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沒幾天我病就好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我又生龍活虎地去上班了。到了公司,陸敘很驚異我居然恢復得這麼快,前幾天還一副要出病危通知單的樣子,現在居然跑來上班來了。他問我要不要多休息兩天,我說不用不用,我是一野草,雨打風吹天打雷劈野火焚燒,只要有春風,我就陰魂不散。陸敘說知道貧了那病真好了。剛坐下來電話就來了,微微打來的,她說新開了家酒吧晚上請客,叫我一定去,說聞婧也在。我說那好,我肯定到。下班的時候我問陸敘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喝酒順便見見我的倆好姐妹。陸敘說沒時間要工作。我說你這人真沒勁,你要結婚那不出半年肯定腦袋冒綠光。說完之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辦公室,一轉過門就在走廊上飛奔,我估計陸敘一時沒整明白。果然,馬上我就聽到了他辦公室里椅子挪動的聲音,然後大門打開,陸敘追出來要揍我,不過我已經跑進電梯了。晚上我按照微微「怎麼妖孽怎麼打扮」的指示把自己弄得支離破碎地往酒吧沖。微微新開的酒吧在三里屯,我告訴她現在三里屯已經不吃香了,現在年輕人誰還去那兒啊,也就一些中年憤青在那兒耀武揚威把自己當土皇帝。微微格外鄙視我說我不懂行情,她說投資就是要在谷底的時候下猛葯,狠建倉。微微經營的行業光怪陸離什麼都有,開始的時候在廣告界打拚,後來廣告界被她玩兒得一手遮天了又開始插足影視界,然後又把罪惡的黑手伸向舞廳酒吧,就差沒做性產業領袖媽媽桑了。我打車一路過去,滿眼都是小妖精,耀武揚威地把一個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小身板兒暴露在北京的空氣裡面,穿得比我的內衣多不了多少。我坐在車上看著無數新鮮的花朵橫空出世心裡感嘆人老珠黃。那天在網上碰見個八七年出生的小女孩兒,我想拉近和年輕人的關係就在那兒裝純情,說我們來聊初戀吧。結果那丫頭打過來一句話「誰還記得初戀啊,我只記得我的初夜了,你聊嗎」。我差點兒一口水噴在電腦上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