
宮中的嬤嬤哪知道蕭銘川的心思，只以為他是因身上的汗漬而感到不舒服罷了。
其實就是更衣也不需要破曉起來，畢竟換個衣裳才需要多少時間？
說到底，是蕭銘川心裡的緊張作祟。
緊張之餘，還要拚命掩藏著心口那抹期待。
顧蘇落隨著宮女來到床邊，朝床上的蕭銘川垂了垂眸：「太子殿下。」
「皇嫂。」蕭銘川應了一聲，算是回禮。
蕭銘川將情緒隱藏得很好，酷似太初帝的眉宇透著一如既往的溫儒，即便是看著顧蘇落，那眸光也落得坦坦蕩蕩，實在無法叫人有多聯想。
上次皇后在的時候，殿內還會摒去下人，而接下來的兩三天，為了兩人清白，殿中都會有嬤嬤守著。
說來也確實不該，宮中有那麼多太醫，卻要一個女子日日進出東宮查看他的傷勢，而且還是武宣王妃，蕭銘川的皇嫂。
但她不來又不行，太醫院一眾太醫治不了蕭銘川，只能讓顧蘇落來。
說是查看，其實也就是問問蕭銘川的感覺如何，她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拿出平板給他掃描，也不能給他上儀器測量。
她就是擔心蕭銘川會出現併發症，來看看他每天的狀態，再望聞問切一番，確認一下他的用藥，沒什麼問題她就會離開。
蕭銘川也不會留，即便想留，他也沒有適當的理由。
今日也是如此。
從走進東宮到離開東宮，不過就用了短短兩刻鐘時間，蕭銘川心裡是失落的，只不過他卻不能表現出來。
剛出東宮，顧蘇落就在門口看見蕭毓淑，眸光亮了亮：「這麼早？」
「本來是想進去的，但想著你馬上就會出來，便等在了此處。」蕭毓淑說著上前拉起她的手：「走，去我的公主殿，我有事想要問你。」
顧蘇落卻緊了她的手，看著宮道時不時走過的宮女太監，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可有人找你？」
蕭毓淑搖頭，張嘴剛想要說話，又被顧蘇落堵了：「馬場才剛失火，想必不會那麼快。」
蕭毓淑又張嘴，卻又被顧蘇落打斷：「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反正若有人來找你，你就按我教你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