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剛走出機場大廳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陳伯伯。我來上海之前我爸特意幫我找了個人說是在上海照顧我,其實也就是找了個估計挺牛B的人,怕我惹事,因為我媽總說我是一事兒精,走哪惹哪。我接起手機就問陳伯伯您在哪兒呢,純情得跟朵花兒似的。我估計聞婧聽到我這口氣滅了我的心都有。電話里那人說,往前看,往前看,看見那寶石藍的車了沒?我甩過臉去就看到一中年男人沖我熱情地揮手。我拉著火柴跑過去,一個黑色西裝的估計是司機的人把我的行李放進後面的行李箱里,我過去拉著陳伯伯的手熱情地表達了家父對他的思念以及對以後工作和生活上合作前景的展望,就跟兩國領導見面似的。我正得意呢,突然心就冷了,徹底冷了,我忘記了火柴站在我後面,她要是一興奮來一句:先生穿得挺光亮的啊,弄個妞吧?我絕對當場死在那兒。不過事實證明我低估了火柴,她也和陳伯伯握手,展望了一下未來,討論了一下時政,跟一女強人一樣。在車上我有點累,就閉著眼睛躺著,火柴依然和陳伯伯你來我往地,通過他們的談話我又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有眼有珠的人少得可憐,因為陳老頭說了句讓我很不平衡的話,他對火柴說,你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和林嵐是同學吧?我睜開眼發現火柴用一種特複雜的眼光看我,似笑非笑的,我知道她什麼意思,我沒理她。車一會兒就衝到靜安寺那邊了,滿眼的小洋房,陳伯伯對我說,我在這兒有棟房子,你先住著。我倒是沒什麼感覺,火柴卻吞了口水。我小聲問她怎麼了,她停了很久,最後蹦出幾個字:丫真有錢。我看著窗外,到處是春深似海的樹木,濃郁得似乎要流出水來,那些一大團一大團的綠色把整個夏天弄得格外潮濕。樹陰下是各種風情的美女緩緩而行。我想以後我也是一小資了,想想就很快樂,這就是我的新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