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宮裡那一家子(四)

番外之宮裡那一家子(四)

小米和封澤趕緊過去,一人抱了一個哄著,玲瓏幾個也是喊了奶娘,重新給兩個小祖宗餵奶。

小米和封澤藉機趕緊洗漱,待得兩個孩子再次昏昏欲睡,他們才悄悄躺在旁邊,一人拍了一個孩子的背,伴著他們慢慢睡去。

窗外的月色正好,有月光悄悄鑽進窗欞,眼見這般和美的一家,也是羨慕的沉醉了。

京都作為大元的中心,一直最是忙碌又熱鬧的。

這一日一早,皇宮北面的宮門居然難得在早晚進出採買馬車的時候打開了。

一隊宮女,還有一隊太監,分別挽著包裹被放了出來。

其中有年老,也有年少的,神色里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悲傷。

有人家裡得了消息,早早趕來接人,自然免不得一番哭泣。有人則迅速轉入小巷,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有一些無家可歸的,被等待的小吏引著去了慈濟局,以後幫忙照料孤兒老弱,雖然工錢不多,但也吃穿不缺,是個好的安身養老之處。

消息傳到各大酒樓,茶館,或者街頭巷尾,免不得又引來一番議論。

「算起來,這是皇後娘娘第四次放人了。宮裡人手夠用嗎,還是要選新人進宮?」

一個人中年商賈端了茶碗,說話聲音算不得低,他卻沒什麼惶恐之色。

本來京都就是天子腳下,天子家事就是國事,人人說起來,就如同議論一下鄰居是不是又收了小妾一般平常。更何況這話里對皇后奶娘也沒什麼詆毀之意,最重要的是,宏德帝在位六年,皇後娘娘進宮也是六年,這兩位可從來沒因為誰說了幾句閑話兒就雷霆震怒的。

同他一起喝茶的友人也是應道,「對啊,如今宮裡的主子,加一起也不過是皇上皇后加四個皇子公主,恐怕也不需要多少人手伺候。」

旁人也是點頭,這麼多年,他們也習慣皇帝專寵皇后一人的事實了。

若是先前許是還覺得,一個帝王只有一個女人,實在不可想象。畢竟歷朝歷代也沒這樣的先例,就是承德帝時候,還有一個貴妃呢,雖然最後反叛,意圖篡位,但也生了一子呢。

但這幾年下來,皇帝一家過得和樂,從來沒聽說後宮斗的烏煙瘴氣,倒也乾乾淨淨。

而且上行下效,帝王如此以身作則,臣子和百姓多有效仿,納妾之風頓止。多少人家后宅里平平安安不說,更多的心思用在讀書或者做生意,或者哪怕多伺弄幾遍田地,還多打了幾斗苞谷呢。

男人們興許多少還有些怨言,但女人們可是對皇後娘娘感激之極。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夫君陪在身邊,獨守空房,還要聽著隔壁院落鶯聲燕語的滋味,沒有體會過的人,絕對不會知道是如何絕望和心涼。

如今,就算不能家家戶戶都只娶妻不納妾,但是給男人們一萬個膽子,也沒有膽敢寵妾滅妻了。

若說宏德帝是整個大元的主宰,那皇後娘娘就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和後盾。

喜洋洋酒樓里,這會兒同樣也是熱鬧之極。夏日裡,吃一把烤肉串,來一壺冰鎮的好酒,也是一個絕好的消暑辦法啊。

但也有人,就是喜歡涮菜涮肉的爽快,於是五年前,喜洋洋盤下了旁邊的酒樓,把燒烤挪了過去。

一樓吃火鍋,一樓吃肉串,倒也和諧。

中午十分,忙碌了半日的人們,結伴而來,推杯換盞之時,也存了打探幾句消息的心思。

畢竟喜洋洋酒樓的背後東家是國公府,皇後娘娘是國公府的姑娘,如今又突然把宮人放出來,國公府多少也能知道些內情吧。

果然,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一身錦緞長衫,穿戴的越來越像讀書人的陳信大管事就從後邊走了出來。

免不得,眾人要起身寒暄兩句。

國公府的生意,甚至皇後娘娘的一些生意,如今都是陳信在打理。

就是這幾年紅得發紫的箱包鋪子,也是陳信的妻子在掌管。這夫妻倆可以說,掌管了國公府的錢袋子和皇後娘娘的私房。

不說人人巴結,起碼也不敢得罪分毫。

陳信比之幾年前可是成熟穩重很多,上唇也留起了鬍子,乍看很有些富貴員外的架勢。

他也是笑著同眾人寒暄,並不曾冷落任何一個人。

末了才站在大堂中央,拱手做了一個羅圈揖,笑道,「各位,恐怕也是聽說宮裡的皇後娘娘又放了一批宮人出來吧?」

「自然聽說了,皇後娘娘賢德,必定是不忍心那些宮人老死宮廷,這才行此善事。」

「就是,皇後娘娘最是心慈。」

陳信卻是擺手,神色里也帶了三分鄭重,「其實各位都猜測錯了,皇後娘娘此舉自然是考量了宮人們渴望一家團聚或者安然歸老,但更多的是為了縮減宮裡的花銷用度。各位也知道,南邊幾州受災了,若不是皇上同朝中各位大愛人禪精竭慮,調撥糧食,救災得力,怕是災民這會兒都到了咱們京都城外了。」

「啊,原來是這般,娘娘賢德,如此憂國憂民,實在是大元之幸啊。」

一個老書生第一個開口贊道,話語里到沒了客套,添了幾分真心。

其餘人等不管如何,也是連連點頭。

陳信見此,這才說道,「不只如此,娘娘聽說災民們家園盡毀,甚至今冬都沒有棉衣,沒有鋪蓋,特意下了懿旨,取宮中三月用度的一半,連同喜洋洋酒樓三月的進項,供給三萬兩,盡皆買了棉花布匹,捐給災民。」

「啊?」眾人聽得忍不住驚呼,「三萬兩,一半用度,這裁減的也太多了。這般豈不是要委屈皇上和皇子公主們了。」

「就是啊,南邊幾州的百姓,也是我等的兄弟姐妹,怎麼能讓皇後娘娘如此苛待自己?不成,算我一個,我也要盡幾分綿薄之力。我捐銀二百兩!」

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幾乎是陳信的話音剛落,就有人猜出了他今日這番話的用意,於是第一個嚷了出來。

陳信得了梯子,自然趕緊往上爬。

「這位貴客如此大義,實在是我大元楷模,不知貴客可願留下姓名,我必定稟報給皇後娘娘。」

眾人聽得都是眼睛發亮,就是腦子再遲鈍,這會兒也徹底明白過來了。

不過是捐些銀子,就能在皇後娘娘跟前露個臉,興許運氣好了,還能入了皇上的耳朵,真是太划算的一個買賣了。

於是,不等陳信讓人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墨筆硯,眾人都是嚷了起來,「我也要捐銀,一百兩!」

「我捐二百兩。」

「我捐銀一百兩,外加棉布三十匹,棉花二百斤。」

很快,就有夥計抬了桌子出來,陳信請了眾人里年歲最大的老書生執筆,分別記錄下眾人的姓名和捐獻之物。

那老書生激動壞了,別人只是留了個名字,他可是留了滿紙的字啊。到時候送上去,就是皇上和皇后沒有留意,將來說起來,在親朋好友中間,在後代子孫面前,都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譬如大元宏德七年,江南水災,帝后憂心,京都善心人士慷慨解囊,為大元鄉親援手,為帝后解憂,特獻銀獻物。記錄於冊,某某紙筆。

若是有史官參一腳,興許都要青史留名呢。

眾人也是羨慕眼睛都要紅了,但陳信沒有依照眾人身份擇選,只請了年歲最大之人,這不得不說,實在是高明,誰也挑不出毛病,反倒落了一個敬老的名頭。

很快,就記錄完成了,但是不等眾人再說幾句話,外面又有人得了消息趕來了。

一個來自北地的富商,直接砸了一萬兩的巨款,得了眾人的稱讚不說,直接被另外開了一冊寫在了第一名的位置。

如此這般,喜洋洋忙碌的如同菜市場一般,不到一日功夫就得了銀兩四萬多。

而朝中文武百官和皇親國戚也是聞風而動,但他們的捐獻卻是直接送去了戶部,戶部自然也有名冊送給宏德帝…

待得晚上,鳳翔宮裡的飯桌邊聚集了一家人,封澤就笑著給妻兒夾菜,問道,「你前日說的驚喜,就是帶頭捐銀捐物?」

小米給小兒子擦了下巴上的湯汁,末了得意一笑,「這才剛剛開始呢,你只管等著就是了。老話說,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是大元百姓,能幫忙的話,誰都願意搭把手。只不過缺一個機會罷了,更何況若是能利人利己就更好了。」

「利人利己?」

封澤聽得新奇,追問道,「怎麼一個利人利己的辦法?」

小米卻是不肯說話,封澤又不能當著孩子的面前懲罰她,只能暗地裡咬牙。

好在小米也沒多拿喬,待得飯桌撤去,孩子們聚在軟塌上玩耍,她就坐了桌邊,敲響了桌上的小鈴鐺。

幾乎是眨眼間,玄一就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轉了進來,單膝跪倒在地給主子磕頭行禮。

封澤笑道,「怪不得,我吩咐事情的時候,上前的是玄二,原來是你把玄一喚走了。」

「我有事借他忙幾日。」

小米也沒客氣,直接借了人。

封澤擺擺手,示意無事,他反倒對她有何事比較好奇。

玄一見帝后並沒有因為他的差事起了口角,這才掏出塞在胸前的幾頁紙,稟告道,「按照奶娘的吩咐,已經是調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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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在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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