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容嬌嬌也很生氣,氣父母兄長不願意給蔥頭兒一個機會,他們若是肯稍微了解一下蔥頭兒,就會知道他是多麼優秀的男子漢,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男子了。

宋氏憂心忡忡,生怕女兒想不開,日日陪著容嬌嬌,又不停地勸她。

「娘,蔥頭兒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他為人仗義還救過我一命。」容嬌嬌將之前自己走捷徑遇到潑皮險些喪命的事情同宋氏講了,宋氏聽得臉色發白,原來她的寶貝閨女竟然經歷過這樣可怕的事情!

「啊,為什麼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宋氏有些生氣。

容嬌嬌嘆氣道:「娘,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不說是不想你們擔心,更何況我安然無恙,更沒有說的必要。娘,我說出來,是想讓你們對蔥頭兒有更多了解,他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

宋氏道:「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他安排的,再來一出英雄救美,讓你對他死心塌地。」生意人見識過各式各樣奇葩的人,有些人為了一個銅板可以拚命,更何況其他。

容嬌嬌道:「娘,你的女兒不是傻子,我有眼睛和腦子。」她聽戲那麼多,見過的戲子很多,什麼樣個性的她都見過,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宋氏沒法反駁,想著剛才那戲子進來求親的舉動,雖然衝動了些,但是一舉一動都沉穩內斂,甚至有些生澀和害羞,與戲子的輕浮油滑完全不一樣。

「可他再與眾不同,他也只是個戲子啊。嬌嬌啊,爹娘只想讓你以後過得有尊嚴,可不想你有情飲水飽,過日子得找合適的。比如,福家的福有財就很合適,你跟著他,日後當上了官夫人,任誰也不敢欺負你,你說是不是啊?」宋氏軟語相勸。

容嬌嬌眼眶泛紅,她仰起頭望著宋氏,「娘,你真覺得福有財適合女兒嗎?」

宋氏被問住了,其實這也正是她的疑問,福有財及他母親的行為作派實在是擺不上檯面來,連普通人家都及不上,可是……嬌嬌今年都已經滿十六近十七了。

這十七歲的小娘子要是還沒說親,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再說了,這附近還有誰的條件比福家公子還好的?嗯,遠的可不成,全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捨得讓嬌嬌遠嫁。

宋氏只得嘆了口氣,說道:「適不適合,總得再處處,或是咱們再去別處相看、相看。總之,家裡不會虧著你就是了。可你也得聽聽你爹的話,是該收收心了,這一歲大過一歲的,別成天的往戲班子跑。」

容嬌嬌不想聽也沒辦法。她被禁了足了,也出不了家門,只能老老實實在家裡待著。

這一天,快到吃午飯的時候,容大嫂拎著食盒來尋容嬌嬌,姑嫂兩人坐在一塊兒吃午飯。

容嬌嬌被禁足了好幾日,心情不痛快,也沒什麼胃口,就用快子挑著菜肴,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正吃著菜肴的容嬌嬌突然發現,怎麼大嫂子也是一副不痛快的模樣?再想想,平時午飯都是娘親陪著她吃,大嫂子得管著小侄兒啊!怎麼今天……

「大嫂,雲郎呢?」雲郎是大哥大嫂的長子,今年剛滿三歲,生得白白胖胖,招人疼愛得很。

容大嫂嘆氣,「今兒個家裡頭的大人是著急上火,他一個小人兒也跟著湊熱鬧,說牙疼,請了大夫來看,大夫說有些上火,也不用開方子,就喝上一整天的米湯水,明天就能好。但云郎不願意喝米湯水兒,鬧騰得厲害,娘正哄著他呢。」

容嬌嬌連忙問道:「家裡……什麼事兒讓人著急上火啊?」最近家裡也沒啥事兒,最有可能是跟她有關的事。那……是跟福家有關,還是跟蔥頭兒有關呢?

容大嫂看著小姑子,面露難色。

「哎呀大嫂,你還想著瞞著我嗎,那我去找四嫂說話去。」容嬌嬌嗔怪道。

哼,當她沒心眼兒嗎?眼下四嫂正懷著孕呢,她可是全家人的寶貝。家裡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大伙兒都瞞著她呢。所以,只要詐一詐大嫂,假裝要去找四嫂打聽……大嫂一準兒不敢不答應!

果然,容大嫂急道,「哎喲你這小娘子,你四嫂正挺著肚子你吵她做什麼?我說給你聽還不行么?只不過,你得答應我,這事兒啊……你就聽聽,聽完了也不許生氣!」

容嬌嬌連忙點了點頭。

容大嫂嘆了一口氣,說起了……福家的事兒。

原來,那福家人自打嘗到容家贊助福有財的甜頭之後,彷彿食髓知味,後來便三不五時的派人來容家要錢,一會兒福有財要考試,一會兒要買書,一會兒要請同年吃飯,一會兒要給先生送禮,總之,用盡各種借口要容家要贊助。

為此,娘親宋氏與爹爹不知道起了多少回爭執,宋氏總覺得福家太貪心,不是好人家,而爹爹則覺得想要得到什麼總得先付出什麼,錢嘛,總是有來有去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容嬌嬌越聽越生氣,這福家把容家當成什麼了?錢莊嗎!虧得還口口聲聲說大戶人家規矩嚴,他福家的規矩就是天天上門討錢嗎?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容家大嫂見她生氣,有些不忍。但是,有些話她憋了許久,覺得不說不行了,「嬌嬌你看,這要幾個銀錢也就罷了,十兩、二十兩對咱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但是,這福家實在是慾壑難填,你不知道……今兒個福有財親自上門來了。」

容嬌嬌心中警鈴大作,戒備地問道:「他來做什麼?」

容家大嫂嘆氣,「他來借我們容家的田產契約。」

容嬌嬌震驚地站了起來,「借什麼?」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借田產契約,說是一起考試的人都有,就他沒有,面子上不好看,借過去充一下面子,過幾天就還。」

容嬌嬌氣得連聲冷笑,「好一個借啊,他福有財還有什麼不敢借的嗎?」借田產契約,虧他說得出口,他福有財不知道田產契約代表什麼嗎?

容家大嫂心中當然是一樣的氣憤,容家的家產都是容家老小一起努力多年的積蓄,他倒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要拿走容家奮鬥了幾十年的成果,簡直不要臉至極。

還過幾天就還呢,就福家這種不要臉的作風,會還才怪!

不過生氣歸生氣,容家大嫂還是時刻記著謹言慎行,只是淡淡地說道:「要說福家若是真與我容家結了秦晉之好,來借東西是無可厚非的。可這八字還沒一撇,兩家連朋友關係都不是,就這樣上門來借東借西,說出去人都不信。娘今兒個為了這件事氣得心絞痛,還跟爹鬧了一口呢。」

無恥的福家人,無恥的福有財,太噁心了!

容嬌嬌氣得將手裡的筷子砸了,「福有財還在咱家嗎?我倒是想問問他福家的規矩就是不要臉向別人討東西嗎?」

容家大嫂連忙拉住容嬌嬌,安撫她,「哎……小妹不要生氣,他已經走了。」

「走了?那田產契約呢?」

容家大嫂抿嘴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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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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