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風舞的大廳中,新郎倌度過甜蜜的洞房花燭夜后,一臉幸福美滿,令人看了不禁心生羨慕。
而二當家火無情盯著手中的書卷,頭也不抬。
水殘心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不解的說:「大哥,你不去陪新婚妻子,一大早叫我來幹什麼?二哥更是誇張,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可是很忙的!他想快點回去找月光……
「你以為我喜歡嗎?」大當家雷滅天冷著臉不悅的瞪著他,「我本來應該和你大嫂去遊山玩水一個月的,卻為了你這個臭小子耽誤了行程。」
「大哥,你去啊!寨里有二哥就好了——」
「我要閉關讀書,不管事。」火無情頭也不抬的丟出一句。
「又要閉關讀書?你又沒有要進京趕考,讀那麼多書要幹什麼?」水殘心皺著眉,有些惱火的說。
雷滅天把桌上的信順丟一丟,水殘心俐落的接住,開啟一看,表情變得十分奇怪。
「你身邊的那個女子原本應該去大頭寨的,怎麼會來這裡?」雷滅天緊盯著水殘心。
「她是殺傷三弟的兇手。」火無情插口。
水殘心瞪了他一眼。這傢伙今天話真多!
他向大哥稟報,「月光說是我們綁走了她爹,大頭寨的人卻說我們綁了文家大小姐,還寫了封狗屁不通的信要我們交人……這不是很匪夷所思嗎?」
「這代表我們背了黑鍋。」火無情說。
「對。這死大頭,不但暗算我,還用狂風寨的名義在外面為非作歹——他們綁了京城首富文老爺,不但要錢,更要人。」
「人?」雷滅天不解。
「就是文老爺的寶貝女兒,全國第一美人,文綉。」火無情再次插嘴。
雷滅天頭更痛了。這文綉他也見過,長得還算標緻。
不過,再怎樣的美人,也比不上他的愛妻江小咪……想到此,雷滅天臉上不禁散出幸福的光芒。
「可是,那個女娃兒說她叫月光,而且她長得又不——」雷滅天看到水殘心的表情,識相的住了口。
看來老三十分介意人家說月光不是第一美人。
火無情放下書本,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事再清楚不過了,你們幹嘛一副很困擾的樣子?」
「那你說。」雷滅天指令道。
「大頭寨捉走文老爺,用狂風寨的名義來勒索文家,同時又貪圖文小姐的美色,所以要人交換,他們可以人財兩得,再把所有罪過推給我們。」
當然,狂風寨並不會因此就被擊倒,只是這事傳出去,對狂風寨的名譽影響很大。
「這個死大頭!我派人去滅了他們,看他們還有沒有膽子惹我們!」水殘心火氣十足的說。
「這氣是一定要出的。不過人呢?」雷滅天指的是月光。「她要如何處置?」
「既然不關她的事,咱們也沒理由再留下她」
「有理由!」水殘心突然出聲,吸引了兩位兄長的目光,只不過雷滅天是滿眼疑惑,火無情卻是饒富興味。
「什麼理由?」雷滅天不解的問。
「大哥,我想我知道理由。」火無情促狹的說。「因為他昨天把人家姑娘留在自己的房裡過了一夜……」
「什麼?!」雷滅天頗感震驚。
「大哥。她殺傷我,就該付出代價!」水殘心說得理直氣壯。
「她已經付出代價了!如果不是她不眠不休、小心翼翼的照顧你,你的小命可能已經不保!」雷滅天有些動怒。
「對啊。再說我覺得文姑娘並不是有心要殺傷你的……搞不好她以為你是大頭寨的人,出手是為了自衛。」火無情附和著。
「我不管!反正她惹到我了……我如果沒有征服她,就無法彌補我受傷的男性尊嚴!」
說到底,他是因為面子掛不住啦!
「三弟,實話實說吧!你一句話,大哥挺你到底。」他聽得出來,老三對月光已經動了感情,只不過他本人並不知情,還傻傻的以為自己留住她只是為了男人的面子。
「什麼話?」水殘心不懂。
「我說大哥啊,乾脆依照大頭寨的意思,把文姑娘送過去,至於他們要跟文家怎樣交涉,就不關我們的事了。至於大頭寨冒用我們的名號一事,教他們送五百兩銀子及上等的布料過來,我們就不跟他們計較……」
「不行!」水殘心跳起來大吼,「她要留在我身邊,哪兒也不準去!」
她這一去,難保那大頭不會對月光亂來……一想到那種畫面,他就要發狂!
雷滅天和火無情互望了一眼,很努力地不讓自己笑出來。這下他們可以完完全合確定老三是動了心了。
「你喜歡她?」雷滅天笑問。
像是被人戳了一針似的,水殘心馬上彈跳起來。「我……我……」
他的反常終於令兩個忍耐許久的人笑出聲來。
「反正我會去把文老爺帶回狂風寨,月光要留在這裡,誰也不準把她帶走!」水殘心氣呼呼的宣告。
「聽你的口氣,好像準備要娶她了?」雷滅天還是笑。
「才不是!我是要懲罰她!」水殘心死不肯鬆口。
「是嗎?那要不要打個賭?我賭你會乖乖成為文姑娘的裙下臣。」火無情也來參一腳。
「賭就賭!怕你不成?」
「好,我們就請大哥當證人,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是你,沒有任何放變,那我就把千玉劍給你。」千玉劍是水殘心一直想要的東西,可是他一直捨不得割愛。「如果你輸了……」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還沒想到。」
水殘心無所謂的點點頭,「沒關係,反正我一定會贏的。」
火無情微微一笑,「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第五章】
丫鬟真是一個累人的工作啊……
月光挑著兩個水桶往後出的小河邊走去。這小梅果然壞心,因為知道水殘心和她在一起一整晚,又派給她加倍的工作。
月光吃力的把裝滿的水桶掛上扁擔,每一步都好沉重。她的肩都被扁擔磨痛了,抓住麻繩的手也起了水泡,她的腿酸痛,背也似乎要斷了。
可是,她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把廚房中的水缸填滿。
不過如此勞累的工作也有個好處,可以讓她無法胡思亂想,不會再想到水殘心那張邪魅的俊臉及他對她所做的一切。
她知道這很可笑。
一個才認識不深的人,卻佔據了她所有的思緒,而她連拒絕的能力也沒有……
就在她準備再挑最後一趟時,一隻大手冷不防的捉住一邊的水桶,害她嚇了一大跳。
「你在做什麼?!」水殘心劈頭就問,怒火熊熊。
月光對他的出現,驚愕的眨眨水汪汪的大眼。
她不明白誰惹他這麼生氣,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挑水啊。」
「這不是你該做的事!」她嬌小的身子怎麼擔得起這樣的粗活!
他欲把扁擔自她的肩移過來,卻被她阻止。
「你做什麼?」
「給我!」他硬是搶過去。
月光不得不承認,肩膀的重擔解除后,的確舒服多了。
「你身為狂風寨三當家,不需要做這種粗活。」她嘲諷道。
「我不可能讓我的女人挑水的。」他的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