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邁出那一步

因太初帝宿在庄妃宮中緣故，所以今日蕭銘玉早到兩刻鐘的事，庄妃是知道的，許是直覺使然，她偏偏就在這事上多留了個心眼。

約巳時三刻，太初帝早朝下來便去了御書房，知道蕭銘玉找他有事，還特意拒見了一眾議事的大臣。

此時的蕭銘玉，已經等在了御書房內，一身明黃龍袍的太初帝負著手便從門外邁步進來：「聽聞你今日上朝早到了兩刻鐘，來稟說你找朕有事，到底是什麼事？就不能在廣明宮議了？」

太初帝帶著半開玩笑的語氣，落座在御桌前。

蕭銘玉沒有太初帝的輕鬆，他眸眼淡淡卻神色認真，朝太初帝恭禮：「父皇，兒臣在不日內將啟程山樑。」

此話一出，太初帝神情頓時一怔，隨即擰眉沉了眼：「近日多事，朝中正是缺人手的時候，你去山樑，城內外的布防誰來管？」

「朝廷能人之多，想必不缺兒臣一個。」

太初帝愁著臉看著蕭銘玉，之前蕭銘玉提起這事，他沒有應承，原想著過些日子他就會改變主意。

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便又開口提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當真要去山樑？」

「是。」

「顧蘇落可是要與你一起去？」

「是。」

太初帝聞言眉頭不由又緊了緊，蕭銘玉極喜顧蘇落，看不得她受半點苦楚。

邊關苦寒不說，更有硝煙不斷，他疑惑的看著蕭銘玉：「可是出了什麼事？」

若非是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捨得讓顧蘇落跟著他去邊關吃苦？

而且還是非去不可。

「沒有。」蕭銘玉不動色聲。

「嗯？」太初帝眸眼微眯，企圖從蕭銘玉臉上看出點什麼。

蕭銘玉不說話，太初帝也不說話。

最終，還是蕭銘玉抵不過太初帝探究的眼神，鬆口道：「其實，就如父皇所說，近日多事，兒臣與落兒商議，想要趁去山樑的機會，在路上好好遊玩一番。」

太初帝眉頭動了動：「當真？」

「是。」

「……」

見蕭銘玉說得煞有其事，太初帝也只好不再追問，深吸了口氣，一嘆：「既然已經決定，何時出發？」

「不知，興許明日，興許後天，又或許今晚便走。」

這是不打算將行程告訴別人的意思了。

太初帝頭疼的摸了摸腦袋，良久，才扶著龍椅的把手起身，走到他面前道：「五月五快到了，怎麼也要把端午過了吧。」

蕭銘玉卻是搖頭：「不定。」

勸至此，太初帝也沒轍，無奈的點了點頭：「唉，始終是大了，朕也管不住你們了。」

似想起什麼，又道：「你年少從軍，與庄妃相處的日子不多，如今又回山樑，怎麼也該與她說一聲。」

蕭銘玉眉心微動，若是能說，他早說了。

可庄妃斷不會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卻聽御書房外「哐當」一聲！

蕭銘玉跟太初帝眉頭齊齊一擰，還未來得及詢問，就聽「嘭」的一聲，庄妃直接從門外沖了進來，驚慌的瞪著眼睛：「皇上……你方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