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遇
張天鵬嘿嘿笑個不停。
這冷非心眼忒多,但是把自己當朋友,沒吃獨食,要不然他自己留下,自己也走了,就能真正獨吞功勞。
這樣的朋友交得!
「我先下去看看!」張天鵬道。
冷非道:「快天黑了,咱們得趕緊。」
過了明天,另四人也能反應過來,這份功勞就不能獨吞。
雖說這只是一份很小的功勞,但想往上爬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微小機會,有時候一個小功勞就脫穎而出。
想成天下至尊就得腳踏實地,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好嘞。」張天鵬答應。
他手腳麻利,划拉了十幾根長藤,接起來用力拽一拽,然後綁在一棵樹上,放長藤到山崖底下。
下面懸崖約有五十丈深,張天鵬先下,待落到下面,用力晃了晃長藤。
冷非再下,下到一半時,忽然停住。
他察覺到腳蹬在石壁的聲音有異。
換了平常人,可能聽不出這一絲異樣,卻瞞不過他,腳下是空鼓,並非實體。
張天鵬正仰頭看他,忙道:「冷兄弟,怎麼啦?」
冷非用力一蹬,身子往外盪開,猛的一跺,雙腿同時發力。
「砰!」他雙腳陷進石壁,然後用力蹬幾下,踏碎了石壁,露出一個洞。
他再次盪起,下落之際鬆開長藤。
「砰!」冷非撞進石壁消失不見,張天鵬瞪大眼睛。
冷非揚聲道:「上來!」
張天鵬如一隻長猿,順著長藤迅速爬上,看到了冷非正站在一個山洞口。
他瞪大眼睛,先前沒看到這山洞啊!
再看看冷非腳下的一堆碎石,他一下省悟,這肯定是封住山洞口,所以自己沒發現。
這冷非的眼睛也忒賊了,竟看得出來!
冷非臉上平靜,心下卻興奮。
難道自己否極泰來,要轉運了?開始碰上書上常有的奇遇?尤其山崖半腰,最容易隱藏也最易有奇遇!
兩人往裡走。
山洞一人半高,兩丈寬,很敞亮,往裡走了二十米便見到底,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冷非仔細尋找,沒有天材地寶,沒有異香撲鼻,也沒有什麼武功秘笈,更沒寶劍神器。
整個山洞空蕩蕩的,別無他物。
他開始慢慢的摸索,張天鵬也摸來摸去。
兩人想找一找有沒有機關,說不定好東西藏在暗室呢。
每一處都摸遍,手上灰撲撲的,張天鵬手掌甚至割了數道小口子,卻什麼也沒找到。
冷非心下失望之極。
他剛剛升起希望,說不定有了奇遇,便能改變自己不能修鍊內勁心法的致命缺陷。
可現實卻給了他一棍,剛升出希望又絕望,還好這十八年的挫折困苦磨礪讓他心志堅定如磐石,很快調整心緒,繼續探索。
「唉……」張天鵬失望嘆氣:「啥都沒有!」
冷非道:「挖地三尺繼續找,封洞口一定有緣故!」
「可能是有人無聊,故意戲耍人呢!」張天鵬懶洋洋的道。
冷非道:「弄個火把!」
張天鵬道:「冷兄弟,死心吧,就么這個一個山洞,空蕩蕩的,有什麼一眼就看到,還用什麼火把!」
冷非扭頭看他一眼。
「好吧好吧。」張天鵬不情願的搖搖頭,轉身出洞口,順著長藤爬上去。
可能是因為見識過冷非的出劍速度,也可能是因為冷非的莫名氣勢,他不由自主的聽從。
張天鵬矯健敏捷如猿,很快又回來,敲過火摺子引燃兩支火把,山洞內頓時亮如白晝。
張天鵬舉起火把在山洞裡走了一圈,失望的搖搖頭:「什麼也沒有啊。」
冷非舉起另一個火把,停在石壁前,盯著一處發獃。
「有東西?」張天鵬湊過去,順著冷非的目光看。
山洞的石壁很光滑,好像被切割過一樣。
「又是戲弄人!」張天鵬恨恨道。
「張兄,弄些水過來。」冷非盯著這光滑的石壁。
「哪來的水!」張天鵬哼道。
冷非道:「把衣衫弄濕,過來抹一抹這個。」
「……好吧。」張天鵬決定陪他瘋這一回,再沒發現,他便無話可說。
張天鵬很快回來,把濕衣服遞給冷非,哼道:「給!」
冷非接過來,開始擦石壁。
張天鵬在一旁照著火把,眼睛一下瞪大:「這……」
被水打濕之後的石壁忽然出現了殷紅的圖案。
「我來我來!」他大喜過望,搶過濕衣裳,迅速麻利的抹動。
他又猛又快抹過一遍石壁,一幅殷紅圖案清晰出現在兩人眼前。
「唉……」張天鵬再次失望。
一頭栩栩如生的青牛俯首前沖,彎曲的長角前撞。
青牛的每一塊肌肉都清晰可見,彷彿要裂膚而出,蘊著強橫的力量與衝擊力。
冷非盯著這幅青牛圖看個不停。
張天鵬沒好氣的道:「不是什麼武功秘笈,故弄玄虛,還是耍人玩嘛!」
冷非搖搖頭:「這很可能是武功秘笈!」
「嗯?」張天鵬精神一振。
冷非道:「應該是一種內勁心法。」
內勁心法與內力心法不同,先練勁,再練氣,武者的第一關是勁,而練勁最傷身。
他身體孱弱,承受不住練勁,所以姐夫范長發一直不傳給他,免得他夭折。
但現在不同。
雷印的雷光淬鍊身體,他能感覺到身體比先前強健一分。
這還是僅用過兩次雷光,次數多了,雷光淬鍊越久,身體會越來越強,自然可以練勁。
他決定把雷印的秘密永埋心底,誰也不說,所以沒辦法跟大姐與姐夫多說。
更何況雷光一天只能用一次,用過之後,需要一天來恢復,所以更不能說出去。
「內勁心法?」張天鵬興奮的湊上前,看了幾眼,慢慢點頭:「不錯不錯,好像是內勁心法!」
他也是極聰明的,隱約感覺到這青牛的用力法門有古怪,很值得揣摩。
冷非道:「用心記住嘍,然後弄掉,免得被旁人看去。」
「正合我意。」張天鵬笑道。
他瞪大眼睛,然後又閉上,再睜開,又閉上,一次一次記這幅圖。
冷非已經將這幅圖烙印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