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九章 緣,妙不可言
「嗯?」宮裝男子和小鸚鵡同時向乾坤無道看來,「你是誰,為何會在這裡?」
「我就是一路過的,過了一片火海就到了這裡,請問要怎麼離開這裡?」乾坤無道問道。
宮裝男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著他:「真是有意思,兩個人居然合在了一起,而且還是以這種無間的狀態。」
「哥,人家在問你出路呢。」
「出路?哪裡有出路,我在這兒等了十萬年了也沒等到出路,」宮裝男子慘笑道,「這裡早就被外界所遺忘,就連師傅都不來找我。」
「十萬年?」乾坤無道追問道,「你是十萬年前的人物?」
宮裝男子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臉憂鬱地看向遠方。
【靠!】乾坤無道真受不了他這裝逼的姿態,正準備追問呢,宮裝男子忽然看向了他身後的鳴凰湫。
只見他伸手一點,鳴凰湫體內忽然就鑽出了一道血色霧氣。
那團霧氣飛到他手心上后,開始瘋狂地掙扎,甚至還發出了一陣陣的怒號。
「是那個傢伙!」鳴凰湫立刻聽出來那怒號正是血衣神王的,他居然還沒死。
乾坤無道也是皺了皺眉頭。無論是寧無道還是趙乾坤,都是知道血衣神王的,沒想到這傢伙命這麼硬,這都還能苟活下來。
他是連涅槃神火裡面都能躲嗎?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宮裝男子看了看乾坤無道,「這傢伙是你們的朋友嗎?」
「怎麼可能?」乾坤無道說道,「要不然你把它給我,我來弄死他。」
宮裝男子聞言便將那團血霧丟了過來。
乾坤無道伸手抓住血霧,龍皇撕天手瞬間發動,兩隻手就像是拉麵團一樣這麼一扯,血霧便被硬生生地撕扯成了兩半。
「啊——」慘叫聲戛然而止。被龍皇撕天手抓住的血霧一切神通本領都無法施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撕碎,然後徹底破滅。
「咦?」血衣神王被殺死,宮裝男子卻盯著乾坤無道的雙手道,「你這手……莫不是禁仙石!?」
他第一次主動從池邊站起身來,走到乾坤無道面前。
「你認得禁仙石?」乾坤無道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百里輕煙曾經告訴過他,《龍皇撕天手》乃是人魔所創絕學,能夠認出這雙手並且還是來自十萬年前之人,那八成是和人魔有關係的。
再考慮到這裡乃是雲都城,那麼,眼前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鳳凰老祖又或者是……老祖的哥哥。
說起來,剛才那隻金色的小鸚鵡好像的確是喊他哥哥的。
【難道鳳凰的祖宗其實是一隻鸚鵡?】乾坤無道忍不住看了一眼鳴凰湫,不知道她知道這個真相會不會崩潰。
凰尊說過,鳳凰老祖的哥哥乃是人魔弟子,剛剛好像還聽他說過在等「師尊」之類的話。這麼說來,他是在等人魔嗎?
可是人魔已經死了啊。他將自己的內世界化作唯一仙界插入新生宇宙,而失去了內世界的人魔也等於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根據百里輕煙的說法,就是身死道消了。
疑似人魔弟子的宮裝男看著乾坤無道的手喃喃道:「什麼認得不認得,我的腦袋可是被那塊禁仙石敲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它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這還真是化成灰了。
乾坤無道本以為他還會追問,然而宮裝男子卻忽然轉移了話題:「你身上好像有一件我很熟悉的東西。」
「熟悉?」乾坤無道結合兩人的記憶,很快就明白了,「哦!你是說這個?」
他說著,取出了鳴凰湫給他的《緹前涉經》。
宮裝男子接過《緹前涉經》,痴痴地看著,忽然眼眶中浮現出了眼淚。
本想說「好好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就哭了」的乾坤無道在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后,把話憋回了肚子里。
在激動了一陣之後,宮裝男子平靜了下來。
他似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乾坤無道和鳴凰湫說:「真是懷念啊,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看見它,這裡面的內容著實有些荒誕,不過它真正寶貴的地方卻不在上面的文字,你們應該沒有照著練吧?」
乾坤無道搖搖頭。寧無道一眼就看出來這書是瞎幾把寫的,會去練才怪了。
「還算聰明,」宮裝男子道,「這本書最寶貴的地方其實是在於它上面承載了一份與師尊的緣,這些話都是師尊曾經說過被人記錄下來的,雖然內容荒誕,但自從師尊成聖之後,哪怕是瞎說的東西都會被賦予神異的力量,今日既然命中注定讓你們把它帶到我面前,那我就送你們一場造化。」
「緣?造化?什麼啊?」不止是鳴凰湫,就算是乾坤無道也沒搞清楚他在說什麼。
然而,宮裝男子卻只是神秘一笑:「緣,妙不可言,你們接著便是。」
說罷,他忽然便一揮手,兩道白色的光芒分別落入了乾坤無道和鳴凰湫的眉心。
他和鳴凰湫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當兩人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出現在了石門前。
金烏不在了,凰尊卻在一旁驚喜地看著他們。不過她的驚喜也就一閃而逝,緊接著她就一把掐著鳴凰湫的後頸肉將她提了起來:「賠錢貨!還沒嫁出去呢就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連祖傳的神功秘籍都敢偷?偷完還把自己涅槃的機會給別人,自己差點死掉?早知道老娘當初就一屁股把你坐碎了!」
「嘿嘿。」鳴凰湫尷尬地笑了笑,調皮地吐出小舌頭企圖萌混過關。
凰尊也是拿這滾刀肉沒辦法,難道還能真地把她再打死一次嗎?女兒翅膀硬了,她是攔不住的。
乾坤無道這時候身上也是一陣閃光。並非是他自願,而是那團白光在進入他體內之後就一直很不安分,他一個沒注意,居然就從合體狀態分離了開來。
趙乾坤落地,身上完好無損,寧無道則還是一副嚴重燒傷的模樣。只不過有一團白光在他身上四處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