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燭夜
龍城。
將軍府,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夜幕降臨,依舊熱鬧非凡。
新房。
想想,她六月還真是命苦!一把掀了紅頭蓋,深深地呼了口氣,她算是栽在天影岸那幫「賊人」手裡了!但是,她對代騰翊,那個變態將軍真的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麼可能幸福?!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逃!唉——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呢?來到這個時空,想的最多的事情,做的最多的事情,都是逃!她和「逃」還真是見鬼的「有緣」!
「公主,我們這樣做將軍不會生氣吧?」
「將軍不知道怎麼會生氣啊?」
新房外,出現了兩抹身影,六月轉了轉眼珠,那兩個聲音很熟悉,啊!對了,是那個玉昭和小湘!她們來做什麼?難道是來給她個下馬威?呵呵,正愁不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呢,她們來的還真是時候。
門被小湘推開了,「公主請。」
「哎呀!」六月連忙從床上站起來,必恭必敬地給玉昭請安,「不知道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望公主見諒。」
「哼!你以前不是很傲的嗎?」玉昭揚起下巴看著六月,想提高自己的氣勢,但是,看著那亮紅色的嫁衣在六月身上,艷麗得像妖精,卻不沾絲毫塵埃,她就覺得自己還是比六月矮了一截,怎麼會有人美得如此純凈?
「公主來這裡是為了將軍吧?」六月揚起無害的笑,「公主那麼喜歡將軍,相信一定不希望將軍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但是又不能阻止將軍娶我,所以就來這裡,想好好地對我說些『貼心話』,是吧?」
「立瑩,你別得意!雖然你是妻,我是妾,但是真正論地位,我是公主,而你只是平民!得罪了我,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玉昭氣憤地說道。「這個,你給我喝了!」
小湘把一碗葯湯放在了桌上,六月上前聞了聞,好難聞的味道啊,一定也很難喝!「這是什麼啊?」
「你管這是什麼啊?反正不會喝死你就是了,快喝!」這是女子避孕喝的葯湯,為了防止六月會懷孕,所以特地叫小湘去醫館抓的。
「反正我都要離開這裡了,我幹嘛還要喝這東西啊?」六月離那葯湯遠遠的,這味道真的是很噁心!
「這是本公主的命令!你想抗……你說什麼?你要離開這裡?」反應過於遲鈍的玉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六月。「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啊?」
「是真是假,就要看公主你肯不肯幫我啦。」六月朝玉昭眨了眨眼,一個陰謀,不,那個算不上陰謀,頂多也只是個惡作劇,在六月的腦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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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在哪裡啊?姐姐……」九月壓低聲音叫著六月。
「小月,我在這裡,噓!你輕點!」六月從九月身後的大樹下突然鑽出來,一把捂住了九月的嘴巴,「繩梯帶來了嗎?」
九月不能說話,只好拚命點頭。
六月鬆開手,接過九月遞來的繩梯,站在了牆下,正準備望牆外扔的時候,突然就愣住了,手停在了半空。
「姐姐,你怎麼了?」九月小聲問道。
六月沒有回答,做了深呼吸,因為她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壓得她有些喘不上氣。
「姐姐,你到底怎麼了?」見六月如此奇怪的行為,九月緊張地抓著六月的袖子。
「小月,你拿繩梯來這裡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比較可疑的人?」六月拉著九月蹲在了牆角。
「可疑的人?沒有啊!」九月想了想,「說起來,我沒碰到一個人倒是蠻可疑的!」
「你沒碰到一個人?」這怎麼可能?今天將軍府宴請了那麼多達官貴人,怎麼可能一個人都沒碰到呢?
「是啊,我走在來的路上,覺得靜得可怕,感覺好象人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樣。」
轟——隆——
隨著九月的話音落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淹沒了一切,六月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片熊熊燃燒的火海,那個地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屬於玉昭公主的「鳳翎樓」。
天啊!有人要殺玉昭公主!六月大吃一驚,捂著嘴巴,如果不是她的惡作劇讓玉昭留在了新房,現在的玉昭不是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嗎?
心跳為什麼那麼快?六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對不對,這事沒那麼簡單,真正的目標或許是……代騰翊……?!心突然一陣絞痛。
「姐姐,你在發抖?!」九月連忙伸手摟著六月,「姐姐,這裡很危險,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好嗎?」
「好,我們快點離開!」六月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把繩梯扔向牆外的大樹,鉤子牢牢地鉤住了樹枝,「小月,你先爬出去。」
「恩。」九月小心翼翼地抓著繩梯,爬出了將軍府。
六月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火,希望不會發生什麼更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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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抓到那些人?」風令羽見到剛才追出去現在又返回來的度天涯,急切地問道。
「沒有,」度天涯搖了搖頭,「不過,我發現了這個。」將一枚令牌丟給了風令羽。
長方形的令牌,正面刻著一個暗紅色的「御」,反面是一朵艷紅色的蓮花。「是蓮塬國御前侍衛的令牌。」風令羽說道,轉而又問道,「蓮塬國太子後天不是要來我們煜龍皇朝覲見嗎?難道說他們提前到了龍城?」
「不知道,沒有任何他們來到龍城的消息,或許這是什麼人想架禍給蓮塬國。」誰會那麼笨在辦事的時候把顯示身份的令牌放在身上啊?
「是啊,這事還真是麻煩,炸得是玉昭公主的『鳳翎樓』,擺明了是沖著皇室的,但是也不能排除是針對翊的。」
「啊——」度天涯對著天一陣狂喊,「有沒有搞錯啊?今天是翊和月的大喜之日啊,什麼時候不挑偏偏挑今天,我看這事一定是沖著翊的!」
「也不知道玉昭公主是不是真的被炸死了?」風令羽有些擔憂地看著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搶救的大火。
「如果真的死了,那翊會有什麼罪名啊?會不會被判死刑?」度天涯也很是擔憂。
「你很想我被判死刑嗎?」代騰翊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他的身邊是穿著亮紅色嫁衣的玉昭,身後是小湘。
「翊,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流了那麼多血怎麼也不止一下?」風令羽有點氣憤代騰翊的不懂照顧自己,撕開代騰翊的袖子,拿出一個瓶子,替他上藥。
「月,你怎麼了?好象被嚇到了,小月怎麼不在你身邊啊?」度天涯看著玉昭,不解地問道,奇怪,月什麼時候那麼膽小了?
「昭兒,匕首。」代騰翊喚道,玉昭連忙把匕首交給了代騰翊。
「翊,你不會受了點傷就傻了吧?她是月,不是玉昭公主。」風令羽把瓶子收好,對代騰翊說道,結果遭到了代騰翊的「刺殺」。「啊!你在做什麼啊,翊?!」
「讓你清醒清醒啊,知道到底誰才傻!」代騰翊揚著笑,「看清楚了嗎?她到底是誰?」
「玉昭公主?!奇怪,我剛才明明看到的是月啊!」風令羽拚命眨著眼,還是玉昭耶!
「什麼呀?是月沒錯啊!」度天涯對風令羽和代騰翊喊道。
「很快就不是了!」話音剛落,代騰翊的匕首就刺進了度天涯的手臂,「看看,是月還是公主?」
「當然是……公主?!」這怎麼回事啊?怎麼月一下子就變成了玉昭公主呢?「那麼,月呢?她到哪裡去了?還有小月也不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玉昭公主不是應該在『鳳翎樓』的嗎?」
「什麼啊?你就那麼想我被炸死啊?」玉昭很不滿度天涯,他那說的是人話嗎?
「嘿嘿,沒有沒有,還好您不在『鳳翎樓』,真是皇上保佑啊!哇!你不會輕點啊?」度天涯對著為自己包紮傷口的風令羽一陣咆哮。
「翊,那是月的迷香吧!」風令羽懶得理會度天涯,對代騰翊說道,「月一定逃了吧!」
「呵呵,是啊,不過她逃得還真是及時,而且又利用了昭兒,不知道在昭兒身上撒了什麼迷香,讓我把昭兒當成了她,如果不是『鳳翎樓』突然爆炸,昭兒知道事情不妙說出了真相,可能這會兒我就和昭兒……」說到這裡,代騰翊顯然很生氣,但是,「如果不是這樣,昭兒此刻就被炸成灰燼了。」
「看來啊,月是逃上癮了,每次都逃,不知道這次會逃多久哦!」風令羽笑著說。
「不管她逃多遠,都不會逃出我的手掌心!」代騰翊信誓旦旦地說。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應該想想現在我們去哪。」度天涯環顧四周,所有的賓客都已經跑了。
「我想你皇兄現在一定很想我,呵呵……」看著玉昭,代騰翊笑得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