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心

樂依圖把一件件這個季節的衣服，整齊的放進旅行包中。早上，阿姨來把一一帶出去玩了，她才可以這麼平靜的做這件事，看著一一，她就會想到柯天洛，她就不能這麼平靜有收拾簡單的行禮了。

門鈴在她正平靜的時候響起。

樂依圖有些無力的去打開門。

聶寶兒臉色不好的站在門外。

「有事嗎？」她現在不想和她爭個口舌之快，那沒有任何意義。

「有些事，我想問你。」

「進來吧！」看她的樣子不像是沒事上門找事的。

聶寶兒進屋，隨意的看了一下，「你的小屋還滿溫馨的。」

「有什麼事就說吧！」冷著臉開口。

「還記得七年前，我離開的前一晚嗎？」

樂依圖一愣，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她知道什麼了？

「天洛說，他是因為這個才和我在一起的。」聶寶兒子往沙發上一坐。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離開之前把天洛交給了你，所以說，那晚和他發生關係的人是你，對嗎？」她問得確定。

見她不回答，她繼續下去，「你的兒子也是天洛的親生骨肉，對嗎？」

樂依圖倒抽了一口氣，她要怎麼回答。

「你為什麼不告訴天洛。」那樣的話，她就可以得到一切了，得到天洛，也得到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不用再住這樣的小房子了。

「我說過，我要的東西和你要的不同，所以我寧願選擇沉默，選擇一輩子得不到，也不會去拿這個把他困在身邊。」回頭看她，認真嚴肅的說。

「你想要的是什麼？」其實她並不是很清楚她想要的東西，只是她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我只想要他的心。」樂依圖展露一個淡淡的笑，一個滿足的笑，「如果他不愛我，我寧願遠離他，讓他幸福，因為愛他，所以他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聶寶兒看著她，從她的眼中，看出她沒有說謊。

「不要說得那麼偉大了。」

「我會去北部工作，帶我的兒子，離開這裡，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了，這個秘密到現在為止，就是你和我知道，，只要你不說，天洛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樣她可以放心了吧。

「你為什麼要離開，天洛很快就會帶著我去北京，所以你不用離開。」他們一走，這也會成為此生的秘密。

「我離開並不是為了你們，我只想開這裡，讓自己可以新開始，七年了，我愛了他七年，現在他得到他想要的，我還有什麼可求了呢！」樂依圖露出滿足的笑，其實她並不滿足，只是她不滿足也只能痛楚，選擇滿足吧，痛楚或許可以少點。

「你一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天洛嗎？」聶寶兒再一次確定。

「我只會在他說愛我的時候才會告訴他。」回視她。

「我該走了。」聶寶兒起身，走出這個她的家。她口中小小的房子，卻有著她沒有的溫馨。表面上平靜依就，心裡卻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沒有人可以比樂依圖更愛天洛了，天洛也是這麼愛她，兩個相愛的人，還有那麼一段過去，一個共同的孩子，她算什麼，一個用別人沒有說清的誤會得以留下他人的女人，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做，是她自己不說清楚，不能怪她，可是心就是不能平靜的去享受很快就成為她的東西。

她不是說只要他的心嗎？那就讓她要他的心吧！她只要他的人，可是自己真的做得到嗎？不去問他到底愛誰。就算她不去在乎，他們可以幸福嗎？可以嗎？

……

知道寧願不知道，不然她就可以占著今天的幸福得意的讓天洛娶她了，可是偏偏她就知道了。這個秘密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她可以去掙卻不可以無視愛。

聶寶兒看看牆壁上的鐘，她哪道真的要一輩子都過像這幾天的日子嗎？

柯天洛放下手中的報紙，「你怎麼了，總是心神不寧的。」現在她不是正應該開心，得意的時候嗎？

「我……」聶寶兒的心緊張了起來。「天洛，如果，如果，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別問那麼傻的問題了。」他對她露出一個笑，如果要一輩子在一起，那麼就讓他說服自己的心對她好起來吧！或許他可以把圖圖放進心底，把愛圖圖的心分一點給她，畢竟曾經那麼深的愛過她，再愛應該不難吧！

「對啊！很傻的問題，我知道答案的。」她自嘲一笑，「你知道越程要在北部要開一家分公司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還是他一手促成的呢！「有什麼問題嗎？」

「越程會有一批員工去北部支源，樂依圖也在其中。」看著柯天洛頓時垮下來的臉時，她知道自己應該說，「好像就是今天下午的飛機。」

柯天洛丟開報紙，起身就朝門口走去。

「天洛。」

柯天洛回頭，「你想阻止我去嗎？我見她最後一面都不行嗎？」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分別，突然之間知道她會離他很遠很遠。他不要這樣，可是無奈，那就再看她一次，就一次，把她的笑，她的雙眸，她的櫻唇都記進心裡吧！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而且。」聶寶兒站起來，走到柯天洛面前。

「七年前，那個晚上，和你發生關係的女人不是我。」

柯天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不是，不是她，那是誰，那會是誰。

「那天，我因為第二天的行程所以離開了，離開前，我把你交給了樂依圖。」整個人輕鬆下來，就算知道自己會失去，她也變得很輕鬆。她本不是一個壞女人。

「你，你說得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是真的。」

那麼圖圖口中那個她真真正正愛過的男人是他，那麼她愛了自己七年，卻不曾告之，那麼一一是他的兒子，心突然好痛好痛，痛得無法呼吸，喉嚨口像被什麼堵住似的，呼吸困難。一一是他的兒子，那個可愛的能牽動他心的男孩子是他的兒子，他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圖圖為他做了這麼多，七年的苦難完全是為了他而受的，可想她有多愛他，他卻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得那麼重。

他不想，真的不想讓他生命中最在乎的兩個人受那樣的罪，他開始恨自己了。現在他好想見到他們，好想好想。

他以最快有速度開車來樂依圖的家。門開著。

他走進去。房子很安靜。格外的寂靜。

方怡坐在沙發上折衣服。

「圖圖呢？」他激動的開口，激動的也聲音也抖動。

方怡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柯天洛再繼續折衣服，「去機場了。」

「不可能，不是下午的飛機嗎？再說，你還在整理衣服，圖圖還沒走，對不對。」柯天洛抱著希望。

方怡氣憤的站起身。「圖圖提前走了，衣服是我整理好幫她寄過去的。你現在明白了吧！她是真的走了。」

不，柯天洛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喊吶，喊得大聲，也痛徹心扉。

「你知不知圖圖為了你都做了些什麼啊！她和家裡斷絕關係，就為了給你生個兒子。」她是在聶寶兒從她那裡得知圖圖的事的同時，也從她那裡得到柯天洛就是一一的生父這個事實。

「她一個年輕女孩獨自生下一一，沒有得到好好的照顧，到現在一變天，她都會腰疼。生了孩子卻比沒有生孩子前更瘦，你知不知道。」

柯天洛閉上眼睛，感覺心被痛苦與愧疚一寸一寸的吞實。痛得苦不堪言，手握緊，緊得關節也發白。

「如果你真的在乎圖圖的話，她的飛機在四十分鐘后就會起飛了。」算了，誰讓圖圖愛他呢！最後看他自己了。

柯天洛飛一樣的跑出去。

七年前，他沒有追得上，讓誤會存活了七年。

今天，請老天讓他找回他的愛吧！沒有圖圖，他會痛到感覺不到痛，然後變成麻木的一個人。不，就算他今天不能帶回他們母子，他也會一直追到北部去，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也要為他的愛做出所有讓她幸福事啊！

機場的一切都在正常運作著。

樂依圖拿出餐廳巾，把兒子剛剛吃完冰淇淋而沾在臉上有奶油擦去，然後讓兒子去把用過的紙巾掉進垃圾筒里。突然想起他的手絹。淡然一笑，那麼溫馨的東西，她以後都不會再用了。

兒子跑回她的邊，時間也差不多了。拉起兒子的走，拿起簡單的物禮。往登機口而去。

「圖圖」

她似乎聽到有人叫她，那麼熟悉的聲音是他嗎？

「圖圖」

那嬌小的身影，那拉著一個孩子，提著一包行禮的背影。看得讓他好心疼。

柯天洛跑過去，拉住樂依圖的手，就像怕她會突然跑掉似的，緊緊握住，然後再一把把她摟進懷裡。使盡的抱她。她真的好瘦。比七年前少了一份健康。

「學長？」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你要一個人承擔呢？明明都是我的錯。」眼睛的視線模糊了，淚水占握了他的眼，那是不受控制的淚。

樂依圖閉上眼睛，那麼近的距離，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的顫抖。知道了嗎？他好像知道了。

「為什麼你都不告訴我，七年前，你不說，七年後你也不說，愛我為什麼都不爭取我呢？」柯天洛的聲音帶著瞞怨也帶著心痛。

「只能說我對你愛得還不夠深吧！我沒辦法為了把你留下，連自尊都不要了。」樂依圖說得平靜，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激動。

柯天洛稍稍鬆開了懷抱，看著她的臉，眼中再也看不到別人任何事任何人。「自尊，把我留下為什麼就是沒有自尊的事呢？」

一顆淚水落在了樂依圖光潔的臉上。

「用孩子把你留下，可是你不愛我啊！這樣留下你，又有什麼意義呢？」終於淚水還是劃出了眼眶，流過柯天洛流在她臉上的淚水處。分不清是他的淚還是她的淚。

「對不起。」如果不是自己那段可悲的初戀，如果不是自己沉迷在其中無法自拔，他早就愛上圖圖的，不用等到七年後，不用在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后。

「學長，不要說對不起，我要聽的不是這三個字。」淚眼朦朧，卻依就看著他，睜大眼睛看著他。

「哪三個字？」明明知道卻裝做不知道，這是他對她的懲罰，對她瞞他這麼久的懲罰。

樂依圖側過臉去，不去看他。他是故意的，一定是的，從來不知道他也這麼壞。

柯天洛注意到一旁睜著大大眼睛的樂念一，蹲下身子，無比深情的看著他，他的兒子，一個七歲的男孩。

伸手扶他的臉。「一一，我是你爸爸。」

樂念一的小臉，露出興奮的神色，卻馬上又垮了下來，「你上次也是說是然後又說不是的。」

柯天洛滿心的心疼，多敏感的孩子啊！「這次是真的了，我真是你的爸爸，以後，爸爸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不能讓任何人欺負。」淚水再次佔據他的雙眼，自己怎麼做了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樂念一抬起粉粉的臉看向自己的母親，再看到母親帶淚的低點時，才相信的歡喜的摟住柯天洛的脖子。「爸爸。」

回抱住他，柯天洛無限感慨。都過去了，面對他們的將會是幸福。

……

外面很靜，不用看也知道時間不早了，一一早就安心的睡下。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樂依圖坐在床沿，面上有羞澀的表情。

柯天洛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與她正對，並深情的注視她，正是這道熾熱的光芒讓她羞澀。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柯天洛的眼神變得更熾熱。

樂依圖低下頭去，從來不知，他也是個熱情的人。

「說吧，讓我知道，我想知道。」

「那天，你讓我先回去。」回憶佔滿腦海，「我不放心，所以讓司機回頭了，正好看到你又進入酒店，我就跟了進去，看到你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現在想到他當時的樣子，她還會心疼。

「然後，聶寶兒出現在酒吧，把你拉走了，我看你醉得不醒人世，就上前去幫忙，因為聶寶兒急著離開，我就讓她先走，我來送你回家，可是你醉得太歷害了，所以聶寶兒就開了房間，讓我送你上去休息。誰知道你……」

「我怎麼了？」大略能猜出所以為然來。

「你抱住我，叫著寶兒，你把我當成聶寶兒了，事情就那麼發生了。」

柯天洛將坐位從椅子上移到樂依圖身旁的床沿，難怪她不告之懷孕的事，他真的傷到她的自尊了。那一些晚對一個少女來說，應該多美好，他卻讓她的在第一晚，受盡了傷。

摟著她，「都是我的錯。」

「你不要那麼怪自己，那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如果你怪自己的話，我也會能過的，所以答應我不要再怪自己了，好嗎？」

「好。」柯天洛摟緊她，感覺到她的柔軟，將嘴靠近她的耳邊，低語，「那晚，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樂依圖的臉一下子全紅了，雖然兒子都七歲了，可是性經驗，她只有一次而以。

深情的吻，吻住她的臉，到她的嘴角，再到她的紅唇。

「學長。」樂依圖輕呼。

「叫我的名字。」在她的唇邊低語。

「天洛。」

柯天洛繼續這個吻，像似不激起她的熱情不擺修一樣的熱情。

當他的手遊走過她的全身時，樂依圖有了那一晚的恐懼。

他的吻那溫柔，那麼用情，少了那一晚的酒味，倒讓樂依圖安了心。

兩人順勢倒向床鋪，激情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