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雨
徐昂餓極了,顧不得泡麵的味道如何,將剩下的夜宵一掃而空,滿意的打了飽嗝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吃飽也是一種幸福。
「當時把你擄走的人是什麼人?」徐昂剛放下筷子,王海豐的問題就接踵而至。
「他們是出於什麼目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們襲擊特九組在垃圾場的辦案人員,也是被人誤導的,對了頭,四海同盟會的韋七爺你有沒有聽說過?」
「四海同盟會的韋七爺,好像有點印象,龍康昨天晚上給我聯繫的時候,就提起過這個人,好像在北平一帶,十分有名,同時也是警方發出A級通緝令,緝拿懸賞的一名重要案犯。」王海豐第一時間,調出來韋七爺的資料,緩緩的說道。
「這個四海同盟會是一個什麼類型的組織,我記得警方的A級通緝令,只對那些背負數十條以上血案和窮凶極惡之人發布的吧,這個韋七爺卻榜上有名,是因為什麼?」徐昂不解的問。
「根據目前有的卷宗資料來看,這個韋七爺是一個鼎鼎大名的盜墓賊,他所在的四海同盟會是盜掘古墓,販賣珍貴文物的一個犯罪組織,其總部設在海外,這些年經過他們手,販賣的珍貴文物不計其數,給國家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
徐昂大致知曉了韋七爺的身份,其實在單城城郊的那片廢棄的採石場,他心裡隱約就猜到了一分韋七爺的身份。
單城和豐城的交界處,幾輛黑色轎車停在路旁,韋亞男看著眉頭緊鎖的韋七爺,有些不解的問道「爺爺,你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啊,你的那枚末代皇帝送給你的私印,怎麼送給了那個討厭的混蛋。」
「亞男,這件事情,你不要多問,你帶幾個人連夜回北平,讓你李三叔過來,最好是口頭帶到,我們的手機和所有的通訊設備,都被馬柏楊安裝上了監聽器,他這個四海同盟會的會長時時刻刻提防著我,畢竟我這個老骨頭,也算是四海同盟會的元老了,他剛剛上任,根基不穩,想要吞併我的勢力,來壯大他自身,這次要不是那位小兄弟,我們可能已經栽倒在了單城了,亞男記住爺爺的話,你的命很不好,天命孤星,能夠出現在你命中的男人,都是命中注定,何況他是徐茂山的親孫子。對於破解你的命理,應該有很大幫助。」
韋七爺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韋亞男一驚,準確的說是因為韋七爺口中的一個人的名字。
「爺爺,你剛才是說徐茂山?那個雞冠子山上的老道公?」
「怎麼說話呢,那可是我們韋家的大恩人,回頭你去特九組找一下那個年輕人,替我給恩人上柱香,行了我也不多說了,你帶上煤球他們回北平吧,一個月之後,來豐城接我,我去拜訪一位故人,在那裡小住段時間。」韋七爺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韋亞男趕緊離開。
韋亞男雖然有些狐疑韋七爺的決策,但還是沒有多問,讓煤球開著騎車,駛離了單城,踏上了回北平的路。
看著從自己視線中漸漸消失的車隊,韋七爺深邃的眼眸,竟是湧出一滴晶瑩的淚,而在他身邊一直警戒的人,突然發現不知何時起,四周佔滿了手持衝鋒槍的人。
「韋七爺,冬老有請!」來人正是小丑,他身著一身黑色西服,看起來文質彬彬,實則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等你們很久了,你們很不準時啊。」韋七爺笑了笑,示意手下人放下槍,他從容的走進了小丑為他準備的黑色轎車之中。
入夜之後,淅瀝瀝的小雨下個不停,徐昂看著還在昏睡的張亞茹,用手輕撫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他很自責,當時沒有保護好她。
「噓……小聲點,亞茹還在睡覺,有什麼事情,等我出去再說。」周科宇敲了一下病房的門,正準備推門而進的時候,徐昂的聲音就在他耳邊小聲的提醒道。
病房外,走廊中,一向不怎麼抽煙的周科宇,竟是點了一根煙,狠抽了一口,緩緩將煙霧吐出來道「劉小草死了,她的頭被人割了下來,我們沒有找到,只找到了她的屍體,很諷刺吧,我們如此周密的部署,還是沒有保護好她,她的死亡方式和之前小丑說的一樣。」
徐昂一驚,路上在特九組眼皮底下殺人,如此猖狂,這不符合常理,事出必有妖。
「張博文呢,他怎麼樣?」徐昂擔心的是張博文,總覺得這個老道士,一直有秘密埋在心裡,沒有對特九組交代出來。
「他很好,目前被關押在特九組的審訊室,頭親自在那裡盯著,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內部出了很大問題,劉小草的死,太過於蹊蹺,根據看守所的人說,她只是出來和其餘罪犯上了一場政治課,大致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就被監獄官發現死在了女廁所里,她的頭也不翼而飛。」
這裡面的貓膩太多了,就算徐昂這個加入特九組的新人,也能夠察覺,只是徐昂好奇的是,王海豐為何如此淡定,似乎和他一樣,比較看重張博文,而將劉小草關押在看守所內,這樣給對方很大可趁之機的漏洞,意義何在。
「阿姨亞茹你麻煩你照顧了,你就暫時辛苦一下,我還有事,組裡有新的案子了,人手可能不夠,我去幫下忙,加個班,明天下午我來替你。」徐昂囑咐特九組給張亞茹配備的陪護人員道。
特九組,審訊室內,王海豐頂著兩個黑眼圈,看著瑟瑟發抖的張博文,眉頭皺成了川字「小草死了,死了,她的頭也沒了,沒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輪到我了。」他自言自語,陷入極度驚恐之中。
「頭,我來了,你去歇一歇,剩下的事情,有我呢!」徐昂替下來王海豐,讓王海豐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的鬆懈。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半了,距離小草的死,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