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天上金

「你覺得……這麼天花亂墜地說了一氣，我就心服口服願意加入你們了？」洛克施瑞德問道，「為什麼要邀請我？」

亞摩斯在經歷越來越多的事後，愈發沉穩內斂，他沉聲道：「就在外界傳我們幾人死訊的那段時間裡，偶爾聽到了關於你的傳聞。我覺得我們是一路人，我也很欣賞你的能力，所以特地前來拜訪。」

「如果我不加入呢？」洛克施瑞福坐在椅子上試探性問道，接著他開玩笑道，「會不會我今天就走不出這個房門了啊……」

「那倒不至於。」亞摩斯一直一臉自信的微笑，這給洛克施瑞福的印象還不錯。

「那先坐，不急，我問你們幾個問題。」洛克施瑞福翹著腿很是悠閑地示意道。

亞摩斯三人坐了下來。

「想挑戰世界政府？就憑你們三個能成？」洛克施瑞德撇撇嘴，不認可。

「能不能搞得過我不知道，我們只是做了這樣的一個選擇而已。」亞摩斯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之前也說過了，賭上我們的命。不管最後能不能達成這個目標，反正我們就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所以只管去做就好了，死在這條路上也無妨，因為還會有無數人前仆後繼地踏著我們的身體繼續前進。」

「為什麼要挑戰世界政府？」洛克施瑞福被亞摩斯那股特別認真嚴肅的語氣所感染，也少了些輕佻，問道。

亞摩斯道：「這個世界需要改變，需要人命去推動它的變革。革命軍在做，海賊王羅傑也在做，我們同樣在做。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我們，一定有著我們存在的意義，不是嗎？」

「有點意思。」洛克施瑞福推了推眼鏡，眼睛里閃過精光，「能看得出來你們並不是什麼莽漢，做出這樣的決定不是腦子一熱就成了的。正是如此，我才有點好奇、佩服你們，非常清楚世界政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後仍去選擇挑戰，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越是知道世界政府是什麼樣的，才越要去挑戰。」亞摩斯鄭重道，「可以說得很深明大義，也可以說得不值一提。」

「想做英雄？」

「我存在的意義不是為了做英雄。」

「想貫徹正義？」

「正義如何被定義？每個人各執一詞，遵循自己內心，即在貫徹他們的正義。雖然正義是用以標榜自己行為正確性的東西，但我不喜歡為我做的事情冠冕堂皇地豎起正義大旗。畢竟勝者才是正義，沒必要這麼早就如此自詡。」

「你們曾經可是海軍本部的優秀學生啊，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們產生這種決定？」洛克施瑞福又問道。

亞摩斯活動了一下脖子：「那種東西說起來很複雜，用千言萬語彙成一句動機沒有意義。本質很簡單的事情，所見所聞親身經歷讓我意識到這個世界需要改變，而我願意去嘗試改變它。」

「嗯……」洛克施瑞福思索起來。

「這麼看上去，要想擴大我們的隊伍，就必須是在這條路上尋找志同道合的人。」亞摩斯稍微朝前探了探身子，目光鎖定在洛克施瑞福的身上，「你不是甘於平庸的人，也不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我們都是這樣，就像是這個世界里隨心所欲的玩家。那麼要不要玩一場，人生中最大的遊戲——顛覆世界。」

洛克施瑞福和亞摩斯對視。

半晌他道：「說說你的想法，我可不想把注下到你身上后發現是爛攤子。」

亞摩斯知道洛克施瑞福有些心動了：「只是我們幾個人，是無法對抗世界政府的。我們需要培植勢力，海軍對四海的掌控實際上頗為薄弱，在這種亂世之下處處是我們崛起的機會。」

「錢呢？」洛克施瑞福問道，「有錢你甚至可以買下一座島嶼，有錢才能供養得起和世界政府對抗的軍隊。」

「你要加入我們嗎？」亞摩斯調笑道，「要是我說出了機密你卻不加入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嗯……姑且先加入玩玩好了。」洛克施瑞福思忖了一下道，「我還從來沒賭過這麼大的東西，如果我們閑家能奇迹般贏了世界政府這個莊家，就太有趣了，我很喜歡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亞摩斯看了眼多拉特和德雷克，幾人都是微微一笑，洛克施瑞福的加入無疑是好事。

「每年一月，世界政府加盟國都要向世界貴族天龍人上供一部分財寶，這份財寶被稱之為天上金。」亞摩斯說出了他的想法，「我們拿下天上金，作為勢力發展的啟動資金。」

洛克施瑞福低吟著點頭：「天上金確實是不錯的斂財方式，但你也應該考慮過後果吧？那可是給天龍人上供的，一是由軍艦護送，有把握擊潰海軍嗎？二是就算我們搶下了天上金，後續世界政府也一定會徹查，怎麼避開？」

「不是問題，你大概對我們的認知還太淺。」亞摩斯擺了擺手，向洛克施瑞福言簡意賅地講述了阿道夫上校和斯卡雷特侯爵謀划的不夜城事件。

聽罷，洛克施瑞福恍然大悟：「我在黑暗世界有些渠道，也聽過一些傳聞。這次斯卡雷特侯爵自縊身亡后，國王開始大肆整肅內閣，我知道是因為斯卡雷特侯爵的一些勾當和陷害了左卡倫公爵，卻是不知道斯卡雷特侯爵其實是被你們殺的，而他書房裡找到的重要線索也是你們有意布置。」

「我們三個刻意隱匿這麼久，一半的原因就是為了布置斯卡雷特的死局。」亞摩斯道。

洛克施瑞福聽出了亞摩斯這句話里其他東西：「那另一半呢？」

「你知道為什麼斯卡雷特書房裡的線索沒有涉及到阿道夫嗎？」亞摩斯問。

「他對你還有用，不然你早就會為了你的兄弟報仇了。」洛克施瑞福自然而然得出了這個結論。

亞摩斯讚許地點了點頭，和一些邏輯清晰的人解釋東西就是輕鬆：「我們隱匿這麼久另一半原因就是為了讓阿道夫下達我們的死訊。他當然知道我們沒死，不過迫於本部的壓力只能如此應付。一旦我們死亡的消息散步開來，局就已經布成了。」

洛克施瑞福若有所思，他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亞摩斯的想法。

「我們之後劫掠天上金，本部必然會下令由阿道夫徹查。阿道夫查到我們又如何？他會把我們的身份上報嗎？不會的，如果那樣做，他就完了。所以他不敢抓我們，明知道是我們搶的，也只能去找另一個替罪羊擔起這個罪名。」亞摩斯將自己早就想好的計劃全盤托出，「暫且忍下仇恨留著他的性命，就是想讓他先當一陣子我們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