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昆陽之行
車往北開,一路上的風景,讓徐昂感受到了難得輕鬆,他坐在副駕駛上,打開了手機導航,查看了一下此行目的是地,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等到下一個服務區停下來,這麼長時間開車,疲勞駕駛可不行,換著開。」對於徐昂的提議,張博文點了點頭,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他已經在高速路上行駛了快三百公里了,的確是有些乏累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天黑之前,務必要趕到昆陽,否則那個地方,一旦過了時限,就會封閉,我們想要進去,恐怕要等上好幾個月了。」雷蛇淡淡的開口道,連續四個小時的行駛,對於他來說,影響並不是很大,但張博文就不行了,即使連續喝了兩瓶紅牛,臉上的疲憊,依舊可見,安全起見,徐昂開車行駛下半段路程。
「騰訊地圖,持續為你導航,前方有一公里處有測速拍照,你當前車速過快,注意超速。」騰訊地圖上的女聲猛然響起,讓徐昂不由得皺起來眉頭。
「亞茹,把此行目的地你掌握的資料念給我聽,我怎麼總覺得,這次昆陽之行,我們都是次要的,像是成了他人的嫁衣。」徐昂的疑問不無道理,張亞茹看了他一眼,熟練的打開她的手機,找到之前保存的文檔,緩緩將特九組掌握的資料,告訴給徐昂聽。
「昆陽流雲寨,地處山北之地,其交通閉塞,民風淳樸,是半隱世的村寨,不過我們這次去的時間,偏好趕上了流雲寨一年一度的祭祖儀式,我知道了雷蛇為何這麼著急趕路的原因了。」張亞茹凝視著手機屏幕,一臉正色的說道。
「為什麼?」
「小朗哥你好好開你的車,剛才差點就追尾了。」張博文心驚膽戰的說著。
「放心吧,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的車技好著呢。」徐昂的回應,並沒有換來讚歎,而是換來的張亞茹的白眼。
「好好開你的車,別貧嘴了。根據頭給我們發來的資料,這個流雲寨,大多數是少數名族,以苗族人口最多,而且從不和外界通婚,過著半隱居的日子,近些年來,一些旅遊產業的興起,才讓這個地處山北之地昆陽的小村寨,漸漸顯露在世人面前。
只不過,他們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傳統文化,古老的農耕方式和捕魚方式,現代化的機械,在哪裡根本看不到,而且從衛星地圖上拍攝的照片來看,整個流雲寨看起來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塋。」
墳塋?!聞言徐昂不由得一愣,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抓的更重了,他沒有在繼續追問,直覺告訴他,此行昆陽,兇險萬分。
入夜,月朗星稀,皎白的月光的灑落下來,使得周圍的景色,都具有一種朦朧之感,經過近一天的行駛,幾個人終於在晚上八點前,趕到了昆陽地界,只是距離那流雲寨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停下來吧,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流雲寨不過十分鐘的車程,只是有些變故,我收到了倒斗江湖同門發來的消息,情況有變,我們就在此地暫時過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會有人來接我們進入流雲寨的,老皮幹活了,支撐起來帳篷,我們今夜就在這裡露宿了。」
因為情況特殊,再加上彼此之間,各有各的的心思,為了徒增不必要的麻煩,原本打算支撐起來帳篷的老皮,又將帳篷收了回去,一行人只能夠坐在車上休息。
張博文睡得很死,一個人睡在後排,佔據三個座位,一天的長途跋涉,幾乎耗盡了他的精力,徐昂和張亞茹對視一眼,對於張博文的這種睡姿,實在是無語的很。
「我把車窗打開,透透氣,這傢伙的腳實在是太臭了。」徐昂捏著鼻子,將車窗緩緩搖下來,讓外面的清新空氣進來,驅散張博文的臭腳丫子味。
「沒事,反正我也睡不著。」張亞茹精神頭很好,一天的長途跋涉,在她身上絲毫看不出一絲疲憊之色。
「快早些睡吧,明天一早還要有的忙呢。」徐昂打了個哈欠,正準備眯一會的時候,韋亞男朝著他走了過來。
「下車!」韋亞男朝著徐昂冷冰冰說出來這兩個字,抬頭看了看不遠處在放水的老皮,眉頭不由得微蹙起來。
「幹嘛?你有什麼事?」徐昂打了個哈欠,他是真困了,需要休息。
「你沒有感覺這個地方,有些不同尋常嗎?」韋亞男的話音未落,徐昂頓時間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吹來,將他的困意一掃而光。
的確,這個地方,太過於不同尋常了,除了他們三輛車之外,不遠處幾處人家零星的燈光,竟都是閃爍猩紅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
「照你這麼說,這裡的確有些怪異。」徐昂環視了一下四周后,淡淡的說著。
「這裡不止是怪異,你有沒有這裡太過於安靜了嗎?安靜的可怕,讓人窒息的那種安靜。」張亞茹也下了車,語氣有些凝重的說著。根據地圖上的標註的位置,這裡是進入流雲寨的必經之地,是一個叫做牌坊口的地方,可是四下看去,一座牌坊都沒有,一片空蕩蕩的,只棵低矮的灌木。
就在眾人察覺到有些異常的時候,老皮原本微眯的眼神,陡然一凝,旋即他從身上取出匕首,割破自己的食指,猛的彈出,頓時間鮮血滴落在地上,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
蟲子,密密麻麻的蟲子,在鮮血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如同馬蜂般湧出。
「退後!是蠱蟲,是苗疆的人來了!」雷蛇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如此之多的蠱蟲,將他們連同汽車團團圍住。
如此之多的蠱蟲,是上次徐昂在古郡山墓中見到的屍蟞數量的百倍。
「雷蛇,想不到你也來了,我勸你一句,這次流雲寨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不然我可保證不了,我的蟲子會不會聽話,萬一把你啃食成白骨,就怪不得我了。」伴隨著一聲尖銳的獰笑,一個身著黑袍,手持拐杖的中年男子緩緩一側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