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民國才子的代筆糟糠妻(十九)
廉語修與徐嘉惠離婚的消息沸沸揚揚,廉語修煩不勝煩,而更讓他無所適從的是,徐嘉惠找不到了。
她並沒有住在廉家給她的那套房子,這點讓廉語修很無所適從。
他現在回想一切,竟是頗有種被徐嘉惠坑了的感覺,越想,越覺得如此。
傳言難聽,家中倒是也不平靜。
廉父在書房當著他的面砸了茶杯,而他母親也十分惱火。畢竟,昨日可是他幫著徐嘉惠。那個時候一點也不幫老娘說話,她哪裡不氣?
一時間,廉語修在家裡倒是成了眾矢之的。
「那個徐嘉惠,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總歸要給她籠絡住,若是她不肯,就弄死,決計不可再留。」不知為何,廉父總是覺得徐嘉惠給他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發不好。
廉語修:「我知道了。」
他不好說的更多,揉著眉心出門。
一出門,就看到陶紫凝抱著手臂立在一旁看他。
他道:「怎麼了?」
這個時候,總歸有幾分疲憊。
陶紫凝聲音嬌滴滴的,不過又有幾分頤指氣使,她說道:「什麼時候,我們去把正式的手續辦一下,我可不想一直做一個二房。」
她就知道她爹最有辦法了。
果然很快她就能達成所願。
「我知道了,明天就去吧。」廉語修不想惹麻煩,擺擺手,直接說道。
陶紫凝淺笑,摟住廉語修:「這般就好。」
頓了一下,改為挽著他,一同往前走,「語修,我聽說你和徐嘉惠那個女人離婚,給了她許多的財產。我也不是貪錢,但是我實在是有些不知你怎麼想的。」
說到這裡,她嬌聲:「難道……你對她還有感情么?」
她自小兒就是嬌滴滴的大小姐,也不知那些柴米油鹽。
錢多錢少,她不在乎。
但是她卻不能容忍廉語修對徐嘉惠還有一點點感情。
她現在才是正房。
廉語修無奈:「我其實只是想要把她的嫁妝還給她。你曉得我的為人,我不知外面如何謠傳,但是我真的不會要一個女人的錢。」
「這點我懂。」
雖然懂,但是未必就高興。
陶紫凝:「總之,以後你不許再見她了。」
廉語修:「縱然我們不是夫妻,但是總歸也是……」
不等說完,就被陶紫凝打斷,她微微眯眼,語氣很不善:「難道你還想見她?語修,你曉得我的性格,我可是眼裡容不下沙子的。我可不能像徐嘉惠那樣容著你。」
陶紫凝也不是變臉快,只是眼看廉語修都為了他離婚,她自然是可以要求的更多一些。
而且,誰讓廉家是捧著他爹的呢!
老爺子可沒有她爹有能量。
正是因此,陶紫凝原本骨子裡的小驕縱立刻就澎涌而出。
「行了,我約了好姐妹逛街,你給我五百塊用一用。」
徐嘉惠一個下堂婦都可以花他的錢,她自然也可以。
她可是正八經的妻子。
廉語修現在心情正差,聽到陶紫凝這般言語,立刻蹙眉:「怎麼要這麼多?」
陶紫凝立刻尖銳:「你什麼意思!你這點錢都要跟我計較?我們是夫妻,難道不能花你的錢嗎?」
她紅了眼:「你怎麼可以這樣厚此薄彼,她跟你離婚,你尚且可以給他一棟房子,那些可都是我們的。將來我們有了孩子,這些都是要留給我們孩子的。你還不是直接就給他花了。現在我不過是要五百塊,你就這樣不滿意。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這就是你的愛?」
廉語修現在十分的鬧心,這個時候,他也是不能繼續和陶紫凝繼續糾纏下去。
安撫女人,這倒是他的強項了。
他輕輕的拍拍陶紫凝,好生安撫道:「這話說的就是傷我的心了,你也不想想,我對你真情實意到跟她離婚。怎麼還會跟她有感情?我們本就是包辦婚姻,可沒有什麼真感情的。只是我想著他一個女人不容易。你想,我若是對她不好,你是不是也會看不起我。覺得我不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一個男人長相不重要、家世不重要、可能才華也不重要。但是你知道的,人品與擔當,這在男子來看又很重要了。」
他輕輕的摩挲陶紫凝的背,低聲:「我是愛你的。」
這般一說,陶紫凝柔和起來,她輕輕的靠在廉語修身上。
廉語修:「我安排福貴兒給你五百塊,你去買些喜歡用的東西。我不是不捨得你花錢,只是不曉得你幹什麼,怕你被騙。」
陶紫凝果然被廉語修哄住了。
她嬌滴滴:「我還不是想著也給你買些什麼呀。我要你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原本徐嘉惠給你準備哪些衣衫,我是堅決不能讓你繼續穿的。」
這般說來,廉語修總算是說了一個好。
眼看陶紫凝出門,廉語修忍不住點燃一根煙,越發的覺得悵然。
不知為何,現在一切突然就讓他覺得很沒有把握,這樣的感覺,十分不好。
廉語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還不待走,就看到唐蔓蔓欲說還休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唐蔓蔓一身妙曼旗袍,楚楚可憐。
這個樣子,一瞬間就讓廉語修有些心猿意馬。
他盯著唐蔓蔓不言語。
唐蔓蔓不說一句,轉身扭著腰離開。
廉語修順勢跟上,二人很快的一同進入房間,這是唐蔓蔓的閨房。
廉語修一下子將唐蔓蔓抵在牆上,他道:「你想我了么?」
唐蔓蔓委屈:「你還曉得我?我對你這樣好,你卻吼我。」
想到那日,她只覺得身心難受。
廉語修立刻:「你曉得,我勸說她離婚已然是十二萬分不易。你又在從中攪合,若是她不離婚該如何?」
唐蔓蔓哼了一聲,說道:「那管我什麼事兒?反正你也不會娶我,她走了,又有旁人。我是你的大嫂,總歸不能嫁給你。」
說到這裡,唐蔓蔓就覺得身心俱疲。
廉語修立刻:「你是胡說,就算不能嫁給我,難道你不是我的妻子?」
唐蔓蔓聽到之後立刻嬌嗔著錘他:「誰是你的妻子,竟是胡說……」
二人耍花腔,很快就陷入你來我往的小動作之中……
而兩人並不知道,二人一切,已然被人盯上。
江宇買通了廉家的下人,她此時已經貼在了門上,聽到房間內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她唾了一口,只覺得這二人實在是不要臉。聯想先頭的傳言。心道果然是無風不起浪。
這二人真是下作。
趁著二人已經轉戰到床上,她悄悄的開門,偷偷的按了幾下開門。
雖然練了一整日,卻還是有些緊張的,可是好在,那二人倒是也沒有發現這邊的動靜。他們哪裡發現得了呢!現在全服身心都在彼此身上。
二人這般模樣兒真是讓人覺得噁心了。
江宇得到了新一輪的證據,第一萬次感慨得罪什麼也不要得罪女人。
特別是知道你底細的女人,不然把你賣給你的仇人搞死你還不是分分鐘?
他立刻整理好底片,命人沖洗,勁爆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看來他們大通日報是真的要火起來了。
以後,怕是還真是沒有廉語修什麼事兒了。
他默默的笑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徐嘉惠還有什麼舉動,但是只看她膽大心細,就知道這也不是什麼沒有成算的人。
江宇這個人雖然算不得多麼的聰明,但是腦子也不差。
他是厭惡廉語修的,但是他先前還真是被廉語修攻擊的沒有多少還擊之力。
而現在,很明顯徐嘉惠更強,他倒是不如順勢就全然聽從徐嘉惠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利用徐嘉惠除掉廉語修這個眼中釘。
真是妙哉。
五萬塊,真的太值得了。
超值!
想到這裡,他立刻撥打北平飯店的電話,電話很快的就被接到徐初初的房間。
徐初初很快接起:「江主編?」
這個時候能打來找她的,一定只有江宇了。
江宇微笑:「是我。」
頓了一下,他說:「廉語修與唐蔓蔓有一腿的照片拿到了。」
狗改不了吃屎,徐初初相信一定會拿到,但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這些人也太過饑渴了吧?
想到這裡,徐初初忠心道:「恭喜。」
江宇:「你看,要不要提前發表這個?」
這麼重大的新聞,發布出來才是能錘死廉語修的。
徐初初:「不,明天發我打他那個。」
徐初初微笑:「你心急什麼呢?其實有時候慢慢折磨人才是最有趣的。你今日公布了我們離婚的消息。他明日一定會在他所在的報紙刊登我們是和平友好分手,各覓幸福的言論,更有甚者,他許是還會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為了愛情可以反抗舊婚姻的情聖。你發布我打他的照片,正好可以戳破他和平分手的謊言。」
「那倒也是,還是你想的周到。」
徐初初微笑:「我是了解這種小人。你若是一下子拆穿他的真面目,雖然效果震撼。但是也容易讓他絕地反擊,因為你沒有更多的東西了。只靠我營造新聞,這不長久的。」
這般一說,江宇點頭。
她說得對。
「倒是不如慢慢的,一天一份,每天都揭露他的真面目。循序漸進,他不知道你手上有多少。這才有趣。」
江宇:「對對,你說得對。」
徐初初淺笑:「我比你更想讓他早死,但是,他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不是么?」
這般一說,江宇笑了起來。
「明日你發出那張照片,他一定會把我往潑婦上引導的。反抗舊婚姻的潑婦,他做的到的。不過我想,他再多的長篇大論也抵不過一張他和自己嫂子偷情的照片吧?」
說到這裡,徐初初笑了起來。
她輕聲:「若是你聽我的,明天這個照片就是完結,不要再報道一點他的事情。就好像,你就是為了真相而報道,不涉及任何的私人感情。」
「那麼……」
「後天,後天把我要把所有財產捐出去的消息報道出來。」
江宇服了:「好!聽你的。」
處處能佔一步先機,這廉語修輸的也不算冤枉吧。
「還有,我加二十萬。」
江宇:「!!!」
徐初初若是賣了房子,那麼算一算也不過是有二十萬,她加二十萬,哪裡來的錢?
只是他不知道,徐初初有一張翻倍卡。
當然,是人就想不到的。
誰能想到這種脫離實際玄幻的東西呢?
她輕描淡寫:「咱們原本你說好,我捐款二十萬,你抽走百分之十兩萬,我拿你五萬,這個不變。另外這二十萬,你仍舊可以抽兩萬,但是你要白紙黑字寫下來,若是我死了,亦或者是什麼其他,都要全權看到這筆錢安置在每一個缺衣少糧,沒有書讀的孩子身上。不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都希望他們有書讀。」
江宇沉默了起來,許久,他說:「謝謝你。」
徐初初疑惑:「你為什麼謝我?」
她笑了起來:「讓你白賺兩萬?你也是要付出勞動的。」
江宇搖頭,又想到電話中他看不見,說道:「謝謝你為他們做的。」
徐初初:「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她垂眼:「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也要做下去。江宇,我找你合作。不僅僅是因為你跟廉語修關係不好,也是我覺得你人品還可以。」
如果說先前的決定是看著他是合適的人。
那麼現在就是她對他人品的認可了。
她今日其實也沒閑著,她用系統里所有的金幣兌換了一張看清人品卡。
而她選擇的就是江宇。
正是因此,她確信江宇沒有問題。
她留著這些錢,其實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她去下一個任務,這些錢也不能用。倒是不如全都用在很有意義的地方。
這個時代,能讀書太難了。
她只盼著,自己可以做到一些。
為徐嘉惠,也是圓她自己的心愿。
江宇:「你就這麼信任我?」
徐初初:「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
江宇:「那你不要總是說你死了……」
徐初初微笑:「我總是會死的。早晚而已。」
她這樣篤定的口氣讓江宇很疑惑,不過卻也生出不安:「你覺得廉家會殺你。」
徐初初:「是啊!會的!若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一定是廉家人殺了我。不過這不重要,找你只要做好我委託你的事情就可以。或許……還沒做完我就掛了。那麼那五萬塊,你也捐出去吧。」
江宇:「別說這種說那你強化,我會幫你,不會讓你死的。不過我覺得貿然捐款不妥當。不如成立一個基金會。如何?」
徐初初一愣,不過很快道:「就算是如此,也由你負責,我不想多摻和。」
徐初初很堅決,江宇倒是沒有言道更多。
經此一事,他倒是對徐嘉惠刮目相看,只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
這世間好女子多得是,但是如同這般魄力能幹的,卻又少見。
他並沒有細問徐嘉惠為什麼有這麼多錢,但是仔細一想,恍惚又覺得,她有錢是正常的。
若她真的是廉語修的代筆人,那麼她這般有才華,有錢哪裡不正常的呢!
有才華的人,怎麼都能賺錢的。
只可惜,廉語修那個睜眼瞎看不出徐嘉惠的好罷了。
這般欺辱一個女子,還是自己的妻子,人品可見惡劣。
果然,卑劣的人只會有無盡的下限,絕對不會多好。
就如同江宇料想的一般,廉語修是真的卑劣。
果不其然,廉語修所在的報社就公布了廉語修與徐嘉惠是和平分手的言論。
只是,他這個言論還不曾站穩就被打倒,因為大通日報還真是圖文並茂,直接刊登了照片。
廉語修挨打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子溫婉中透著堅毅,只是哭紅的眼睛卻顯示出她的悲傷。
劇情還沒反轉,廉語修就被很多人質疑是說謊。自然,也有很多他的擁護者倒是叫囂起來。
畢竟,家有潑婦,想離婚也沒有什麼不對吧?
誰想一下子在舊婚姻裡面對這樣一個暴力的妻子?廉語修那樣溫文爾雅的人,真是很難的了,
就如同徐初初想的一樣,廉語修果然是奔著這個方向使力了,他暫時找不到徐初初,倒是也不管其他,盡情的開始往她身上潑髒水。
廉語修心裡隱隱是有個感覺的,他就覺得徐初初是離不開他的。
而且,她也是最好糊弄的。
到時候,只要他糊弄一下,必然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正是因此,廉語修倒是不客氣了。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他這邊剛攻擊了徐嘉惠。
大通那邊就發布了他和唐蔓蔓的事情。
這一次,陶紫凝幾乎將整個房間都砸了,她更是一改原本的文靜,直接對唐蔓蔓不客氣。
因著陶紫凝的身份,唐蔓蔓也不敢動手太過。一時間被打的厲害。
陶紫凝萬萬想不到,自己昨日才正式登記結婚,今日就遇到這樣噁心的事情。
這般的丟臉,往後,她該如何?
她還怎麼出門?
因著陶紫凝鬧成這樣,陶意安親自登門,不過陶意安倒不是什麼客氣好相與的,廉家說了無數個好話。廉語修更是跪下不斷的自己扇自己耳光,事情這才多少有了緩和。
可縱然如此,陶意安也並不罷休,堅定要讓唐蔓蔓滾出廉家。
她留在廉家給他女兒噁心,這他是絕對不能容的。
將一切處理妥當,陶意安這才想到徐嘉惠。
雖然事情是江宇做的,但是他毫不意外是徐嘉惠從中作梗。
她那個人,睚眥必報。
陶意安心知肚明。
他很快的查到徐嘉惠在北平飯店住宿,二話不說,趕了過來。
當然,他並沒有把這些告訴廉語修。
他們已經離婚了,陶意安並不想他們再次有什麼交集。
一來,這隻會偏白讓他女兒不爽利。
而另一則,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作為男人,他還是對這個小辣椒很感興趣的。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徐初初起身開門,果不其然,門口的人是陶意安。
徐初初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平靜問道:「有何指教?」
她帶著笑意,只是笑意略冷。
陶意安:「不請我進去坐坐?」
他的手指按在門上,便是想關門,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是旁人,徐初初倒是不以為意。
她輕啟朱唇,拒絕:「不。」
她微笑:「我不想應酬自己覺得噁心的人。」
她看不上陶意安。
不是說陶意安多麼不好。
只是說,這種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天生與她相處不來。
更不要說,陶意安或許還心懷不軌。
他想要收了自己,誰又知道是圖謀什麼呢?
徐初初平靜:「滾開。」
陶意安冷下來臉,他這般身份地位,可不是好相與的。
他使勁兒按門,徐初初瞬間動手。
陶意安並不願意在這裡鬧起來,果然後退一步:「你這又是何必。」
他冷然:「你和我作對,和廉家作對,未見得又好下場的。」
徐初初:「我並沒有想要有什麼好下場。」
她清淺的微笑:「陶意安,我不想招惹你,你也別招惹我。我對付廉家是我的事兒。你若是從中攪合就是與我為敵,那麼我們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有這麼多加持,而且根本不在乎生死,倒是不信陶意安這種精緻的人會與她對著來。
陶意安微微蹙眉,說道:「你這又是何必。」
徐初初:「我就是這脾氣,看不慣的,不會給臉。」
她就是如此,別人如何,與她無關。
「你可以試一試。」
陶意安微微眯眼,半響,說道:「我想你應該聽說了吧?我女兒已經是正式的廉語修太太了。既然如此,我不會讓她成為寡婦。」
他很疼女兒,絕對不容許旁人破壞。
徐初初:「那就隨你啊!」
她淡定:「隨你!」
她咣當一聲關上了門,並不理會更多。
陶意安陰沉的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冷冷的輕哼。
江宇從走廊穿過,眼看陶意安站在門口,立刻想到徐嘉惠的話。
這個陶意安對徐嘉惠有意思。
不過這樣的人,心機深沉又狡詐,又不定真正是為了什麼了。
也許,是看徐嘉惠有錢?
畢竟,沒有人嫌棄錢多,更何況是四十萬這麼多錢。
他上前一步,微笑:「陶伯父。」
陶意安冷冷的掃了江宇一眼,皮笑肉不笑:「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不過我想,也不算意外吧。」
江宇點頭:「有什麼意外呢!我與徐嘉惠是朋友,來看看朋友,當然不意外。畢竟,我們都是深受廉語修傷害的人。」
說到這裡,他微笑:「哦對,還沒恭喜陶伯父,聽說陶小姐已經正式嫁給廉語修啦?哎呀,那真是恭喜恭喜。」
陶意安冷颼颼的看著江宇。
江宇淡定:「沒想到陶小姐眼光這麼好。」
他這人有點嘴賤,倒是控制不住自己。
陶意安的神態更加難看,不過卻又沒有跟江宇一個小輩兒多言什麼,反而是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道:「賣我一個面子,不要再繼續找茬兒了!」
他冷聲:「我不想我的女婿有更多不好的傳言。」
江宇挑眉。
他想了想:「也行。」
他微笑:「您看您就是想多了。其實,您覺得我都報道這麼多了。還有什麼消息呢?沒有了的!」
他舉手,很認真:「真的沒有了!」
只是這個話,陶意安是不相信的,他生性多疑,抬頭冷冷的看著江宇。
江宇微笑:「難道陶伯父不信么?不管我還有多少內容沒有說出來,就沖您這一句話,我哪裡還會繼續針對嗎?」
陶意安沒言語。
江宇:「多少我還是知道的。您是家父的朋友,不管如何,我也是您的晚輩,既然您這樣有這個需求,我沒有道理繼續針對廉語修吧?」
陶意安:「那麼倒是……謝謝你了。」
江宇淡定:「放心放心。」
他立在那裡,似乎專門等陶意安離開。
陶意安看他做派也知道他這是等自己走了,頓了一下,他道:「那麼,祝你好運。」
上前一步,他微笑:「與虎謀皮,倒是希望你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這個樣子,擺明了挑撥離間。
不過江宇倒是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安靜的看著他。
不多時,就看徐初初拉開了房間的門,她靠在門上,安靜的看著他們。
陶意安不知為何就生出一股子火氣,看江宇與徐初初彷彿姦夫□□。
徐初初不理會他。
這人這幅做派也是相當有趣了,真是很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陶意安到底是講究臉面的,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徐初初看著江宇,江宇攤手。
這一齣兒,徐初初沒放在心裡,但是陶意安卻心生怨懟。
在他看來,徐初初就是故意撩他,而後又換了一個人。
不過就如同江宇所說的一般,他倒是沒有繼續就廉語修的事情發散。
當然,其實他也不用怎麼發散,因為現在難看的是廉語修。只他和唐蔓蔓的姦情就足以將他打垮。
特別是,他還是一個言情作家。
一個寫了那麼多美好愛情的人是個將感情當做兒戲的人,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么?
而江宇也終於明白為何徐嘉惠走到這一步立刻就不繼續乘勝追擊了。
她不乘勝追擊,卻足以讓人幻滅。
徐初初倒是沒有想的更多,但是效果很好。
而現在,廉語修不敢亂來。因為他最近幾乎是步步拖后,不佔先機。
正是如此,廉語修倒是不敢繼續亂來,他生怕自己攻擊了徐嘉惠,轉頭江宇那邊又有新的點攻擊他。
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徐嘉惠怕是和江宇聯合了。
正是因為他們這樣聯合在一起對付他,這才讓廉語修恨不能將她扒皮拆骨。
而她當初那些話,想來全是為了哄他離婚,進而坑騙他的蠢話。
想到這裡,只覺得恨得牙痒痒。
他暫且不敢胡來。
若是再如同上兩次,當天就被人打臉,那麼就有點尷尬了。
而正是因為廉語修的事情,報社暫時讓他回去休息。
這個時候倒是也不讓他繼續上班。
廉語修雖說不是失了工作,但是卻在足以讓他憤慨,回家字跡,便又是惱羞成怒。
廉父可不是廉語修,他比廉語修多了許多的成算。
廉語修進門看到父親,低頭:「父親。」
這個時候父親在家,想來是有事了。
他道:「您沒有去工務局么?」
廉父冷然嚴厲道:「我去幹什麼?丟人么?現在已然人人都知道我二兒子和大兒媳偷情,你說我去,不是平白丟人么?」
他這般言道。
這話讓廉語修臉色難看,一陣青一陣白。
很快的,他道:「父親,我錯了。」
廉父冷笑:「錯么?我看倒是未必。」
廉語修不敢說話。
廉父道:「不過你放心,徐嘉惠這般陷害你,她也甭想拿了錢過好日子。」
他陰狠起來:「我已經通知她父親了,她父親知曉她做這些,決計不會饒了她。」
說到這些,廉語修高興起來,他立刻:「父親說的可是真的?」
廉父:「難道還是假的?這些事情還要我善後,我看你也當真是沒用!」
他恨恨道:「這個徐嘉惠,稍後你想辦法讓她承認,說自己陷害了你和大嫂。不然承擔這樣的污名,你才是真的不會有什麼前程了。」
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是會被這個徐嘉惠矇騙了,廉父十分的惱火。
他幾乎壓抑不住的憤怒:「你想辦法讓她承認一切,若是她做不到,那麼……」
廉父冷然:「就要她命。」
說到這裡,廉語修驚詫的盯著父親,不知如何是好。
廉父:「怎麼?」
廉語修:「可、可是、可是如若她死了,誰來為我做代筆?」
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個時候倒是越發的覺得自己要和徐嘉惠離婚是不妥的舉動。
他沒有和徐嘉惠離婚,陶紫凝尚且還仰慕他。
他會為了能夠扶正而貼心又溫柔小意。
然而現在,她已然扶正,倒是沒有了什麼擔憂,因此也顯露出驕縱來。
而徐嘉惠惱火了離開,更是恨透了他。
他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許多的話,多說無異,廉語修現在悔不當初,但是卻沒有用。
他道:「我知道。」
廉父:「我已經查到了,她住在北平飯店,你去找她。」
廉語修頷首,不敢多言什麼。
廉父意味深長:「這個人,你一定要搞定,若不然,我們……」
電話響起。
廉語修立刻接起,電話那頭是廉父的友人。
他立刻轉頭將電話交給父親,說道:「是王叔叔。」
廉父立刻接起電話,不知說了什麼,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許久,臉色變化莫測的看向了廉語修。
半響,掛了電話,他立刻說:「今天的大通日報呢?」
廉語修:「大通日報燒了。他們昨天報了那樣的消息,實在是讓人惱火,母親昨天氣急了,說是任何人都不能買大通日報,也不想看見。因此一早郵差剛送到,就被下人在門口就被點著了。」
廉父深深喘息,幾乎上不來氣。
他恨恨道:「快去給我找來!」
他一聲怒吼,讓廉語修差點昏過去。
廉語修立刻行動,廉父看他往門口竄,攔住他,說道:「讓下人去,你去找徐嘉惠,快,快去找他!不對!」
他又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廉語修,問:「你們離婚,你到底給了他多少錢?」
廉語修被這些事情弄得摸不著頭腦,他疑惑:「就是您知道的那些啊!父親,是有什麼事情么?」
倒是有些茫然。
廉父死死的盯著廉語修,說:「那你還是先把大通日報拿給我。」
廉語修出門,大通日報現在是一分難求,他好不容易從別人手裡買了一份,匆匆趕回。
父親這個樣子,委實讓他不懂,他太過急切,也來不及看他們又說了什麼。
一進門,立刻遞給廉父。
「父親。您看。」
廉父一把將報紙奪過去,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到最後,已經蒼白的不見人色。
他將報紙啪一下拍在桌面上,恨恨道:「你給我說,你到底給了她多少錢!」
廉語修不解:「就是一萬塊和房子啊!別的真的沒有。」
他哪裡有那麼多給她?
廉父冷言:「那你說,她為什麼會捐出四十萬?」
聽到這些錢,廉語修瞬間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