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組團
所以就連摸顧蘇落的肚子，力氣也是極為輕柔。
她是練武之人，萬一摸重了，顧蘇落真動了胎氣怎麼辦？
「……」顧蘇落還是有些吃驚。
一時愣愣的不知該作何反應，難不成……她做夢了？
京城離山樑可離了上千公里，蕭毓淑說來就來了？
「這事，父皇母後知不知道？」
「知道。」蕭毓淑「嘿嘿」兩聲：「不過他們不同意，我便一個人跑出來了。」
「……」意料之中，也預料之外。
「之前我不是在信中說了，待京城的事了了，我便來山樑找你玩，可還記得？」
「……」那不是客套話？
「我在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大皇兄帶領寧驍軍連奪漠北三城，這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戰報送到京城實在太慢，出發的時候我都還不知道大寧已經佔領了漠北的城鎮呢！」
果然，知道第一手消息的時候是最讓人興奮的。
等捷報送至京城，滿朝文武乃至全城的百姓還不都高興壞了。
「……」蕭毓淑這麼說，顧蘇落算算，捷報這個時候應該是送到了。
「皇嫂，你給點反應啊。」見顧蘇落愣愣的，蕭毓淑有些睏倦的趴在床上：「我還以為我來了皇嫂會高興來著。」
顧蘇落聞言好笑，像是終於接受蕭毓淑來了山樑這個事實，笑道：「我自然是高興的，只是，你怎麼進來的？蕭銘玉呢？」
「剛剛我已經告訴過皇兄，皇兄同意讓我進來等。」
說完，她看了看桌面的午膳：「皇嫂，我今日還未有東西下肚，那午膳我可以吃嗎？」
「自然可以，若是不夠，便叫廚子再做一些。」
蕭毓淑眸眼一亮：「謝皇嫂。」
這時，夏竹敲響了房門：「娘娘可是醒了？」
「醒了。」顧蘇落應了一聲。
聽到回話，夏竹這才打開房門，與彩雲一起端著洗漱的熱水進來。
方才蕭毓淑來的時候，她們就已經知道了，如今見她正坐在桌前吃著午膳，夏竹跟彩雲都朝她福了個禮，這才伺候顧蘇落洗漱。
「夏竹，一會兒你們讓廚子再多做些膳食過來，四公主舟車勞頓，只怕要餓壞了。」
「娘娘放心，廚子已經在做了。」
「皇嫂。」正在嚼著一道小炒的蕭毓淑擰了眉頭：「這菜怎麼有點柴啊？」
她嚼著，又吃了塊紅燒肉：「這肉的口感比京城的差遠了。」
越到邊境之地，吃的東西就越難入口。
聽說軍府的廚子都是從京城帶過來的，原以為會好一些，沒想到口感還是差了些許。
顧蘇落只笑笑，含了夏竹遞過來的香茶，沒有說話。
蕭毓淑也知道，這裡到底是不能跟京城相比，嘆了口氣：「以前聽旁人說起，說邊關之地苦寒，聽時便覺自己已經理解，如今到了山樑才知自己感受到的與自己以為的天差地別。」
從進入花琅城地界開始，她便覺得這裡的氣候異常寒涼，不說三月，別的地方二月冰雪便漸漸起了消融之勢。
可這邊境之地依舊被雪冰封，待到了這山樑，冷也就算了，還特別乾燥，從花琅城到山樑不過數日的路程，她便覺自己的手都要幹得起皺。
雖然嘴裡嫌棄，可沒一會兒蕭毓淑就把一盤子小炒吃了個精光。
顧蘇落肚子月份大了，身子也不太方便，洗完漱，她就由夏竹攙扶坐到桌前。
才坐下，又聽蕭毓淑叨念：「皇嫂，我來時輕裝簡便，沒帶什麼衣服，你可置兩身衣裳給我換換？」
說完，又加了一句：「這都三月了，這裡怎麼還下雪。」
顧蘇落笑了笑：「已經暖和許多了，你若早些時候來，就你這身衣裳都要受不住。」
夏竹在一旁給顧蘇落布著菜，顧蘇落先喝了口水，才往嘴裡挑了口飯，又道：「剛巧前些日子用羊絨做了套衣裳，一會兒讓夏竹拿去給你。」
前段日子用羊絨給自己縫製的衣裳，才穿沒多久就穿不下了，當時顧蘇落還覺得有些可惜，這會兒剛巧，蕭毓淑來了，就給蕭毓淑穿。
蕭毓淑的身形要比顧蘇落高上許多，當時做那羊絨衣裳的時候，想著裡面還要穿棉衣，也特意做了大件的。
蕭毓淑要穿的話，只怕裡面穿不上多少衣裳。
好在現在山樑的氣溫也確實暖了一些，那羊絨暖和，用來禦寒也是足夠。
知道山樑的氣候乾燥，顧蘇落又道：「蕭銘玉從漠北那裡尋了些酥脂回來，對潤膚有著奇效，一會兒也讓夏竹送去給你。」
漠北皇室的御用酥脂，比漠北百姓用的尋常酥脂要難尋得多。
進貢到漠北皇宮的酥脂渠道只有一條，蕭銘玉是花了心思，從漠北皇商那裡用高價截獲了一半的酥脂回來。
當然，與漠北皇商討價還價的自然是身在漠北的探子，當然也不能透露他們是大寧的人。
至於皇商那邊怎麼跟漠北皇室交代少了一半的貨量，那就不是蕭銘玉該管的事了。
蕭毓淑對這些脂胭水粉不太感冒，轉了話峰，問道：「皇嫂都還沒說我要住哪個房呢。」
「府中招待客人的就只有東西廂房，東廂房現在是堯將軍在住，你便住去西廂房，可好？」
蕭毓淑笑道：「皇嫂安排就行，我怎樣都無所謂。」
從京城跋山涉水來山樑，什麼地方沒住過，越往山樑地界靠近，途中的驛站就越是簡陋，現在只要有瓦遮頂，有牆擋風就已是極好。
這麼說著，又問：「皇嫂說的堯將軍是什麼人？方才來時我怎麼沒見到？」
「堯將軍是寧驍軍總軍副統領，前些日子過來傳遞消息，蕭銘玉讓他暫時住在軍府休養一段時間。」
「哦——」蕭毓淑聞言眼睛都亮了。
從前人說行軍打仗行軍打仗，可蕭毓淑到底是養在深宮中的公主，並未見識過真正的戰場，如今聽說寧驍軍的總軍副統領就住在軍府，一時竟有些嚮往。
「前些日子漠北來信說要派使團來訪，堯將軍協蕭銘玉準備接待事宜，如今應該去了府衙與知府大人商議。」顧蘇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