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西域歷險記(六)
真正的歷險考察開始了,我們在急行軍,比電視劇酷多了:
「江子參謀,請報告一下我們現在的坐標情況?」,
「大約東經92&qut;3512」,北緯42『44』19」,海拔350米,由於氣溫狀況,家用導航儀無法做到十分精準。」,
「已經很完美了,就好比定嚮導彈和巡航導彈一樣,都無法做到最精確,因為沒有哪個國家會把巨細的坐標圖標在電子地圖上的,導航儀也一樣,這是軍事絕密。」,
「叔叔,那導彈的所謂精確設計不就成了空話嗎?」,
「沒有哪個國家會讓別人的軍隊在自己的國土上做實驗的,精確是就導彈本身而言,但不可能是針對哪個國家的坐標設計的。」,
「帥爺,您剛才說的定嚮導彈和巡航導彈有什麼區別?」,
「這個你爸爸應該是專家,我只知道定向是直射拋物線擊向目標,而巡航導彈是搜索尋找目標,假如說同是5000公尺的目標,定向的就是直射拋物5000公尺,而巡航則因為要爬山、盤繞搜索就變成5500公尺。」,
「看來我爸說的沒錯,您不幹軍事實在是可惜。」。
爺仨在炎熱的戈壁上較為艱難地急行軍,因為我們要和這酷熱乾燥的氣候做抗爭,我們必須均勻地分佈體力,合理地分配給養確切說是用水,小朱建議光膀子。
「不行,一是紫外線強射會晒傷皮膚,如果負重,背囊的摩擦會造成皮膚損傷,戰鬥力就會削弱,並且,我們體內的鹽分會大量流失,容易造成脫水,所以,大家必須不斷補水,但還要盡最大可能減少用水。」,
「叔叔,怎麼做?」,
「先把水含在嘴裡,慢慢地潤喉,但水瓶蓋必須擰緊,水瓶貼服包內放置,以免蒸發。」,
「帥爺,你說我爸要是知道咱們這樣會怎麼想?」,
「讓小帥豬分析一下,他比較了解實情。」,
「我想,要是他能和咱們一起行動,他就不會否定這此旅行不亞於軍事訓練,並且是實地演練,我想我這次回去,至少野外生存課目能達到優,因為我有了經歷。」。
這裡遠處周圍環山,水汽不易進來,又有全國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氣候十分乾燥。
日照充足,所以氣溫很高,景色更具荒古的原生態風貌,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軍不能不說是一種挑戰,我,一個脫去軍裝近三十年的地方兵;小朱,一個剛入伍沒多久的半老兵;江子,一個雖在軍營長大但從未接觸過軍營生活的大學生,對於我們三個可以說是有點兒極限挑戰的意思,一是體力的極限挑戰,二是毅力的挑戰。走到古堡,大約得兩個多小時,這和預計的路程有些出入,但我並不感到奇怪,因為這裡沒有路。
「叔叔,看!古堡!這就是上次我和團長在車上看到的古堡,這次終於可以走進去了!」。
順著小朱手指的方向看去,令我震驚:古城堡處在一片雅丹地貌的陡壁土岩丘中,背依雅丹而建,遠處望去,城堡和雅丹相融一體無法區分,像一幅毫無外界添加物的天然油畫,有些抽象。看上去像是座殘破的廢城,但它矗立在茫茫戈壁上,令人無限遐想,你會被它獨特氣質所征服,它看上去似有歷史的滄桑感,但歷經了時代的磨礪卻依然不失其巍然和壯觀。走進城堡,它坐南朝北,為上下兩層土坯建築、殘高約6到8米,建在離地面5米多的雅丹山丘的中上部。江子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他的考察研究:
「這應該是近代、最早也只是清代維修過的防禦性設施,主要有兩個城堡,上置晾望孔。礫石地面上有大量曝露的陶片,陶質有粗細砂紅陶,彩陶、紋飾有橫、豎及三角紋等,有多次盜墓的痕迹。這裡環境極乾熱,外遭的古河床中滴水不見,古城堡據推測自青銅時代至漢唐明清都可能在使用,這裡的一切應該是個大的謎團,這需要完善的保護和文物部門的儘快介入。」,
「江子,你沒有學考古才真是可惜了,我們學校的考古系可不比北大的好考。」,
「您怎麼和我爸的想法不謀而合呢?他早就想讓我報考你們學校的考古系,但我更熱愛新疆。我也許以後會考研到你們那裡。」,
「這孩子,那裡也是你的老家呀!不過,新疆的文物考察更具有時空感,太久遠了,令人無法想象的豐富多彩,最吸引人的是神秘感。就那些神秘的岩畫而言,應該能判斷出,維吾爾族最早應該是信封佛教的,但當他們的祖先走到這裡后,發現這裡的大部分民族是反對偶像的,這和他們最初的信奉相符合,所以就放棄佛教而加入到了伊斯蘭教的行列中,從他們的服飾就可以看出。」。
「帥爺,您不搞考古才是大遺憾呢,我們學校的考古研究室主任也是這麼論證的,不過他是憑藉文字的演變,而您卻是看服飾,這可真是各有高見啊!」,
「其實服飾並不是最明顯的,因氣候的不同會不斷改進的,隨著各民族的融合,會漸漸淡化的,主要還是他們的舞蹈有明顯的古埃及和古天竺相融合的祭祀痕迹,如果去掉音樂,只有鼓點兒,那你就能明顯地看出天竺寺廟拉戈的特徵。」,
「叔叔,您對舞蹈這麼有研究,怎麼還要學新疆舞呢?」,
「新疆舞是非常難跳的,要想完美地表現其含義,必須和當地人學地道的舞蹈。」,
「帥爺,按時間的推算,我們今晚必須住在這裡了,否則出不了戈壁就會迷路。」
「應該是這樣,因為我們剛剛來到古堡,要想看個究竟就必須進一步深入了解它,但這得等到明天,電話聯繫吧,不能再隱瞞了,告訴你爸爸我們的方位和目標。」,
「信號沒反應,大概是氣溫所致吧,等到了晚上約定的時間再說。」
我們在古堡內外轉了一圈,擬定了夜宿的地方,便陪著江子繼續做實地考察,這孩子可真是有心,把古建築的每個細部特徵都拍了下來,並把那些維修過的地方分別出來作了詳細的筆錄,對古夯土、木質、陶片的文圖不僅拍照而且在本子上畫出了小樣,這種研究令人陶醉。我們一直忙到夕陽歸去。
「叔叔,您聽,好像有馬蹄聲!在牆那邊!」,
「走,過去看看!」,
「帥爺,怎麼有跑到那邊兒去了!」,
我們在一堵牆前來回地換位,但始終不見騎手出現,
「大概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古老的聲波現象吧?就像天然的錄音機。」,
「帥爺,你也太敢想象了吧!讓我把您的話記下來,回去告訴物理系同學。」,
「孩子,你可不能把我這信口開河當真,我這種瞎侃有一卡車,你都當真嗎?」,
「叔叔,那這聲音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們忘了阿布拉貝克老漢怎麼說的嗎?」,
他倆相互對視了一下,沒說什麼。
就在他們對視的時候,我看見遠處的殘牆上有一個身穿黑衣頭裹黑巾的阿拉伯打扮的人,騎著一匹黑色的馬在向我們這裡瞭望。
「叔叔,看,一個騎白馬穿白衣的阿拉伯人!」,小朱指向北面的殘牆上,
「帥爺,東牆上也有一個,紅衣騎棗紅馬的!」,我這才正式面對現實,
「在你們之前我已經看見西牆上有一個,是黑色的,我相信南面牆上也有,不過這堵強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我儘力用淡定的語態來平息他們的激動,還好,他們都沒有膽怯,這是冒險心理導致的副作用,但這時卻恰恰成了正面效應。
「叔叔,我們怎麼抓住他們?」,
「我們現在不能確定他們的情況,也沒看出來他們有進攻我們的動態,但他們似乎在包圍我們,做好對付人鬼的兩種準備。」,
「對付人已經是防不勝防了,對付鬼怎麼準備?」,
「一是心理準備,二是咱們不要分開,始終緊貼,三雙眼睛要做到十八路觀望,包括上下,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立刻將重物集中收藏,把昨晚我在村裡小賣部買的白毛巾綁緊在左臂上,盡量綁成死結兒,萬一失散了,這是咱們相互認可的標誌,每人給懷裡揣一瓶水,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把火柴裝到上衣口袋裡,再給另一個口袋裡裝包壓縮餅乾,裝上鞭炮,一定要保存體力。」,我邊吩咐著,我們邊動作著,然後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金三角坐下,等待著未知的事情的發生。
「叔叔,他們換了!」,紅的變成了黑的,黑的換成了白的,
「我想他們並沒有換,而是他們在用顏色對話,你們看,那馬沒有換。」,
「奇怪,他們好像沒有發現我們一樣。帥爺,導航儀失靈了!」,
「叔叔,地面有劇烈震動,會不會是地震?」,我趴在地上耳朵貼服著細聽:
「不,是許多馬蹄聲,四面楚歌。小朱,看那幾位有沒有往咱們這裡看?」,
「沒有,他們把馬頭扭向外面了。好像有黑風暴,我聞到了那種味道。」,
「這種風暴來了,往往會形成龍捲風,帥爺,該怎麼辦?」,
「把背包帶兒拿出來,咱們用死結連在一起,一起坐在那個岩洞里,如果有意外的生物靠近,就用打火機點燃我給你們的鞭炮,如果是龍捲風,就只有看運氣了!」,
「叔叔,您直接說鬼得了,我們不拍!」,
「好小子!但不能只靠膽量,要冷靜,還要細心。」,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但空氣令人窒息,感覺著應該是飛沙走石,但這不像是自然的進攻,更像是巨大的外來力量造成的,有乒乓的鐵器碰撞聲音,好像就在我們頭頂,眼前也是,還有吶喊聲。
「江子,是械鬥,能聽懂他們說什麼嗎?」,
「不是維語,好像是阿拉伯語,就在我們眼前打鬥,看來和我們沒關係!」,
「叔叔,有什麼在拽我!」,
「江子,抓住小朱,絕不能鬆手,三人儘快靠攏!是小朱的手嗎?」,
「叔叔,是我!江子哥,是你的手嗎?」,
「朱弟,是我!叔叔,是您的手嗎?」,
「是的!孩子們,往我這邊兒靠,我這兒是岩洞最深處!」,
我們開始喊著對話,械鬥就在我們面前進行著,但無法看見,沒人理會我們,語言的差別救了我們,如果能看見,我一定不會使大家這麼被動的,看來,他們一定不是正常的人類,這裡是邊境,他們不可能這麼大規模地越境的,耐心地等待械鬥停息是唯一的選擇。
「叔叔,好像停止了。」,是沒有剛才聲音大了,也和緩多了,看來是結束戰鬥了,可這是一場什麼樣的爭鬥呢?突然,城堡制高點上亮起了火把,鬼怕火的,那他們應該是人了,難道這裡晚上是土匪的聚集處嗎?
我把頭伸出岩洞,眼前的一切無法讓人相信:到處都是蒙著面紗、騎著馬的露著肚臍的女人,微風偶爾將一些人的面紗撩起來,露出的是一張張極其美麗的面孔,這種美麗只有尼羅河畔女子才會擁有,她們的膚色微微泛著健康的棕色。這又是些什麼人呢?那些男人們呢?只見他們已經成為女人們網中的獵物,已經有女子用刀子活生生地在他們身上剜肉吃了,血在她們美麗的唇上滴著,我幾乎要吐了。
這時,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已經在我眼前晃動著,看來我被發現了,我在悄悄地將身上的背包帶揭開,準備直接出去面對這些吃人肉的女人,這樣江子他們就不會被發現了,我用最低的聲音對他倆說到:
「小子們,我先出去看看情況,沒我的話你們不準出來!」,我走出了岩洞,打算趁這把匕首未到之前,抓住那隻拿它的手做反攻,我在連自己也不給意識的狀態下,突然竄起來去抓拿刀的手,不料卻抓在了刀上,我的手像放進了火爐一樣感到**辣的痛,以毒攻毒,我也點火,我點著了打火機,但不起作用,反倒更加熾熱難耐了,有聲音冷笑,我第一次氣急敗壞,掏出鞭炮點燃拿在手上,這下奇迹出現了,鞭炮為我殺出條血路。
「江子!小朱!迅速點燃你們的鞭炮,找到背包,拿出所有鞭炮,邊點邊出城堡,在外面等我,出去把水倒在頭頂,快!不許猶豫!」。
要不怎麼叫我們天人組合呢?倆孩子一句話也沒說就照辦了,他們很快找到了背包,沒等這些美女追上,就又點燃了鞭炮,我看著他們衝出去了,我把懷裡的礦泉水全部倒在了頭頂,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了,城堡不見了,也沒有小朱和江子在身邊,孩子們怎樣了?至少他們和我一樣只是昏厥過去,但他們真的不見了,我不為鬼魅的追殺感到任何恐懼,他們的安危實在讓我感到害怕,用我的死換他們的生我會毫不猶豫!這時,我隱約聽到了小朱帶哭腔的呼喚:「叔叔!您在哪裡?!」。
接著是江子的聲音,我想回答,但聲帶乾澀哽噎低沉沙啞,他們聽不到的,我的手無意間碰到一樣東西,贊!是被礦泉水澆滅的半掛鞭炮,戈壁上炙熱的氣溫已經把它烘乾了,我掏出火柴,點燃了它,隨著鞭炮聲的響起,不久,小朱和江子出現在我眼前。
「帥爺,您怎麼在這裡?我就快絕望了!」,
「孩子,任何時候都不能對任何事絕望,只要生命存在,就有希望!」,漸漸地,我恢復了體力,喝了他們的水,聲音也恢復正常。
「叔叔,我們找了你整整一個上午了,幾乎走遍了城堡每正文七十八、.西域歷險記(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