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有一種愛叫放手
我說:「你想幹什麼?」
她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書書網更新最快」
我說:「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她說:「奶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能不能幫幫我奶奶?」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養著你奶奶吧?」
她說:「當然不是。」
我說:「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她說:「能不能幫我勸勸爸爸,讓他養著奶奶。」
我說:「我想你生前肯定沒少勸你父親吧,你是他女兒都不頂用,我一個外人怎麼勸?」
她說:「可是……」
我說:「別可是了,我們兩個素不相識的,我幫你把奶奶送回家就已經不錯了,其他的我無能為力。別再跟著我了。」說完轉身就走,沒走多遠感覺後背涼嗖嗖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她跟上來了,我拿出一張驅邪符貼在背上,那種感覺瞬間沒了。
好在這大晚上的不會引人注目,不然後背上貼張黃符,別人還不得以為我是個傻子。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想去個廁所然後躺下睡覺,剛走出院子,竟然看見小雪飄在那裡。
我有些生氣,問:「你又想幹什麼?」
她說:「我死了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里能看見我,能和我交流的人只有你,求求你幫幫我!」
我說:「你求我也沒有用,我不會幫你的,你走吧。」
我不理她,直接進了屋,廁所也不去了。康展問我自言自語什麼呢,我說有個女鬼一直纏著我。
我說完他馬上飄了出去。
我聽見他倆在院子里竊竊私語,我懶得管他們,一閉眼睡著了。
夢中我在趕路,路過一家烤鴨店,烤鴨的香味勾引著我走了進去。我在餐桌前坐下,老闆端來一隻烤鴨,烤鴨的火候剛剛好,皮是金黃色的。我正打算咬一口,可我還沒來得及體驗,那種咬上去油冒進嘴裡,香而不膩的感覺,就被人搖醒了。我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現在的人幾乎都有這麼個通病,醒來第一件事先摸手機。現在是凌晨三點多,我開了燈,康展彎著腰雙手扶著床邊看著我。
睡夢中突然被吵醒非常難受,我還沉浸在烤鴨的香味中,現實中很難吃到這樣的烤鴨了。我心裡有一股無名火,特別想發泄出來。我幾乎是吼道:「幹什麼!神經病啊你!大半夜的吵我做什麼。」
康展說:「你得幫幫她。」
我說:「幫誰啊!」
他說:「她。」他指了指旁邊。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見小雪飄在那裡。你說這女鬼咋就陰魂不散呢?
我說:「不幫!要幫你自己幫去。」
他說:「她真的很可憐。」
我說:「關我什麼事兒?」
康展還想說什麼,不等他說話,我從枕頭底下摸出幾張驅邪符,貼在自己身上,從頭貼到腳,然後繼續睡。
康展氣的在一旁直跺腳,一邊跳一邊說:「凌永寧,這事兒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我坐起來,有幾張符隨著我起身落在床上,我轉過頭看著他:「憑什麼?」
他說:「你把身上的破符摘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我把符扯下來,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得睡覺呢。」
康展對小雪說:「你先出去,我勸勸這個獃子。」
小雪說:「麻煩你了,展哥。」說完飄了出去。
康展走進一點,對我說:「其實小雪的爸爸是愛她的,之所以會拋棄她和她奶奶,全是他后媽搞的鬼。」
我說:「還是他自己意志不堅定,不然別人說啥也不管用。」
他說:「不是啊,她后媽會一種操控別人意志的邪術,剛才我去她們家看過,她父親已經睡下,突然起床說要去找小雪,她后媽對著她父親吹了一口黑氣,她父親立馬失去了自主意識,那妖婆問:『還去嗎?』她父親就像是沒了靈魂的傀儡,硬生生的回答:『不去了』再然後就上床睡覺了。」
我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說:「凌永寧,你忘了你曾經在祖師爺面前發過誓,說什麼要為人民起吉避凶,行善積德!」
我一聽腦子翁的一下,這不是當時我修鍊符功時在幾位上仙排位前說過的言辭嗎,怎麼全被他知道了,一想到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人偷聽,我的臉立馬紅到了脖子:「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小人,居然在我供奉祖師爺的時候偷聽!」
他說:「小人就小人,反正這件事情你得幫忙。」
我說:「憑什麼?她后媽會邪術,又不能說明她后媽是鬼,與鬼無關的事兒關我什麼事兒?」其實我已經打算幫忙了,如果事實真像康展說的那樣,不養母親女兒不是出自小雪父親的本意,那麼我就應該插手。我這樣說就是想氣氣康展而已。誰讓他在我修鍊符功的時候偷聽的!
他說:「你要為人民起吉避凶知道不?她后媽多凶啊!」
我說:「你給我滾蛋!平常也沒見你這麼熱心,怎麼就突然為了一個女人這麼賣力?大晚上的叫我起來,軟磨硬泡的,嘴皮子都快磨薄了。其實說白了就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想通過幫她了卻心愿得到她的芳心。為了泡妞讓我去當炮灰,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有異性沒人性!臭不要臉的!」
他說:「你到底幫不幫?」
我說:「不幫!」
康展氣的直咬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這架勢他打算咬死我,無奈我身上有驅邪符他不敢咬,我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把戲,沒想到他一跺腳躺在地上打開了滾,邊滾邊說:「凌永寧,你臭不要臉!你發過的誓不算數,連祖師爺都忽悠!你的救命恩鬼求你件事都這麼困難,你忘恩負義!」
我說:「你這不是耍流氓嗎你?這是小女人用的招數,你一個大男人的,羞不羞?」
他說:「我不管我不管!凌永寧你臭不要臉!」
我感覺鬧的差不多了,該剎車了:「行了行了!我幫就是了,趕緊起來吧!」
他一聽馬上停下,還保持著準備翻滾的姿勢,他飄起來,問:「真的?」
我穿上鞋下床,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真的!我怕再不同意你得罵我一個月!把那姑娘叫過來去!」
康展給了我一個抱拳禮,一彎腰:「喳!」
小雪進來以後,我對她說:「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兩件事。」
她說:「您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
我說:「我的老闆欠我一個月工資,他又不打算給我。」
她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說:「很簡單,你過去纏著他。天天給他鬼壓床,隔三差五來個鬼打牆,纏他半個月就行。」
她還沒來得及表態,康展把她擋在身後,對我說:「這種粗活怎麼能讓她去呢,這些我也會啊,我去就是了。」
我說:「你不能去,你得留下來幫我。」
康展白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小雪說:「這個沒問題,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我說:「事成以後再說,明天晚上你到這裡來,我把老闆的照片和地址給你。」
小雪也很識趣,說:「那好,今晚我就不打擾你了。」
其實老闆的照片以及住址我都有,我是想支開她。康展的臉拉的老長,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
我說:「怎麼?生氣了?她都已經變成鬼了,你還怕我老闆非禮她不成?」
他說:「話是這麼說,但是鬼壓床是要睡在你老闆身上的……怎麼可以讓她……」
我說:「受不了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上是嗎?其實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你是不能跟她在一起的,她是自然死亡的,只是放不下一些事情才沒能走,這件事情解決了以後她就得走。」
康展強笑一下,說:「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我知道他心裡不是個滋味,人們都說一見鍾情是不可信的,可我相信一見鍾情。都說一見鍾情看的只是臉,那是沒有過一見鍾情經歷的人說的,其實一見鍾情完全是因為喜歡跟那個人在一起時的感覺。
我沒有說話,康展瀟洒的捋了一下頭髮:「沒關係,她有更好的歸宿我應該替她高興。」接著唱起了小曲:「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放棄天長地久。」
人們都渴望天長地久,卻忽略了天長地久也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