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第七十七章 路見不平一聲吼

楊珝最近很鬱悶,沒想到堂堂的魏王李泰連自己兒子被打都能沉得住氣,還不如那個惡棍有血性呢!可這又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一點點的引誘李泰,使其到達爆發的邊緣。

更沒想到的是李泰竟然還能帶自己來看好戲,本以為又是哪家的郎君開的詩會,可沒想到竟然是觀看他人調戲良家。

本以為這是李泰的惡趣味,可到了崇仁坊十字街后,楊珝突然愣住了,緊隨李泰和一眾才子登上酒肆二樓的她,冷冷的看了下方正聚攏在一家面鋪前的舉子,因為面鋪內,只有自己的母親、姐姐,還有對楊家有恩的蘇小姨。

楊珝自然是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的,可在楊珝看來,那樣太便宜了房俊這個惡賊,但卻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景下來到這裡。

楊珝將一個個言語輕浮的面孔記在腦海之中,被記下的人將會為今日的言行付出代價,李泰眼光掃過楊珝,滿意的笑了笑,因為李泰同樣覺得下面的人太拙劣了。

雖然對這兩日在文人圈子內瘋傳的美人感到好奇,但還沒無聊到這個程度,本是應召直接入宮看望母后的他,之所以繞遠在這停留,便是想看看長孫淹是否會像吹噓的那樣,贏得美人傾心,可沒想到會路遇珝子和眼前這幅情景,前來看熱鬧的人的確不少啊!

長孫淹在幾名家僕的簇擁下緩緩走出府門向著十字街而去,自從三天前那驚鴻一睹,長孫淹便將那嬌美容顏印在心底,本想著徐徐圖之的他,沒想到被同一桌的好友,將驚現美人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還加以潤色。

不過也好,至少讓長孫淹知道了那名女子喪偶並孤身一人,而面鋪中只有一名女掌柜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娘子,相信只要自己表現出一絲情意,那名女子絕對會傾心的,畢竟自己可是姓的長孫。

來到十字街口,見到眾多文人舉子的長孫淹,隨口應付兩句后直接向面鋪走去,此時面鋪房門緊閉,楊清姿三女已經被今日的變故嚇壞了,原本還認為是受到今日推出的新食材所吸引,可沒想到菜牙都賣沒了,人群竟然還久久不散,直到有人說出輕佻的話語才明白,來的竟然都是群登徒子。

三女自然是探究了一番為何會有今日的變故,最後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是前幾日蘇婉君未帶面紗沖了出去,才有的今日之舉,怪只能怪蘇婉君長的太過美艷,特別是那一抹誘人水嫩,紅潤到沒有一絲灰暗色澤的雙唇,就連身為女子的楊清姿,有時都會想著咬上一口。

咚咚咚,房門再次被扣響,楊清姿與蘇婉君對視一眼后,直接將楊順推到內屋並將門關好,畢竟這等事情還是勁量不要讓楊順看到的好,真要有人闖進來,二女不可避免的也會用些污言穢語。

「小娘子,可還有酥餅售賣?」

「不賣了,沒看到外面的的招子已經換掉了么?」楊清姿沒好氣的答覆到,一聽這話就知道又是個剛剛來的登徒子,沒想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有人來。

長孫淹被懟了一句也有些懵,抬頭一看,果然,寫著酥餅二字的招子,已經改為了「銀芽」,向周圍起鬨的人群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家已經換了買賣,改賣一種細長且白嫩多汁的食材,名為「銀芽」,不過店家並沒有換人。

「小娘子,可否還有銀芽售賣,小生想…」

「叫娘也沒用,打烊了,什麼都不賣了!」蘇婉君氣急敗壞的喊到,半天了,就不能換點新鮮的么?

臉色一陣鐵青的長孫淹,看著周圍一陣嘻嘻哈哈的人群倍感侮辱,其實他並不知道是,蘇婉君這番話已經說了不下十遍。

憤怒的長孫淹握緊拳頭便要闖進屋內,作為長孫家的兒郎,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可想到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做,丟了顏面不說還沒有了風度,於是搖頭恥笑一聲后祭出最後底牌。

「這位娘子,我乃長孫府四郎長孫淹,多日前曾有幸目睹娘子芳容,驚為天人,幾日里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不知娘子可否開開門讓在下一訴衷腸!」

這麼直白的話語相信是個人就能聽明白自己是什麼意義,而最讓長孫淹自信的就是長孫這個姓氏,這可是皇后的姓氏,聖人愛屋及烏,長孫家備受恩寵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可沒想到屋內僅僅傳出「不見」二字。

若說蘇婉君沒有心動那是假的,但卻也僅僅是因為長孫這個姓氏,在長安城的這大半年裡,蘇婉君見的最多的就是風流才子,聽的最多的就是風流韻事,更何況她現在並不是自由身,試問,世間能有幾個世家出身的男子會娶一下賤之人呢?

長孫淹怒了,沒想到一單身婦人竟如此不識抬舉,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退走,那以後還如何能抬得起頭,想著便要將房門推開,可抬起的手臂突然被人死死的捏在半空動彈不得。

「幹什麼啊?沒聽到裡面的小娘子不見你么?看你們這群敗類就心煩,趕緊都走都走!」

自帶退避屬性的房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店鋪門前,握住長孫淹的手向後一推后便開始驅趕眾人,就這打扮,周圍的人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看著房俊驅趕,還真有不少人退避,因為房俊已經被這些人定義為蠻橫無腦之人。

街道對面的二樓上,魏王李泰和楊珝等人同樣認出了房俊,李泰皺了皺眉嘆息好戲被打斷,當轉頭看向楊珝時,卻發現楊珝正臉色羞紅露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季青,看到了么?你看到了么?是二少爺,那是二少爺呀!我要去見他、我要去見他。」楊珝說著便向樓下走去,可走到樓梯處卻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

「不行不行,我得化化妝,對,化化妝,不能這樣就去見二少爺。」

李泰看到楊珝噔噔蹬下了樓后看向房俊一眼,而後又快速向南跑去,憤怒的咬牙切齒,李泰知道,珝子就住在南邊的某個坊內,李泰還知道,自己和珝子見面每一次都隨意的很,何時有過這種禮遇,其實李泰不知道的事,楊珝最害怕的就是與房俊照面,怕被房俊認出來,而且能放心離去,便是認準了房俊絕不會看著他自己店鋪內的人被欺負。

「房俊,此事好像與你無關吧?」長孫淹惱怒的指著房俊說道。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懂么?我就納悶了,你們這麼多男的堵在人家小娘子門前,丟不丟人?害不害臊?」

「人家小娘子不待見你,你怎麼還想硬闖啊?闖進去你想幹什麼?是抱人家小娘子的大腿求她看你一眼,還是想霸王硬上弓?你有那膽量么你?」

房俊一手撥開長孫淹的手臂,跨前兩步逼迫的說著,自己的女婢竟然被欺負成這樣,當真是來氣啊!

「你家大人怎麼教育你的,我看你也讀過兩年書吧?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么?還一訴衷腸,我呸~還什麼夜不能寐,你能不能想點好的?想人家小娘子夜不能寐,你都想什麼了,能不能不噁心人?」

「還我乃長…」說道這裡的房俊突然了愣住,看著長孫淹問道:「你是長孫家的?」

「是又如何?」被逼退好幾步遠的長孫淹惱怒的說道,因為一直聽在聽房俊一人在說,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所以這幾個字彷彿吼出來的一般。

「呵呵,你三哥昨天沒跟你們說過么?記住了,以後見了面要叫姐夫!滾~」

「呦~我當是誰呢?好大的威風啊!」適時的,一名微胖的男子在幾人的簇擁下走向房俊和長孫淹之間,長孫淹口中剛吐出一個「魏」字,便被男子伸手制止了下來。

「你誰啊?多管閑事是吧?在樓上看了半天熱鬧捨得下來了?我最膈應的就是你這種人,什麼事都能看會兒熱鬧,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是吧?」房俊沒好氣的說道,正氣憤中的房俊可謂是誰搭話就噴誰。

「你!」受到與長孫淹同樣待遇的魏王,指著房俊怒道,敢這般對他說話的人,魏王還是第一次遇到。

房俊同樣沒有客氣,抬手就把魏王的手臂撥開,轉身看著魏王說道。

「你什麼你,你什麼心思我還不知道,不就是想先看一會兒熱鬧,等一會兒事大了之後再站出來英雄救美,你看你腦滿腸肥的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正地方,你家大人怎麼教育你的?」

「都看什麼看,還不散了。」房俊說完,環顧了四周一眼,可看到緊閉的店鋪時卻鬱悶了,碰到這種事今天是不適合進去了,唉~還是回家繼續念啊喔鵝吧!

魏王揚了揚手在幾人的簇擁下轉身離去,卻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其他人見此更是不在停留,一時間,竟只剩下長孫淹還在原地不知在思考著什麼,而店鋪內的三女,則是齊齊瞪大雙眼,透過門縫看著房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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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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