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又是一年
沙俄國內,東部的貴族被屠戮一空,留下了大量的權力真空地帶。
這些地方並沒有人能夠主事,所有的農奴和平民望著空曠的土地,不知所措。
夏完淳在撤兵之前,扶持了一夥飽受壓迫的反抗軍,給他們武器和糧食,美其名曰幫助俄人自製,防備土匪賊寇橫行。
這一給不要緊,有了槍炮的毛子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原本老實巴交的農奴,瞬間化身嗷嗷叫的野熊。
可以想象,當西方的貴族想來接手這些底盤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
歷時半年的扯皮推諉和打劫,華俄條約終於簽訂完畢,在這期間華軍「無私」地幫助東部沙俄人建立起了一支武裝。
這一天是天狩二年歲末,沙俄境內天寒地凍,靖北軍開始緩緩撤退。
在鄂畢河上,早已經冰封萬里,新的國界就在此處劃定,俄國人也鬆了一口氣。
華軍來勢洶洶,其勢不下於當年的蒙古鐵騎,沙俄雖然自詡比當年強大很多,但是還是無力抵抗。
但是沒有想到,華人竟然同意自己的乞降談判,這讓沙皇和無數西方貴族暗暗慶幸。
侯玄演經過深思熟慮,決定不在沙俄投入太多的兵力,不能陷入這個泥潭吶。
拿破崙和希特勒,都是在這裡的寒冬中折戟沉沙,侯玄演並不想給他們開這個頭。
握不住的沙子,還不如痛快地揚了它,所以侯玄演下令在沙俄扶持一個東部的親華勢力。
解放出來的農奴,才不管什麼沙俄,他們的祖國沒有帶給他們任何溫情,只給了他們奴隸的身份和貧窮飢餓。
搞亂鄰國,尤其是一個野心很大的鄰國,是一件絕對不會賠本的買賣。
侯玄演遙控指揮之下,沙俄分裂已經成了定居,這時候撤兵顯得華軍十分大度。
你看,我們不是來侵略你們的,我們打贏了都撤走了。
當沙皇的人重新來到鄂畢河以西,莫斯科以東這廣袤的區域的時候,愕然發現這裡原本豬狗不如的農奴們,竟然有了自己的政權...
這一驚非同小可,除了少數人逃了出去,大部分的狗沙皇的狗腿子,都被憤怒而且興奮的東方新政權的武裝全殲。
靖北軍在鄂畢河,隔岸觀火,並且時不時地賣軍火給東部的泥腿子們。
看到華軍撤兵,歐陸各國總算是放下心來,他們生怕出現第二次黃禍。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華軍繼續西進,他們就要援助走投無路的沙俄。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歐洲皇室,基本上都是親戚。
現在的華朝比之當初的蒙古,更加可怕,這些人不再是依靠蠻力征服,在科技上也是遙遙領先,這才是最致命的。
新年大典在金陵如期舉行,這已經成了華朝的一個固定的項目,這一天無數的華人從四面八方慕名而來。
皇宮內也是張燈結綵,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清掃宮殿內的灰塵,張貼新的桃符。
侯玄演走在路上都能聽到清掃的聲音,不禁苦笑道:「現在回到後宮,就是吃土去了,還不如出去轉轉。」
宦官宮女們已經習慣了陛下用各種理由出宮,也不多廢話,手腳麻利地給皇帝準備好便裝。
侯玄演當國這幾年,金陵重又恢復了往日興旺的氣像,而且比之當年更加繁華。
秦淮河的兩岸,有數之不盡的別墅河房,成排的雕欄畫檻、綺窗珠簾,顯得富麗堂皇。尤其是到了夜晚的時候,河上燈船來去宛若火龍,船內絲竹歌吹,嬌娃艷婦翩妍起舞,自聚寶門至通濟門水關,喧鬧達旦。
金陵現在跟明朝不一樣,混在人群中的多了許多異域面孔,不僅有各國的行腳商人,還有扭著圓潤柔軟小蠻腰的波絲胡姬熙攘來去。華朝的商人覆蓋的面太廣了,不知道捎帶著多少欽慕華朝繁華的番人來此。
大街上,織緞、綾裱、羅絹、縐紗、絲棉、絨線、頭巾、荷包、顏料與染坊,一家家店鋪櫛次鱗比,往往是一個上端行業的興起就會帶動一條龍的行業興起,金陵百業興旺,生機勃勃。
更有無數的工廠、作坊,時不時有講武堂的學子成隊列走過,顯得十分威武,也為風流的秦淮河添了幾點雄壯之氣。
在街道最繁華的地面上,一行人走走逛逛,十分悠閑。
若是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保證會跌破下巴,當朝皇帝帶著皇后扮作一對尋常夫婦,在他們身後是做奴僕打扮的小李子。
黃櫻兒年紀雖然不大,此時已經久為人婦,纖腰款款步履輕盈,正是女孩兒風情容貌最成熟美麗、最迷人的時候。
身體充滿了成熟韻味的黃櫻兒,依偎在侯玄演身邊,渾似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點評著街道兩邊的各色商鋪。
「小侯哥哥,你看那邊的小木人,刻的可真像,我們給俊兒買回去一個,他肯定喜歡。」
侯玄演笑道:「別侯哥猴哥的,小心我兩開花警告你。」
黃櫻兒不明所以,一聽到兩開花,歪著頭仔細咂摸,瞬間紅了臉。
「侯哥哥要是喜歡...唉,就是聽賽賽說有點疼。」
額?侯玄演一頭霧水,看到黃櫻兒背著手悄悄放在臀后護住,這才領悟過來。
「哈哈...你啊,哈哈。」
侯玄演哈哈笑著,身為皇帝所遇到的所有女人,當然都是順從和逢迎。但是侯玄演並不希望這樣,沒有了心,不過是一具具好看的肉體而已。所以侯玄演時常帶著自己的后妃出來逛街,儘管只是單純的逛街,也不至於彼此間太過疏遠了。
在侯玄演之前,皇宮內的妃子其實是很難見到皇帝的,見一次跟過年一樣也不誇張。
像後世電視劇中的皇帝,圍著一堆妃子的勾心鬥角,焦頭爛額的戲碼,根本不會出現。
皇帝老爺天天不知道多少事要做,怎麼可能天天圍著一堆女人轉,就算是有那個閒情逸緻,也沒有那個精力和身體。
侯玄演帶著眾人回到皇宮,此時天色還不算晚,幾個妃子輪流前來請安敬酒,恭賀新禧。
侯玄演心中開懷,這一年解決了西北戰事,從此華朝的疆域北抵北冰洋,南到印度洋,包圍了半個太平洋,還在挖掘著通往大西洋的運河。
直到此時,侯玄演才稍微了解到當年朱元璋的想法,人到了這個地位,就想著把一切都做得盡善盡美,好讓子孫後代受用無窮。
歷史上那些瘋狂擴張領土的龐大帝國,往往是皇帝死後就土崩瓦解,侯玄演吸取了這個教訓,邊選擇性擴張的同時,也十分注意漢化這些地方的土著。
想到自己這一年的成績,侯玄演笑的格外開心,前來請安的妃子們也沾了光,每人都得到一件小禮物。
尤其是侯婉殊和侯婉瀞,一對真正的小公主,來請安的時候,樂得他后槽牙都露出來了。
小飲了幾杯之後,侯玄演在皇后寢宮,和黃櫻兒一番歡愉之後,望著滿足睡去的黃櫻兒,悄悄起身趕去軍務閣。
開國皇帝少有不勤勉的,因為這個帝國是他們打下來的,自然希望儘快把它穩固。
侯玄演自認為是一個很懶散的人,但是坐上皇位之後,也變得十分勤政。
軍務閣內,一盞燭燈映照下,靈藥的臉色忽明忽暗。
已經是夜裡了,她還在做奏章分類的事,這是很久之前侯玄演給她的任務,不做好之前靈藥從不睡覺。
因為第二天一早,侯玄演就要批閱奏章,到時候若是挨個翻閱,就要多費不少的心力。
侯玄演躡手躡腳地走進殿中,靈藥耳朵一動,早就聽到了腳步聲,卻裝著沒有聽到,繼續埋頭整理奏章。
侯玄演悄悄摸到美人身後,一把將她環住,換來了一聲嬌呼。
「陛下,嚇死葯兒了。」靈藥拍著胸脯,趁勢躺到侯玄演的懷裡,緋色燈光下閃閃亮的一雙眼睛,紅撲撲的一張臉蛋,嬌艷欲滴如同熟透的蘋果。聲音嬌媚急促,就像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侯玄演趕忙摟在懷裡好言快慰。
懷中的靈藥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芒,柔聲問道:「陛下,這是休息的時間,陛下怎麼夜裡又來了?不是葯兒說您,陛下實在不急於這一時半會,該睡的時候就得睡,一旦病了不知道耽擱多少呢。瞧葯兒這破嘴,呸呸呸,陛下才不會病呢。」
侯玄演無奈地搖著頭苦笑一聲,說道:「天下所有的差事,都可以找個人代替一下,唯獨朕這個皇帝不行。總不能跟別人說,今天朕累了,你來當一天皇帝,明天記得還給朕。要真是那樣,估計他第一個做的事,就是殺了朕。」
「陛下是真龍天子,皇位是上天給的,旁人哪能染指,就算是想,他也沒有這個命。」靈藥噘著嘴說道,嬌憨的模樣惹得侯玄演食指大動,低頭在她的雪頰輕輕一啄,笑道:「真龍天子要來批閱奏章了,閑來無事就要來日理萬機。」
靈藥趕緊從他懷裡鑽出來,吃力地拿出一摞奏章,說道:「陛下,這都是四方軍政大事,上奏給陛下請示的。」
侯玄演嗯了一聲,慢慢地開始翻閱,只見第一個就是洪一濁從靖北傳來的,上面寫著靖北的軍馬馴養制度存在的問題,大抵就是民養官收,而牧民養馬是要看行情的,這也導致靖北軍的馬匹供應時常受到影響。
侯玄演捏著下巴,思考片刻之後,提筆寫道:著夏完淳組建靖北馬廠,由朝廷選派這方面的人才,擔任廠長。
看完第一封,侯玄演又拿起一本,第二封奏章是福建水師傳來的,台灣島上有一大片的高山密林,這裡面都是些部落,靠打獵為生。
這些人彼此間爭奪獵場,經常自相殘殺,十分兇殘。
台灣既然納入了華朝,這些人自然也是華人子民,這樣下去就是明擺著觸犯華律。
福建水師請示是否出兵,將他們趕下山來,統一管理。
侯玄演對這些人有點印象,這些山民十分地剽悍,不過並不是不能管理。
他們拼死拼活也不過是為了獲得獵場生存下去而已,這麼簡單的要求在侯玄演看來完全不需要拼死拼活打打殺殺。
給他們足夠生存的物資,何愁不能教訓這群山民,沒有哪個民族的剽悍不是逼出來的。
侯玄演不假思索提筆批示,讓當地大肆收購木材和野味還有皮毛,刺激山民們走下山來,換取米糧和火銃。
這些山民在後世曾經發動過霧社起義,反抗日本兵的壓迫,可以說是非常兇悍。
當然,那也是因為日本人壓榨奴役的太厲害,不然他們還真的不敢反抗當時的日本官軍。
捏了捏眉心,侯玄演嘆道:「我們的土地看似已經完全掌握,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沒有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都會浮現在咱們的眼前。」
靈藥嗯了一聲,說道:「陛下,這些山民脾氣古怪,他們未必會聽從朝廷的號令。不如拋出個獵場的誘餌,讓他們爭搶,從而削減他們的人數。等到他們拼的死死傷傷,我們再施行陛下的政策。到那個時候,才會起到徹底解決山民的作用。」
侯玄演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頰上,這個小妮子什麼都好,就是時常流露出這種不符合她的狠戾,讓侯玄演十分生氣。
雖然侯玄演經常教訓她,但是靈藥還是這樣,只要是對侯玄演好的,她都會說出來。即使這樣會惹怒陛下,讓自己的受到懲罰,她就是不改。
對自家老爺有好處,自己挨幾巴掌又算什麼,自帶抖M屬性的馬靈藥最不怕的就是疼了。
侯玄演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一軟,但是想到這個少女可能是還在塑型期,不能不加管教,不然容易長偏了。她越聰明,要是教不好,危害就越大。
想到這裡,侯玄演硬下心腸,板著臉坐直了身子。小樹得砍,小孩得管,這個少女太需要管教了。
靈藥已經十分自覺地跪在地上,侯玄演氣喘吁吁地看著她,準備開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