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代
「啊？」
聽到趙青桐的話，蘇二小不由楞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是，班頭。」
對自家班頭的行事風格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救命啊，官府草菅人命啊！」
「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一眾潑皮聽到趙青桐沒有將他們帶到大牢的打算，而是要殺了他們，這才察覺到不妙，掙扎著大聲叫嚷起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認識飛蠍幫的杜少！」
魏老四的酒意登時醒了大半，一臉驚恐之色。
圍觀群眾也是一臉嘩然，沒想到會看到這樣一幕，衙門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硬了。
倒是一眾捕快差不多已經習慣趙青桐的行事風格了，對這幫可憐蟲報以同情，你說你們，明明連青蛇幫都不敢招惹，卻偏偏敢在滅了青蛇幫的趙青桐面前蹦躂，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捕快的刀架在潑皮們的脖子上，在一片哭爹喊娘的叫聲中，一個聲音自人群外傳來：「且慢動手！」
只見幾個打手模樣的傢伙推開擋路的人群，一個年紀二十齣頭的青年在手下的簇擁下走了過來，被推搡到一旁的老百姓全都敢怒不敢言。
居然是飛蠍幫老大的獨子，杜飛躍。
「趙班頭，這魏老四是我的朋友，給我個面子，放了他吧。」杜飛躍拱手作揖道。
他壓低自己的眼斂，不讓趙青桐看見他眼底的邪念。
這個人趙青桐自然是認得的，不過她並不覺得這個傢伙在自己這裡有什麼面子。
而且杜飛躍雖然看上去一本正經，溫文爾雅，但趙青桐眸光銳利，洞若觀火，一眼便看穿他的本質，實乃一肚子壞水，小肚雞腸之輩，眼下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
於是趙青桐懶得理這個傢伙，扭頭望向一眾捕快，不悅地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動手。」
「趙班頭！」
見趙青桐並不理自己，杜飛躍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慍怒，拔高了音量，「你難道不能先聽我說完，然後再決定殺不殺嗎？」
趙青桐頭也不回地道：「殺了再聽也不遲。」
「少當家救我！」
魏老四立刻大叫。
杜飛躍大怒：「誰敢殺...」
噗噗！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一眾捕快已經手起刀落，十幾顆頭顱頓時滾落在地上。
鮮血噴涌，濃郁的血腥氣味瀰漫，不少圍觀的群眾都忍不住驚叫出聲，嚇得不輕。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更是扶著牆角嘔吐起來，差點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他們大多以為這位女捕快只是在嚇唬他們，沒人會想到趙青桐手段這麼果決狠辣，十幾條人命，說殺就殺，就連嚎啕大哭的李掌柜都被嚇到了。
人群中一些看熱鬧的潑皮更是嚇得腿腳發軟，他們發誓這輩子都不敢在這條街上鬧事了。
「太嚇人了，十幾個人說殺就殺，眼都不眨一下。」
「這個女班頭怕是羅剎女轉世吧。」
「閉嘴，別讓那幫捕快聽見，你不想活了，老子還不想死呢。」
人們小聲議論著。
杜飛躍的臉色也很難看，一半是嚇的，另一半則是惱怒，身為飛蠍幫老大的獨子，老來得子的杜宏簡直將他當心頭肉掌中寶一樣寵溺，哪裡受過這種屈辱。
趙青桐的凶名確實很大，但只限於原青蛇幫的地盤和縣衙內部，慶陵城這麼大，並不是所有人的人都畏懼她，杜飛躍就沒把她當回事，心裡甚至想把她搞上手玩弄一番。
但他萬萬沒想到趙青桐竟然這麼不給面子，不顧自己阻攔，當著他的面就把人給殺了，讓他丟盡了面子。
「咱們走。」
趙青桐並不在意這些，殺完人，示意捕快收隊，也不去管那十幾具無頭的屍體，留在這裡自然有人會處理。
臨走之前，倒是一眾捕快惡狠狠瞪了幾個亂嚼舌頭的傢伙一眼，不過他們心裡明白，只怕今天過後，趙青桐的凶名會傳播的更為廣泛。
「等等。」
這時杜飛躍陰沉著臉，伸手攔住趙青桐的去路，「趙班頭，不給我一個交代，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嗎？」
他在幫派長大，自小就跟著杜宏，打打殺殺的事情見得多了，杜宏甚至還讓他親手處決過幫派的叛徒，所以他並未被趙青桐嚇到連話都不敢說的地步。
更何況，杜飛躍不信這個女人敢動自己，不然杜宏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趙青桐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杜少想要個什麼交代。」
一聽叫自己杜少，杜飛躍心中一喜，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敢惹自己。
望著趙青桐絕美的面容，他的眼中透出不加掩飾地貪婪之色，「趙班頭，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我保證既往不咎...」
噗！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冷光閃過，趙青桐的腰刀驟然出鞘。
鮮血濺起！
一條手臂高高飛起！
杜飛躍擋著趙青桐的那條手臂已然從身體脫離，變成一截血淋淋的斷臂落在地上。
「少爺！」
幾個打手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護住自家主子。
「啊~！！」
直到這時，杜飛躍這才後知後覺，發出凄厲的慘叫。
趙青桐收刀回鞘：「杜少，不知道這個交代你滿意嗎？」
杜飛躍捂著流血不止的斷臂處，滿眼怨毒之色：「你完了！我要讓我爹殺了你，啊！我一定要殺了你！！」
「既然這樣，那我便應該上門賠罪，去見一見杜老大才是。」趙青桐一臉平靜，手臂一揮，「把他綁起來，給杜老大送過去。」
「是！」
一眾捕快立刻衝上去。
「保護少爺！」幾個打手抽出武器，十分硬氣地擋在前面。
「全都殺了。」
趙青桐很欣賞他們的勇氣，不過既然向自己舉起武器那就是敵人了，很快這幾個打手就被捕快們一一格殺，倒在血泊當中。
手下都死光后，還想逃走的杜飛躍被捕快們一把按住，押到了趙青桐的面前。
「說吧，杜宏在哪。」
「你們死定了，我爹一定會殺了你的！」杜飛躍還在不停地大叫。
「老實點！」
泰寧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頓耳光，杜飛躍這才老實下來，不敢再叫嚷了。
「走吧，去見見杜老大。」
很快從杜飛躍的口中便問出杜宏的所在，趙青桐一揮手，一眾捕快立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