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一章[08.22]
楚瑤發現這男人最近越發得寸進尺,除了在房中劃線的地方不過界,只要出了門沒有線的地方,就總是死纏爛打的粘著她。
偏偏他別的樣子她都能應付,唯獨這種樣子她半點兒辦法都沒有。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聽,到最後只能自己生一肚子悶氣。
魏祁如願在她頭上插了花,鬆開了手。
楚瑤急著擺脫他倒退兩步,不小心絆到自己,身子往後一仰,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魏祁伸手去拉卻沒來得及,眼看著她狼狽的摔在地上,頭上的花歪歪扭扭的掛在一邊,那模樣竟有些好笑。
好在這四周都是草地,摔一下也摔不疼,他走過去笑著要把她拉起來,卻被她把手一把打開。
楚瑤坐在地上把頭上的花揪了下來,一把扔到一邊,氣魏祁油鹽不進非要跟著她,氣自己剛剛摔倒時竟然差點兒叫出他的名字。
魏祁根本不知道那一聲「啊」後面差點兒冒出個「祁」字,還自顧自的笑著覺得她難得的狼狽模樣很有趣。
楚瑤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中的怒火陡然竄了起來,揪著他的褲腿兒刷的往下扯了一把。
她只是發泄間的無意之舉,魏祁的褲子卻被她就這麼刷的一下扯了下來。
站在原地的男人只覺得腿間一涼,低頭一看,自己的褲子就耷拉在了地上,兩條光溜溜的腿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若不是有外衫擋著,怕是就要直接在這林子里遛鳥了。
楚瑤哪裡想到自己隨便扯了一下他的褲子就掉了,驚的趕忙轉過頭去,生怕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魏祁也紅著耳朵彎腰去提自己的褲子,還沒提起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便是魏夫人的驚呼,以及匆忙的倒退聲,伴隨著什麼「阿佑閉眼」「快把四郎君帶回去」,「阿彌陀佛佛門清凈之地……」,諸如此類。
魏祁臉上一陣滾燙,三兩下提起褲子系好,看看楚瑤又看看身後已經退回去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魏夫人退回去之後讓個下人來打探了一下情況,確定魏祁已經穿戴整齊之後本來準備親自過來,又擔心楚瑤面子薄,便讓人把魏祁叫了過去,一通訓斥。
「你這孩子,就是心急,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啊!」
魏祁漲紅了臉:「我沒有。」
「你沒有?那難不成還是瑤瑤?我剛才都看見了!分明是你……是你……」
魏夫人嗨呦一聲,拍了他一下:「待會兒好好給瑤瑤道歉!瞧你剛才把人家嚇的!」
魏祁:……到底誰嚇誰啊?
直至從魏夫人那裡回來,魏祁臉上仍舊帶著一股紅暈,見到楚瑤后瞪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道:「你……你沒事扯我褲子做什麼!」
楚瑤已經在青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整理好衣裳撣乾淨身上的泥土草屑,聞言轉過頭便甩出一句:「誰讓你腰帶系那麼松的?」
哈?
還怪我?
「我……我哪想到你會忽然扯我褲子!」
正常人都干不出這種事吧?
「不知道所以就系這麼松?世子是隨時隨地都準備脫褲子嗎?還是生怕別人扯不掉所以故意這樣的?」
我故意?!
魏祁差點兒被一口氣憋死。
「珍月!我若早知道,就……就……」
「就什麼?索性就不穿褲子了,免得被我扯掉?」
噗嗤……
青青沒忍住笑出了聲,魏祁臉色漲紅,再次發現跟女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楚瑤瞪他一眼不想理他,抬腳向魏夫人等人的方向走去。
魏佑正好奇的詢問剛剛大哥大嫂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正要拐過去的時候母親忽然把他拉了回來,還捂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
魏夫人不知該如何解釋,頭疼不已,恰在此時楚瑤來了。
她如逢大赦,趁著與楚瑤說話的工夫忙將這個話題撇過去了。
「怎麼樣?祁兒他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吧?」
她壓著嗓子問道。
不怪她信不過魏祁,實在是前些日子聽說了魏祁在花園裡做出的事,今日又見到這麼一幕,容不得她不多想。
楚瑤垂著眼帘搖了搖頭,一副受了委屈忍氣吞聲的樣子。
跟過來的魏祁看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偏偏魏佑還記得剛剛沒有得到答案的事,見魏夫人不回答他便去問楚瑤。
「大嫂,你跟大哥剛剛到底在做什麼啊?」
魏夫人扶額,輕叱一聲:「大人的事小孩子問那麼多做什麼!」
魏佑不滿的撇了撇嘴,雖然沒再開口了,但到底還是不大高興的,覺得自己被他們排斥在外了。
楚瑤卻沒像魏夫人是的一味避開這個話題,反倒自己湊了過去,在魏佑耳邊低語幾句。
魏佑聽了,臉色一陣變幻,最後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家大哥,還下意識的捏了捏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臭味兒似的。
雖說大丈夫不拘小節,但是大哥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隨處方便。
而且明明附近就有凈房嗎,多走幾步又怎麼了?
難怪母親不讓他看,想想就覺得不忍直視。
魏祁一看魏佑的樣子就知道楚瑤跟他說了什麼,臉色頓時一陣鐵青,低聲道:「你別跟阿佑胡說!」
楚瑤轉頭:「那你說?」
我說?
說什麼?
說你剛才扯掉了我的褲子,讓人誤會我們在……
魏祁耳根又是一紅,咬著牙低著頭不說話。
魏夫人看了笑的樂不可支,心道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她家兒子竟也有這樣吃癟的時候。
一行人晌午用過素齋,又在慈恩寺逗留了許久才離開,趕在宮門落鑰前趕了回去。
回到永福宮后,楚瑤被魏祁一把拉住,以為他是要跟她算白日里的帳,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平安符,塞到了她手裡。
「你之前那個被雨水打濕了,我又給你求了一個。」
說完便回了自己那邊。
楚瑤看著躺在手心的平安符,想到他白日里找方丈說了許久的話,想來就是為了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