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泛界之戰 未來之爭
整片一望無垠的黑白大地上。
洪流與洪流相互碰撞的瞬間，無數奪目的光芒，從交錯之處亮起！
那是巨額的能量輸出交織在了一起，然後因不穩定而爆炸。
空氣在一瞬間便被加熱至等離子態、肆意的膨脹，擴散——
剎那間，衝擊波以雙方撞擊為中心，在整片戰場範圍內擴散開來！
「又是燈光師大戰嗎？真厲害啊……」
側躺著的間桐慎二，看向保護罩外，只見雙方戰鬥的場景，又被一片純白的保護性畫面所取代。懶得發揮想象力的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
遠坂凜聽到他的話，白皙的額頭上，忍不住浮現了井狀的青筋。
她不聲不響，捏著拳頭走了過去，然後一下子敲在了那藍色的海帶頭上！
——托這個傢伙躺下來的福，還是幼女形態的遠坂凜，總算不用跳起來打他的膝蓋了。
「啊啊啊！好痛！要死了！要死了……」
被這麼狠狠來了一下，間桐慎二立馬嗷的一聲捂住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
看著他這副討饒的樣子，遠坂凜還是覺得不解氣，恨鐵不成鋼的喊道：「慎二，你好歹是間桐家的家主了，怎麼就這麼沒用啊！而且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士郎名義上好歹是你的師父，他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和那個金閃閃的傢伙戰鬥，你就不感覺擔心嗎？」
「一開始的話，當然是擔心的，畢竟他的對手可是那個吉爾伽美什啊……」
停下了動作，坐起身來的間桐慎二，臉色變得十分奇異。
那是結合了期盼、肅穆、自信、以及看穿一切的神態：「但是，在看到無名……咳咳，衛宮獅虎的招式之後，我先前所有的擔心，都以已經不復存在了。」
說著，間桐慎二的眼神轉向了別處，彷彿能夠透過那柔和的白光，瞧見戰鬥畫面一般。
他嘗試著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輕對眾人的說道：「你們可能覺得我是一個喜歡說胡話的人……」
「但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
間桐慎二的語氣十分舒緩，卻很有節奏感：「我承認，現在的吉爾伽美什，非常厲害。甚至沒有了我印象中那狂傲自大的硬傷。」
「但是……」
「他的敗因，正是與【無限】為敵！」
聽他這麼說，遠坂凜與Archer也是面面相覷——這等神情的間桐慎二，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是那個無限能量的【無限】嗎？」
遠坂凜忍不住問道：「可是那個金閃閃的傢伙，能量好像也不差多少啊！」
「不，這個無限，是指的無限流的【無限】。」
間桐慎二搖了搖頭，藍色海帶似的頭髮晃蕩著，憧憬而又嚮往的說道：「或許，你兵不明白，這三個字，究竟意味著什麼……但在我過去的哪個世界，這可是以無窮世界為養料，所凝聚出來的奇迹啊！」
「區區抑制力……是不可能完全攔住祂的。」
還有一句話，被間桐慎二藏在心中，並沒有說出來。
衛宮獅虎的師父，很有可能……
就是自己的老鄉啊！
他或許真的有機會，回到那闊別十多年的家鄉，再看一眼那些忘不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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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若是有人能從利齒般交錯的黑白天淵頂峰，自上而下的俯視。
那麼，他必然會發現……
整個世界，正在瘋狂的擴大！
短短時間中，這片空間，就已經擴大到了現實世界中澳洲的大小。
但是……這仍然不夠！它還在以驚人的速度膨脹。
在衛宮士郎傾盡所有的能量加持之下，每一個被投影出來的強者，都被增強到了極致。
原本只能對人使用的飛天御劍流，都能在迴轉之間，帶出長達數千米的劍氣之龍。
名為星爆氣流斬的劍技，也在當下達到了頂峰，甚至真能帶出星河破碎般的流光溢彩。
至於本身便已經足夠逆天的量子化等能力，隨意引發的爆炸火球，半徑便超過了十五公里——原世界之中，這個技能甚至擁有直接將整個大洲，都從地球上抹去的偉力！
與之相比，由把持三刀的綠色阿修羅所掀起，接天連地的劍刃風暴，也不免遜色幾分。
不過，即便如此，面對這些恐怖的對手，吉爾伽美什的軍隊，也未見半分頹勢。
那洪流般的黑色人形，每一位都擁有者解放寶具真名、釋放其最大威能的力量！
而且，依靠著英雄王那完全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恐怖能量，他們還能做到無限的連發。
對人級連用十次就是對軍級！
對軍級連用十次就是對城級！
對城級連用百次就是滅國級！
拜這些彷彿無窮無盡的地圖炮所賜，整片戰場都淪為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但在這場恐怖戰鬥最中心的位置，吉爾伽美什與衛宮士郎二人，卻靜靜的對峙著。
高溫、輻射、光線、衝擊波、以及各種各樣的攻擊，似乎都無法讓他們動搖半分，更是無法熄滅他們心中熊熊燃燒著的，名為『信念』的火焰！
黑色的王者。
白色的劍神。
雙方不約而同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下一刻，完全解封，化為一道通天徹地紅色光芒的乖離劍，與衛宮士郎的本命法相，同樣光耀整個世界的白帝極光劍，狠狠.碰撞在了一起！
轟！！！
像是有真正的太陽，於此刻降臨。
受其影響，黑白交織的蒼穹彷彿都要被刺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破碎之聲。
【放手吧！英雄王！你沒有勝算的！】
衛宮士郎的心神之力，宛若一道鋒利的劍光，直接斬進了吉爾伽美什的腦海。
沒有任何延遲，吉爾伽美什如同暴怒雄獅一般的怒吼，立刻響徹在他心間:【然後就把未來交給他人！你背後的神靈？】
白色的光人，注視著對方黑色包裹下，那猩紅的眼瞳，竟是收回了手中之劍。
【可是你，已經快要死了啊。】
聽到這句話，吉爾伽美什一怔。
他表面上暴怒的情緒，也如冰雪般消融：【果然瞞不過你啊。】
【但是……】
英雄王的心靈之聲，唯剩下了平靜:【我沒所謂。】
見狀，衛宮士郎也忍不住為之嘆息。
——很早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了。
在本方戰場的構築之中，衛宮士郎是取了巧的。
受三關神明煉製的天魔珠，既然能夠讓他經歷諸多似虛還實的世界，無窮的冒險，並且煉假成真，那麼配合無限能量的特性，利用它以劍界作為根源，製造出一個完全空白的劍氣世界，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哪怕受激烈的戰鬥所影響，這個世界在不斷的誇大，實際上承受負荷的，也不是衛宮士郎本人，而是他所持有的那顆大天魔之魔珠！
在極短時間內，修出這一身能力，已屬不易。
他哪還有別的空閑，去學習查克拉、量子化、霸氣這些東西，還不是全靠投影？
就和衛宮戰甲之中，本身就記錄著無數圖紙一樣，無他，借力而已。
但是……
吉爾伽美什與衛宮士郎不同，他什麼都沒有！
論能量，十年積攢的地脈魔力，怎麼及得上真正『無限』的供給？
論計算力、控制力，他的全知全能之星，也不可能與融合了神門四天關中三關神異的天魔珠相提並論。
現在，衛宮士郎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說人類的念頭被分為三個部分。
那即是善念，惡念，以及無善無惡的執念！
吉爾伽美什，憑藉著吞食掉相當於人類意志一部分的此世一切之惡，硬生生的連接上了抑制力之一，那名為阿賴耶識，作為無數平行時空中人類集體意識的存在！
在正常的情況下，這是不可能成功的。
但是，當前抑制力正被來自世界胎膜之外，那恐怖的存在牽扯住，無法動手，也無法投放來自其他時空的英靈過來修正。
所以，吉爾伽美什，這個唯一還在對抗域外存在的英靈，就成為了抑制力僅剩能夠投注的對象！
乃至於它願意，把自己能夠動用的全部力量，降臨在英雄王的身上！
正因如此，吉爾伽美什才能夠獲得接近氣關的無限能量，任意解放全部寶具的真名……
不過，這並非沒有代價。
在與抑制力相鏈接之後，他的靈魂，每時每刻都在面臨全部人類淺意識的沖刷。
吉爾伽美什，正在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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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衛宮士郎惋惜的樣子，吉爾伽美什突然輕笑了起來。
他輕吟道:【晨星之子路西法，因為自己的傲慢，化為紅龍從天堂背叛，帶領三分之一的天使，墜落了七天七夜，最終墮落成神的敵人……如果說執念，善念是天堂，天使，那本王與此世之惡，就是那墮天的紅龍與墮天使。無論如何敵對，終究都還是一體。】
【但你和你背後的存在，則是完全超脫了這一切，本王甚至不知道祂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人類的命運，交到這種存在的手上，本王無法接受。】
【可是你這樣做的意義，到底是……】
衛宮士郎死死的盯著表情越發平和的吉爾伽美什。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看出了什麼，驚訝道:【你的靈基，你難道是想——】
【沒錯。】
吉爾伽美什的右手驟然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彷彿握住了什麼。
【我要抓住這一次僅存的機會，化為文明的舵手，只要將我的執念，以靈基的形式鑲嵌在阿賴耶識中，就能夠以我的信念，為人類解開命運的束縛。】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可衛宮士郎卻已然明了。
無論勝負，今日之後，世間再無英雄王！
衛宮士郎的抿了抿嘴唇:【哪怕以你的靈基，你的靈魂，想要抵抗全人類的潛意識沖刷，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你知道自己的成功概率有多低么？】
他看著吉爾伽美什身上越來越淡的黑色光芒——
那是惡念與外來的善念，執念融合所導致的。
【等到你消失后，抑制力同樣無法阻止我想做的事啊。】
吉爾伽美什的聞言，也不由沉默。
半晌后，他忽地再次舉起了手中的乖離劍，長笑一聲，心念響徹雲霄。
【那就向本王證明吧！】
【衛宮士郎，你究竟會將人類，帶向一個怎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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