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停屍宅里的高齡少年(20

九十九、停屍宅里的高齡少年(20

黑風煞它們遇到的這盜馬團伙的頭目綽號叫沙里偷,別號還真的叫傻小子,沒人敢叫他別號,只有他的瞎眼老娘能這麼叫,可他的確很傻,只是仗著他爹活著時打下的這盜馬營生稱霸一方,他手裡那桿盜馬鞭是權利的象徵,和他親近點兒的弟兄也只敢叫他傻哥。

現在,黑風煞幾個冒充他的親戚,而且個個都成了他的長輩,他居然完全相信了三怪的話,所以,他並不介意它們稱他傻小子,他帶著三怪,一路在各個停屍宅、破廟、棄屍間搜集殭屍,這些殭屍都是沒人要的問題屍體,有詐屍未能還魂的,有暴死街頭被人弄到破廟裡的,也有在停屍宅里正待入殮的,傻小子他們連偷帶搶,弄了不少殭屍,他讓手下把屍首用麻袋裝上,送到鬼王那裡交差,黑風煞雖然粗糙,但可不會像他那麼傻,他問沙里偷:

「傻小子,這些屍首難道不會腐爛嗎?」,這小子一套就說了實話,還挺尊重「長輩」:

「黑大爺,鬼王給了我這些固魂散,灑到屍首上就不會爛了。」,禿鷲狂風怪也趁機繼續套他的話:

「傻小子,那這些屍首並不是真正的殭屍呀,殭屍是聽了鬼令能跳著走路的?」,沙里偷開始完全交代了:

「鳥表奶,我只管把他們交到鬼王那裡,鬼王就給我許多銀子。」,烏鴉大魅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當長輩的機會:

「傻小子,你既然能盜馬,為什麼要聽鬼王的呢?」,沙里偷認真地對它到:

「鳥大嬸兒,這方圓百里都是鬼王的地盤,能得到它的賞識才能路路亨通。」,三怪接著問道:

「鬼王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它有什麼特殊本領吧?」,沙里偷進一步介紹著鬼王的情況:

「它可以呼風喚雨、行沙走石…反正本事大了去了!」,三怪的試探已經不存在任何障礙:

「它有我們厲害嗎?」,沙里偷的回答使它們明白了各自的不足,也讓它們心裡有了底兒:

「你們幾個長輩加起來應該差不多,可有沒有比過,我也說不來。」。這次他到沒有說傻話。

說話間,他們來到了鬼域的黑魔峽谷,鬼域的都城就建在這裡,說是鬼域,可看上去地貌很獨特,億萬年風沙剝蝕的丹岩被削成雲層般的峭壁,在晚霞的映照下甚是壯觀,如果不說是鬼王的都城,人們不會對此特殊景緻感到懼怕的,甚至會被它獨特的氣質所吸引,沙里偷開始自動介紹起這裡的情況:

「這裡又叫響沙城,當太陽落下到時候,四處會響起哭泣聲。」,三怪問到:

「是鬼叫嗎?」,看來,沙里偷的確很了解這裡:

「不,是風沙侵襲丹岩的聲音!」,三怪繼續它們的試探,其實已經不是試探,因為沙里偷已經把它們歸入了自己的同類行列:

「挺有趣的!傻小子,鬼王脾氣不好吧?」,沙里偷的回答令它們感到意外:

「沒有,它愛笑,可你總也猜不透它為什麼笑。」,鬼王愛笑?一定很滲人吧。

這到底是為什麼?詭笑唄!所謂鬼心眼兒難琢磨,何況鬼王乎?突然起了風沙,丹霞被風沙造訪,果然如傻小子所說,發出如怨婦哭泣的聲音,正如埃及金字塔吹起風沙的傍晚,這裡是否也如同埃及地一樣永為荒場?難道這裡接壤撒哈拉沙漠?

不然,剛才還是驕陽如荼,現在卻是肅殺凄涼,並且沙石昏暗,不似沙漠,卻是地道的戈壁鬼域,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必考證,那是黑風煞它們的事,我們何必費此心思呢?到了鬼蜮城門下,沙里偷沒有絲毫的懼色,而是像發命令似得對城牆上的小鬼道:

「鬼頭稟報去,就說沙里偷叫殭屍來了!」,那個被稱作鬼頭的傢伙顯然和沙里偷很熟悉:

「原來是小偷呀,好好,我這就去,你等著!哎,你等等,那幾位人不人、鳥不鳥的東西是誰?」,沙里偷有些惱了,他拿三怪當真了,喝斥鬼頭到:

「你放肆!這都是我家親戚,告訴鬼王,我黑大爺、表奶還有大魅嬸子來拜訪它了。」,鬼頭倒是沒有被他震住,而是繼續調侃他,連三怪也譏誚一番:

「好好,瞧瞧你家這幾個親戚,個個黑的實在俊俏!」,沙里偷有些不耐煩了:

「少廢話,快去稟報!」。

鬼頭進去了,不久,城門打開了,鬼頭高聲道:

「鬼王有請!偷大爺,鬼王讓你把你家親戚請到鬼堂去,它要在那裡設宴招待你家長輩!」,沙里偷得意了,領著他家的「親戚」們昂首挺胸地進了城門:

「這還差不多!諸位長輩,請!」,真是挺滑稽的,三怪暗自發笑。

三怪、一賊被小鬼頭領著往鬼堂去接受宴請,但鬼王遲遲不出來,凡事都由鬼頭和傻小子經管,宴席還是蠻豐盛的,正合三怪胃口,烏鴉大魅望著盤中的食物怪叫到:

「呀,我喜歡吃的小田鼠!」,烏鴉大魅立時叼起盤子里的田鼠肉吃了起來,黑風煞也找到自己喜歡的食物:

「嗯,這是我喜歡的醬骨頭!」,黑風煞捧起一大塊兒骨頭暴啃,禿鷲狂風怪倒是假裝沉穩,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好久都沒有嘗到野兔子肉了!」,禿鷲狂風怪的口味最講究,它挺會享受。沙里偷看著它們狼吞虎咽,開始犯傻勁兒了:

「黑大爺,這是個什麼叉子你總是不撒手?讓我玩玩吧?」,黑風煞一本正經地裝起長輩:

「放下,那可不是你小孩子家玩兒的,弄走了火,非燒死你不可!」,沙里偷仍不死心,他想和他的這些「長輩」學本領,自然對它們的兵器感興趣:

「有那麼厲害?」,黑風煞擦擦嘴到:

「當然!」,禿鷲狂風怪還挺會擺譜,它質問鬼頭:

「我說小鬼頭,這鬼王架子也太大了吧?我們都吃完了,它還不照面兒?」,鬼頭解釋著:

「幾位別見怪,我家鬼王這幾天正為一件事發愁呢。」,這話引起了三怪的重視:

「什麼事?也許我們能幫上。」,鬼頭賊溜溜地翻著鬼眼看著它們到:

「它總想得到那鹿堡的寶貝,可那鹿堡的堡主非等閑之輩,總也得不到。」,三怪問到:

「那鹿堡堡主是什麼人?有什麼本事連鬼王也被拿住了?」,鬼頭告訴它們:

「那是只千年修鍊成精的神鹿,它幻化成美麗的人形,手中有一本什麼秘笈,據說是鹿王給她的,上面的功夫十分了得!」,三怪剛到,就已經知道了許多這裡的秘密,看來鬼王也未必是這一代統霸一切的勢力,也許只是以強欺弱吧。

現在知道了,這鬼王,正是高少他們要對付的鬼王;這鬼域,正是堡主所說的鬼域;而那小鬼頭所說的秘笈,正是堡主的《雲功秘笈》。好了,高少他們的老對手也來了,看來他們要在這裡接著打下去了,只是現在有添了人物,那邊有了堡主,這邊有尚未出面的鬼王,該熱鬧了!不是給鞭蠍大力王表演,就是不期而遇在異地廝殺,他們天生就是兩派冤家。

再說堡主這邊兒,高少和鬼姑在密室里苦苦練習《雲功秘笈》里的第二、三成蓮花童子功法,他們認真地練功,要以實際行動等待堡主他們出來,他們為同伴將要忍受的痛苦而擔心,但又幫不上這個忙,只能化難過為力量,加倍努力練功。

內室里堡主含淚為蝴蝶姐妹施功法剝去魚鱗,堡主運功推掌,發出蛻殼*到兩位蝴蝶身上,就見蝴蝶姐妹就地翻滾著,她們感到周身從未有過的滾燙,如同烈火燃燒,她們咬著牙,無奈地打著連環滾兒,不久,片片閃閃發亮的魚鱗片便落了內室滿地,當一切搞定時,堡主顯得身體虛弱,而兩位美麗的蝴蝶更是臉色慘白,掩飾不住的痛苦,堡主心疼地看著她們倆:

「兩位妹妹,你們實在是受苦了!」,蝴蝶們真是堅強:

「堡主姐姐,快把那些鱗片收起來,再過一會兒它們就會化為烏有!」,堡主不解地問到:

「要它們做什麼?我看著就難受。」,大蝴蝶認真地告訴她:

「姐姐有所不知,那是千年銀鱗片,本來是我們的護心之鎧甲,現在我們有了銀貝殼做鎧甲已經不需要了,你拿了它們,待會兒它們會變作兩顆珍珠,姐姐要立刻吞下去,你就和我們一樣也有了一層銀貝殼鎧甲了。」,這可讓堡主不忍心,但畢竟是姐妹的心意,況且也確實需要,她無法推辭。

堡主立刻照著大蝴蝶說的去做,她把這些銀燦燦鱗片捧在手裡,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你們該有多疼啊!」。

說話間,鱗片突然彙集起來像水銀一般,不久便真的如大蝴蝶所說,變成了兩顆美麗的珍珠,就見大蝴蝶立刻過來拿起珍珠,把它們強制送入堡主口中,只見堡主頓時現了原型,成了一隻美麗的銀色鹿,這回該大蝴蝶安慰堡主了:

「姐姐忍住,它們正從你體內向外循環,用不了多久你就擁有銀貝殼的鎧甲了!」,看來增加這層力量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隻美麗的銀鹿卧在那裡,安詳地等著,果然它們在堡主體內向外擴張到毛細,不久,堡主恢復了人形,堡主顯得有些興奮:

「我覺得自己的功力好像增加了幾成!」,大蝴蝶繼續解釋著:

「不,是你多了一種新的功法!」,堡主問:

「什麼功法?」,回答使堡主感到驚喜:

「不懼水火功!姐姐,我們的罪沒有白受。」,堡主見大家都恢復了元氣,說道:

「好了姐妹們,我們出去吧,不知道高少他們練得怎麼樣了?」。

再說那城堡里的事態,管事的弟兄倆總是跟著秀水道長形影不離,秀水道長似乎看穿了哥倆的心思:

「你們倆小子,怎麼總跟著我?怕我跑了不成?真是不講道理!」,哥倆認真地到:

「有您在,我們就可放心地等著堡主他們出來了。」,秀水道長有些不耐煩了:

「你家堡主跑到密室里幹什麼?外面亂成這樣她也不管,真是不負責任!」,

「道長有所不知,他們一共進去了五個人,在裡面練功呢!」,

「就為對付這些個亂蹦亂跳的殭屍?真是小題大做!」,哥倆道出了原委:

「不是,他們在練蓮花童子功,為的是制服鬼域的鬼王。」,秀水道長顯然也知道鬼蜮:

「就是黑魔峽谷里的鬼王?」,

「正是!只有練成這蓮花童子功,他們才能打敗鬼王!」,秀水道長擔心地問他們:

「那個什麼蓮花童子功真的行嗎?」,哥倆滿懷信心地答道:

「當然行了!那是我們堡主從鹿王手裡得到的神功秘笈。」,秀水道長顯然不大相信,什麼秘笈能比他的道行還厲害呢?他問哥倆:

「有這麼神奇的秘笈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道長您不知道,這秘笈名字叫《雲功秘笈》,上面的招數可厲害了,蓮花童子功是最高境界!」,秀水道長顯然相信了,但他抱怨著:

「那你們堡主怎麼不讓你們也一起練?」,哥倆答道:

「我們不會功夫,只會看家護院。」,這下秀水道長明白哥倆儘力挽留他的用意了:

「難怪你們纏著我不放,我倒是盼著你們堡主快從密室里出來,我好早點兒脫身,我可不願意摻和到鬼打架的事里,出家人圖個清靜!」,

「道長,真是委屈您了!天快黑了,您也該休息了,房間都給您收拾好了。」,

「不麻煩你們哥倆了,我就在這院子里打坐作課誦好了。」,

「這怎麼行?您必須到屋裡去休息。」,

「那我坐到正廳里去也行,我不習慣住陌生房間的,我有擇席之癖,實在是對不住你們的勞動了!不過,我不睡對你們也好。」,高人自己有感人的怪癖,可哥倆仍舊不解地問:

「為什麼?」,秀水道長倒是挺敬業的:

「要是突然下雨了,我好把那些殭屍命門上的符施法弄乾,不讓他們亂動。」,

「不過您別在正廳里打坐,要是我們堡主突然出來了,看見我們這麼慢待您,非生氣不可!」,秀水道長問到:

「你堡主不是在密室里嗎?她出來應該不會立刻到正廳吧?」,

「您錯了,密室的門就在正廳里。」,這下秀水道長明白了,不好強人所難:

「噢,那還是換個地方吧,不能為難你們哥倆。」。

於是,秀水道長被哥倆領到了早就收拾好的客房裡,看來他對客房還比較滿意:

「嗯,這裡也很清靜,不像我想的那麼糟,你們也快去休息吧,我該打坐了。」,說完,不再理會哥倆,開始打坐了。

留住了秀水道長哥倆放心地走了,秀水道長開始靜心打坐,外面靜悄悄地,就見殭屍林立,但卻如蠟像般安寧不動,它們像古堡一道奇異的風景,真是再怪異不過了,哥倆長嘆了口氣,這些殭屍這些日子可把他們整慘了。

看來,今晚能安寧的睡個好覺了。

(於西安市中心盛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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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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