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打進沙俄
石頭城中大火漸熄,北風起狼煙飄,嗆人的硝煙中帶著血腥氣,說不盡的凄慘荒涼……
在城外插著無數桿發白的長槍,上面懸挂著一顆顆頭顱,趙宏擦了擦刀上的血,距離羅剎人突襲烏梁海,已經過去兩年了。當初羅剎人不宣而戰,在和林衛所他帶著一眾兄弟拚死抵擋,出生入死的兄弟胡策為了救他被射穿了胸膛。
這兩年的時間,為了給兄弟們報仇,趙宏逢戰必沖在前。
說來也是奇怪,人越不怕死,反倒越安全。打了這麼久,除了一點小皮肉傷,趙宏沒有受過嚴重的傷。他把這當做弟兄們的在天之靈保佑,常和現在的手下小兵們笑道:這是那群鱉孫,在護著額呢。
一壺烈酒,是軍中每個士兵一個月的分量,趙俊因為是百戶,所以分的稍微多一些,即便如此也湊不夠一個酒囊。在軍中酒是可以喝的,但是不能喝醉,若是影響了軍務,可是要受到軍法處置的。
一般人都珍藏著,等到得勝慶祝或者受傷止痛時候喝。趙宏蹲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遠處飄散著的硝煙,以及羅剎人磊的石頭城的斷壁殘垣,慢慢地拔去酒塞,把邊關將士珍若性命的烈酒緩緩地倒在地上。
「弟兄們,湘西侯回來了,反攻的日子不遠了。你們在下面好好待著,現在我們已經打到了羅剎人的境內,等著我給你們報完仇,再下去和弟兄們聚聚。」
一聲蒼涼的號角,嗚嗚嗚響起,遠處跑來一個小兵,邊跑邊喊:「頭兒,劉參將讓我們集結,說是有作戰命令。」
趙宏遠遠看去,這個小兵是陝北的漢子,臉上嫩的就像是大同的閨女,像極了當初剛入伍時候的自己。當時營中有人欺負自己,胡策總是挺身而出,因為自己憑藉著父輩的功勞進入過講武堂,再有父親戰死前的戰友幫助,後來很快升了一個百戶,胡策成了自己的手下,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卻從未變過。
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趙宏摸起身旁的兩把短刀,小心翼翼地插到腰間,說道:「知道了,走吧,估計要往北打了。」
小兵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猶豫再三還是按捺不住,張嘴問道:「頭兒,你為什麼帶三把刀?」
趙宏回頭看了他一眼,小兵有些窘迫,撓著頭笑道:「頭兒,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我嘴真笨。」
「哈哈,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能問不能問。什麼都能問!你問了,對方不理你,你就打他,這才是好漢子。」趙宏把當初胡策的理論,一個字不動地傳給這個新兵,然後嘆道:「等我哪一天戰死了,這三把刀全部歸你,你帶著四把刀打仗,就有四條命了。」
大漠的殘陽,曬得小兵臉上發燙,他聽不懂趙百戶的話,只是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心塞...眼眶發酸,身影哽咽,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頭兒,你肯定不會死,大家都說了,你有福氣罩體,每次沖在頭裡都毫髮無傷。」
石頭城前,夏完淳親率靖北軍主力,決定在額爾齊斯河流域向沙俄發動攻擊。
沙俄在東路不斷派遣遠征軍,陳兵在邊界上,企圖阻擋華軍北進。
而在更東邊的西伯利亞,因為日本兵和朝鮮兵的攻擊,沙俄已經完全放棄了東西伯利亞雪原。
鄂畢河上,侯玄演派來的船塢已經投入生產,很多訓練有素的水師將官被派到這寒冷的北方,準備把沙俄攔腰切斷。
這是一場註定曠日持久的大國戰爭,沙俄雖然不算富強,但是人口和土地在那擺著,又剛剛侵吞了烏克蘭,有大把的哥薩克騎兵和射擊軍。
華軍更不用多說,氣勢如虹,鮮逢敵手,訓練有素,武器精良,後勤及時,具備了一支強軍所需要的一切因素。
雙方隔著額爾齊斯河對陣,已經是春末夏初,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甚至戰馬的鼻息還可以哈出白霧。
額爾齊斯河蜿蜒曲折,就像是一條虯龍盤扎在草原上,牧草肥美沒過馬蹄,風一吹泛起綠色的草浪。
喊殺聲喧天,黑壓壓的騎兵隊縱馬馳騁,利用火銃射擊,掩護著潮水一般衝鋒的人馬向前。
河對岸沙俄人也還以顏色,他們的火槍和投擲的長槍,將很多衝鋒的華軍釘死在河中,順著額爾齊斯河順流而下。
血染紅了這條大河,炮聲轟隆震天響,雙方都出動了大量的火炮,對於沙俄來說,蒙古人的西征帶給他們的傷痛才剛剛過去。儘管他們前些年一直順風順水,不停地征服和屠殺,但是見到華軍的威勢,還是讓他們陷入了恐慌當中。當了蒙古人三百年的奴隸...他們可不想繼續品嘗那種滋味。
在華軍這邊,一員大將立在高崗上,俯瞰戰場。在他身後是擂鼓手、號角手、鳴金手、令旗手,身旁立著一桿大旗,赫然寫著一個「夏」字。
不一會,楊展騎馬趕到,在高崗上勒停了戰馬,笑道:「小夏將軍,這些羅剎人只怕是撐不住了,我聽著他們的炮聲漸漸變稀,等我們的人衝過去,就是一鼓作氣消滅他們的主力的機會。」
夏完淳剛想說話,就聽到炮聲大作,震得他們耳膜生痛。「砰!砰!砰!」一陣濃煙將對岸整個籠罩了起來,密集的火銃聲大作,一桿桿大連珠火炮,發出密集的火力,形成一波可怕的密集打擊。
這是華軍慣用的炮彈傾瀉,對岸的反抗出現一個斷檔,夏完淳抓緊機會伸手一揮,令旗揮舞之下,號角聲大作,所有人發動了最後的衝鋒。
天狩二年四月,夏完淳第一戰就殺盡了準噶爾餘孽,沙俄精心構建的防線,不到半天就被徹底突破。
緊接著,華軍的騎兵趁勢追逐,攜大勝之威,絞殺了前來支援的沙俄東路軍,主將莫羅佐夫被俘,大部分兵馬被殲滅。
與此同時鄂畢河上,華軍水師沿河而下,封鎖了東方和西方的聯繫。整個西伯利亞的補給線被切斷,留在這裡的幾個探險隊,淪為籠中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