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狗頭老者 (第二更)
看著安妮唇變邊殘留的余油，艾斯很自然的伸出手，指尖勾起，將余油擦拭去。
「很好吃，而且你也很紳士。」
安妮的話，令艾斯放在她唇邊的手微微一僵，尷尬的收了回去。
「習慣真是有點害人，什麼時候開始的，對了，好像都是怪路飛那個臭小子，每次狼吞虎咽吃完飯後，嘴邊總是殘留著食物的碎末。」
心頭抱怨道，可艾斯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笑意。
「再來一塊。」趁熱打鐵，艾斯笑著開口道。
然而看著安妮微微皺起的眉頭，以及右手輕輕捂著小腹，艾斯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是太久沒有吃東西，剛開始就吃這麼油膩的，身體受不了嘛？」
「不是受不了，比起那點痛苦，我承受的遠超你想象。」安妮眉宇間閃過一抹冷色，顯然又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往事，然後看了一眼依然報以熱忱微笑的艾斯，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了，緩和道：「我太敏感了，身體的點滴異樣都會令我不自在。」
「知道了。」艾斯很溫柔的應道，摸了摸安妮那一頭閃爍著琥珀般朦朧紫意光輝的黑色秀髮。
黑色的秀髮掩映在安妮的額頭，好像蒼瞑的暮色，籠罩了安妮白皙如玉的額頭，也掩映了那一雙似乎泛著漣漪的眸子。
「萊利，這一周的伙食，全部改成清粥。」向著甲板篝火上吃吃喝喝的眾人吆喝了一句，艾斯再度撕下了幾縷金黃，含在嘴裡。
僵硬的望著在欄杆邊矗立的二人，篝火旁的眾人靜默了半晌，許久之後，嘩然之聲，驟然爆發。
「一周？我沒有聽錯吧，船長，你讓我一周不吃肉，你還不如殺了我。」正狼吞虎咽啃著豬蹄的鮑尼哀嚎出聲。
「對啊，船長，一周太過分了吧，我看不如一個月吧。」滿臉鬍渣大叔樣的科加在旁邊打趣道。
「尼勢翔嘶麻？」鮑尼將豬蹄含著嘴裡，傳出很是模糊的聲音，右手更是拔出長劍，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廚師長萊利拍了拍鮑尼的肩膀，心底感慨，鮑尼這個傢伙平常挺機靈的，怎麼這個時候犯糊塗呢，船長說喝清粥，他們就不能偷偷腥嘛。
……
夜漸漸深了，一顆顆閃耀的星辰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大海漸漸陷入沉睡，除偶爾幾隻魚躍出海面，濺起水聲，除一艘海賊船偶爾傳來幾聲呼嚕，世界是寂靜無聲的。
艾斯靜靜的側卧在海賊船高高的桅杆上，桅杆呈十字架形狀，也不寬，僅僅巴掌寬，可艾斯的身體很是平衡的躺著，沒有絲毫晃動，頭微微靠在豎桿上，偶爾看向下方甲板上橫七八豎躺著的幾道身影，眼含笑意。
「這些傢伙說好熬夜的，可沒想到喝了幾壺酒，就徹底趴下了。」
然後艾斯目光掃過整個海賊船，最終落在一個小小的窗戶上，那裡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靜靜矗立。
見狀，艾斯無奈的拂了一把臉，都將卧室讓給這個小丫頭了，她居然還不睡。
不過這個丫頭，是真的厲害，時而毒舌，時而冰冷，時而高貴，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一夜再無話。
疲憊至極的艾斯也實在提不起精神，再爬下桅杆勸那丫頭睡覺，揉了揉眉心，緩緩地合上了眼。
……
「提伯斯，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安妮透過窗戶望著那在桅杆上似乎陷入熟睡的艾斯，自言自語道。
也就幸好這時，安妮周圍沒有人，否則仍誰看到這詭異的畫風，都得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要是真的有人，肯定也的驚駭欲絕吧，安妮手中抱著的那不怎麼起眼的玩具熊，雙眸居然詭異泛起紅光，絲絲縷縷的火焰在夜幕中燃起，彷彿有生命一樣，詭異非常。
「提……伯……斯」宛如野獸一樣發出的低吼浮現在安妮心間。
聽到這聲音，安妮嘴角微揚微揚起，雙眸深處露出一抹期待。
……
與此同時，離黑桃海賊船不遠的一處海域，一艘軍艦不慌不忙的在大海中航行。
軍艦甲板上，一個身披海軍大衣的中年軍官，看著身旁不遠處一個戴著狗頭面具的人，額頭微微冒汗，很是局促不安，直至許久，他深吸一口氣，恭敬的開口道：「中將大人，這次元帥只是吩咐我去邀請火拳，加入七武海。你這一道去，我看黑桃海賊團，估計逃的比兔子還快吧。」
戴著狗頭面具的人好似沒有聽到，沒有開腔，直至過了半晌，中年軍官擦了擦額頭溢出的冷汗，對於這個海軍中的傳奇中將，他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以前也只是聽過一些風聲，還沒有摸清這個傳奇中將的秉性。
見狗頭中將依然沒有說話，中年軍官態度更為恭敬，低聲開口道：「中將大人，你看，要不要通知元帥一聲……」
隨著他說完，狗頭中將依然沒有說話，中年軍官再次擦了擦汗水，心底苦澀，對於他這種靠著一些小門道爬上來的文職軍官而言，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上司呢，摸不清想法，要是一時判斷失誤，不止前途堪憂，連身家性命都是個問題呢。
也就這時，戴著狗頭面具的人猛然抬起頭，喝道：「找到艾斯那臭小子了嘛？」
然後在中年軍官目瞪口呆中，戴著狗頭面具的老者擦了擦嘴巴的一些水漬。
中年軍官有點傻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口水吧，睡著后流下來的口水。
這個中將居然站著睡著了！！
此刻，中年軍官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搞了半天，他居然在跟空氣博弈，還差點嚇死自己。
不過哪怕心裡再憋屈，中年軍官依然面帶微笑，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詢問起來。
「這樣嘛！不用通知戰國了，老夫偷偷溜出來的。」
老者絲毫沒有敬畏元帥的意思，擺了擺手，直呼其名道。然後自言自語出聲：「艾斯那臭小子，居然背著老夫偷偷跑去當海賊，要不是這次他將斯摩格那小子打成重傷，震動了整個海軍，老夫都不知道他準備進入偉大航路了。看來，老夫的愛的鐵拳，他還沒有品嘗夠呀。」
呃……中年軍官身體一顫，驚恐的看向狗頭老者，他感覺他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東海最近聲名鵲起的大海賊居然是海軍傳奇的後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