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求出路
翌日一早,出門買早點的趙青桐打聽著周圍人的交談,一路上不少鄰里街坊的大嬸大娘都在跟她熱情地打著招呼,趙青桐的樣貌不說整個慶陵縣城,最起碼在附近幾條街道上都是極為出名的,這還是因為她極少出門的緣故。
如果不是有個懶皮狗一樣好吃懶做,又好賭成性的兄長,去趙青桐家提親的媒人恐怕能把她家的門檻踏破,但即便這樣也是有不少人想把她娶回家。
不冷不淡地回應了周圍人的招呼后,趙青桐終於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聽說了嗎,老銅巷裡今天早上抬出來兩具屍體。」一個行人說道。
「怎麼沒聽說,好像是兩個小潑皮,而且順城街那邊也死人了,死的是黑龍幫的一個小頭目,據說還是這倆人的老大。」另一人接道。
「你說這兩者之間有啥關係?也不知道黑龍幫會不會調查,聽說死的那個小頭目是黑龍幫少幫主的狗腿子。」
「誰知道呢,別瞎操心了,如今這世道太亂了。」
兩人說著話漸行漸遠,趙青桐取了早點也返回了家中。
昨晚上她並沒有從劉二狗那裡問出彭玉山是黑龍幫少幫主狗腿子的事,不過這也沒什麼,就算知道這件事,這個傢伙她也肯定要殺的,更何況她並不認為一個幫派的少幫主會為了一個狗腿子而大動干戈。
事情如同趙青桐料想中的一樣,就這樣過去了,沒人去追查劉二狗兩人的死因,彭玉山那邊她也沒有關注過,一樣沒有動靜,並未掀起什麼波瀾。
不過唯一一件讓趙青桐感到有點鬱悶的是,趙青明不見了。
在殺死彭玉山的當晚,趙青桐就去趙青明家中蹲守了,想找機會殺了這個厭惡的傢伙,但趙青明一夜未歸,不知去哪裡爛賭了,她只得作罷。
而這些時日過去,她發現趙青明居然失蹤了,再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是被人殺死埋了,還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而逃走了。
不過趙青桐也懶得理這個草包的死活。
剩下的淬體丹已經全都服用完了,功效奇佳,所學的莽牛大力拳和鬼羅步法這兩部功法,趙青桐也都有了極大的進步,熟練度超過了200。
而且她發現在成就點達到300點后,兩部功法後面出現了加號,可以對功法武技進行強化。
一番對比之後,趙青桐選擇強化莽牛大力拳,強化后的莽牛大力拳威勢更足,令她的武道基礎也更加凝實,眼下剛剛突破到煉體境後期熬血階段的她,戰力與尋常煉體境巔峰的武者相比都要強上一籌。
「看樣子,就算是莽牛大力拳這種低階武技,只要經過系統強化也可以成為高階武技。」趙青桐對自己的系統又了解了幾分。
不過練武之道,除了功法和武技之外,更要緊的就是修鍊資源了,目前趙青桐不過只是煉體境,身體如同熔爐,需要大量飽含精氣的食物,只有這樣她的體魄才能夠更加強大起來。
掀開家中的米瓮,已然見底,幾日下來趙青桐已經吃光了家中的食物,從彭玉山那裡得到的財物也花盡了,她需要想辦法獲取食物。
眼下趙青桐手中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只有便宜老爹留下的腰牌了,家中值錢的東西早已被趙青明搬走一空,連這座院子的地契都沒有留下。
面對這般的窘境,趙青桐只得自己想辦法。
她的手中拿著一枚簡易的木質腰牌,這是衙役班頭的證明,也是趙青桐她爹生前在縣衙的職位。
當初大齊朝廷的開國皇帝定下了父子相承,世代執役的規矩,也就是說趙青桐她爹是班頭,死了以後,兒子可以繼承他的職位,成為新的班頭。
不過這枚腰牌被趙青桐老爹藏起來了,再加上趙青明也並不想攬這個費力不討好的差事,所以這枚便令牌留在了趙青桐手中。
「雖然很少有女捕快出現,但大齊並沒有規定說女子不能當班頭。」趙青桐拿著手中的腰牌若有所思。
......
慶陵縣衙,大門口有兩座石獅子,門內有照壁,旁邊設有鳴冤鼓,兩個門子無精打采地站在門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站住,幹什麼的!」
這時一個門子忽然叫道,一走神兒的功夫,他發現一個女人一聲不吭,徑直往裡走。
只是待到門子看清趙青桐的樣貌后不由舔了舔嘴唇,這個女人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有一股獨特的氣質,翠玉樓的頭牌張鶯兒與她一比,簡直就是庸脂俗粉。
「這位小...小姐,你有什麼事?」門子磕磕巴巴地問道。
「我要見大老爺。」趙青桐道,將手中的腰牌遞了過去,「我是來接任班頭的。」
片刻后經過門牙的通報趙青桐來到了縣衙二堂上,她靜靜打量著周圍,只見堂上設有三把椅子,蒙著一層灰濛濛的塵土,顯然有數日未曾有人打理過了。
「你就是趙印三的子嗣?」
一個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打著哈欠走出,不過在看到趙青桐時明顯露出吃驚之色。
「回大老爺,卑職趙青桐,家父正是趙印三。」趙青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眼前這個人正是慶陵城的縣令,張正業。
雖然縣令被笑稱為七品芝麻官,但其實縣令卻是一個縣城名副其實的一把手,財政、軍務以及律法全都歸他管轄,權利極大,所以百姓也把縣令稱為青天大老爺。
不過在慶陵地界上,張正業的日子就遠沒有那麼舒坦了,這裡山高皇帝遠,朝廷積弱,大多勢力家族都對衙門不買賬,衙門形容虛設,他這個縣令幾乎成了擺設。
「胡鬧!」
在得知趙青桐的來意后張正業大為光火,「一介女流之輩豈能當班頭,還不速速離去,當心本官治你一個藐視朝廷的罪名。」
「大人且慢,敢問大人,我大齊哪條律法規定女子不能當捕快,既然我爹是班頭,我自然也能當班頭。而且我自幼習武,自認不輸男兒半分。」趙青桐並不退讓,以理相爭。
「哦?」
張正業一愣,「你有習武?」
「大老爺請看好。」
趙青桐握掌成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隨著砰地一聲悶響,柱子如遭錘擊一般裂開了大片蛛網狀的裂痕,屋頂上的灰塵更是如雨般落下。
「好大的力氣。」
張正業一臉驚嘆之色,他是一介書生,只是普通人,完全沒想到一個柔弱女子居然有這麼大的氣力,武力完全不遜色另一位班頭。
不過張正業仍然沒有答應,皺著眉頭道:「據我所知,你上面還有一個兄長。」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趙青桐,就運算元承父業也是你哥的事,輪不著你這個次女。
「趙青明已經被我爹逐出門了,我就是趙印三唯一的子女。」
「唔,這事本官倒也有所耳聞。」
趙青桐的話讓這位縣令的心裡產生了動搖,而且大齊律法確實沒有女子不能繼承父業的規定,再細細思索片刻后,張正業的心裡有了決斷。
他本就是散漫放蕩之人,並不適合待在官場,當年也是因為得罪人才被發配到慶陵這種窮鄉僻壤當縣令,他忽然覺得如果讓一個女子當上捕快或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至於丟不丟人的問題張正業並不在乎,在大齊還有比自己這個縣令更窩囊的官了嗎。
接下來張正業按章程辦事,叫來收錄員給趙青桐的身份進行了審核和記錄,定下了班頭的身份,然後趙青桐在縣衙眾人的注視和議論中,在庫房領了班頭的衣物和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