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程嘯
煉體之下，兩世為人，林凡有著必勝的決心！
「老大，他們太囂張了竟然敢打咱們的人！這是對玄武學院的挑釁！」宋遠心怒氣沖沖，回到後土學院特意給玄武學院和青松學院的兩支執法對安排的住處，向這次執法隊的第一人程嘯求助。
程嘯坐在床上，閉目打坐。如同老僧入定，沒有半分動靜。
枯寂禪功！
這是程嘯在三年前的一次冒險中偶爾所得。屬於一種上乘佛功，寂滅眾生，威力奇大。
程嘯打坐的時候，表面上已然陷入到了神遊天外的狀態之中。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哪怕蚊飛鳥鳴，風吹草動，都是落入到程嘯的耳中，分毫不差。
程嘯緩緩張開了眼睛，瞳眸灰白，一片死寂。
腕部的念珠轉動，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響動。
每一次念珠轉動，都會有一股淡淡的死寂氣息，如漣漪盪散，向著四周涌動而出。
此時的宋遠心，表情謙卑，宛如佛前的信徒，滿是敬畏！
程嘯，玄武學院八千學生中排名第三的強者，養氣九層便能力戰煉體強者！
宋遠心雖然自命不凡，但相比程嘯，還是差出了天壤之距。在他的心中，程嘯乃是幼年蛟龍，一遇風雲，便可升天而去！
「林凡？！」程嘯默念著這個名字。聲音不大，卻讓屋內的每個人都清晰可聞。
宋遠心摸著腫脹未消的臉頰，咬牙切齒：「就是這個小子，不識時務。我明明是去請他過來說明關於那日魔化生物出現的情況。結果話還沒出口，便被他無恥偷襲。
這林凡狂妄之極，自以為是，他還說，不畏我玄武學院，要來一個殺一個，連兩個殺一雙！」
「狂妄，簡直是狂妄至極！一個區區後土學院，竟然出現如此狂徒，敢挑釁我玄武學院的至尊威嚴，我要讓他們見識一下，這玄武學院的玄武城中所有學院第一，絕非浪得虛名！」
一個身材高大的巨漢拍岸，神情驚怒！
和玄武學院比起來，後土學院根本什麼都不是。他們來這裡調查魔化人的事情，已經算得上是屈尊。而今，竟然還有人敢不知死活，向他們挑釁。這簡直就是是可忍恕不能忍！
「黑熊！坐下！」身材高大的壯漢怒氣衝天，正準備去找林凡的麻煩。
他的背後忽然傳來了程嘯冰冷的聲音。黑熊的身形僵住，遲疑片刻，像是一隻乖巧的貓咪，溫順的坐會了遠處。
調查隊里，程嘯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他的威信，讓其他九人都生不出任何的抗逆之心。
「遠心，我聽實話！」
程嘯的聲音淡淡，落在了宋遠心的耳朵里。
宋遠心的心頭，彷彿有一顆落雷炸裂！瞬間變得驚恐無比！
「唔……事情是這樣的……我剛才說的話正在氣頭上，可能有點誇張。請，請老大原諒！」宋遠心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將事情真正的經過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
黑熊的怒氣稍減，但依舊沒有打消去找林凡麻煩的念想：「老大，無論這事情責任在誰，這口氣，咱們都不能咽下！你要是不願意替遠心出頭，我可以去，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玄武學院還能真的蹦躂出一個天才！」
「站住！」程嘯的眼皮抬起，命令黑熊止步。
「你可知道，這林凡是什麼來歷？」
「什麼來歷？」黑熊露出一絲疑惑。戛然止步：「一個玄武學院的普通學生，這林凡能夠什麼來歷？」
「你可知道林雄？」程嘯頓了頓，語氣稍顯一絲沉凝說道。
「林雄？我當然知道啊！」黑熊不以為然：「你不就是說那個林家最近崛起的天才嗎？黃金神猿血脈覺醒，養氣八層修為。不過，他就是那樣，空有一身天賦，卻沒有多少戰鬥技巧。百招之內，我可以將他擊敗！」
「百招？」程嘯的嘴角翹起，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你可知道林雄血脈覺醒之後的第一戰，便是發生在他和林凡身上。林凡擊敗林雄僅用了一招！」
「一招！怎麼可能！」黑熊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喉嚨梗咽，說不出話來！
「林凡的實力，連我都沒法摸透，都說他修為半廢，跌落到了養氣四層。靈魂大損，已然不足為懼。可是以他的戰技來看，怎麼看都感覺是向外釋放的煙霧彈。
如果他的修為不曾受損，你在他的手中也絕對走不過一招！林家縱然沒落，但瘦死的駱駝始終比馬大！身為林家曾經的排名第三的天才，林凡必然有著屬於自己的底牌。甚至就算是我出手，都不見得有必勝的把握！」
程嘯的吐字緩慢，好像誦經之聲，不知不覺，便讓人心生寧靜，消缺了爭強好勝之心。
「我在他的手下走不過一招？！」黑熊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眼發紅，不想承認程嘯的這個評判！
調查隊里，他黑熊好歹也是排名第七的天才！養氣八層的高手！說他打不過林凡也就算了，怎麼可能連一招都走不過去！
「老大，你是不是有些誇張了！」黑熊知道老大說話向來水分極少，但是在感情上，依舊無法接受老大的這個評價。
「誇張？我覺得還是有些低估他了！也有可能，你連他的身體還沒碰到，自己就先已經命喪黃泉了！」程嘯的聲音不大，卻具備了一種宏大與威嚴。
「我不碰他，他就能殺死我？怎麼可能！」黑熊的自信備受打擊。感覺老大對這個林凡的評價也有點太高了。
「林凡除了武修，還有一層祭司的身份。祭司專修靈魂，詛咒！如果他的靈魂強度足夠，一個眼神，就能把你給活活瞪死！」程嘯輕輕搖頭。玄武學院內的排名，已經讓這些人有些迷失了自己，如果不及時典型他們，也許會在不遠的未來，讓他們生出大禍！
「一個眼神瞪死我！」黑熊近乎獃滯，嘴角流出了晶瑩的口水。
如此的強者，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整個屋子裡的氣氛，也瞬間凝滯！
「那老大是不準備替我出頭了？」一直沉默的宋遠心忽然抬起了頭，他的眼神和程嘯對視，其中滿是執著與渴望。
「遠心，你魔障了！驕傲，勝負，已經讓你沉淪如無邊苦海。如果你自己不能將自己度出，將承受無邊業火的洗禮！」程嘯的念珠轉動，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
宋遠心聞言絕望，知道程嘯不可能為自己出頭。他拂袖而去，走出了調查隊的住處！
「遠心！」黑熊想要去追宋遠心，然而程嘯卻攔住了他。
「這是他的劫，若能度過，未來之路，一馬平川，度不過去，則萬劫不復。每個人的劫數來了，都只能自己度過。他的劫難，你幫不了他，我也幫不了……」
「讓我成魔！你腦子秀逗了吧！」圖書管里，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一個魔頭身披黑袍，形如鬼魅，忽然而來飄來，林凡的周圍，一道毀滅領域成型。隔絕周圍的空間。
「墮落成魔，吾主將賜予你力量與自由！」
魔頭的聲音，充滿著誘惑之力！每一個音節落入心中，都讓林凡不由自主向著對發的意志靠攏。
「沒想到這魔頭居然找到自己的頭上來了！」林凡用奇怪的目光盯著魔頭，莫不成這個魔頭的腦袋真的進水了不成？
「墮落成魔，吾主將賜予你力量與自由！」
魔頭又一遍重複，聲音更具媚惑。
然而，林凡的靈魂穩固如山，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
意志，是一個修者修行的基礎！轉世重生，林凡的修為雖然沒了，可是武道的意志卻還健在。聖人級別的意志，縱然是天帝都難以撼動。
更別說是一個煉體一層的魔頭！
「省點力氣吧！我不需要別人賜予的力量與自由。」林凡的聲音不大，卻帶出了一股佛音禪意，如洪鐘大呂，將魔頭的魔音悠然盪散。
「不臣服，便成傀儡！」魔頭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次，他的聲音之中少了剛才的媚惑，而多了一股暴戾威懾！
毀滅領域的威能驟然暴漲，林凡的一身修為被壓制了足足三成。莫大的威壓，彷彿一片穹宇坍塌，令人窒息，喘不上氣來。
「比拼領域么？」林凡出聲，如同喃喃自語。
一圈淡淡的紅色漣漪蕩漾，柔和的火光，衝天而起！
毀滅領域的威壓驟減！然而這毀滅領域的壓迫卻還沒有完全抵消。
隔境如隔天！
煉體一層和養氣九層雖然只有一步之隔，然而這一步之距，便如同天塹鴻溝，難以逾越。
「水之領域！」
林凡的聲音輕柔，一圈圈淡藍色的水波蕩漾開來。水火交融！頓時將魔頭的領域優勢完全抹消！
前世，林凡雖然只在血氣法則一個方面走到巔峰盡頭，十層圓滿。
但是高屋建瓴，其他的所有法則，林凡只要稍有觸及，就可以很快領悟其中的天地大勢，乃是建立領域！
魔頭的眸子里，頓時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之前，猶如俯視螻蟻的輕蔑神情，倏然盡去。
領域！本應該是煉體強者的特權。
然而，現在卻在一個小小的養氣修者的手中施展出來，而且還是兩層疊加。一絲失控的惶恐，陡然在魔頭的心底蔓延開來。
一柄骨質的人頭權杖從魔頭的手中出現，權杖揮舞，淡淡的白影飄散。
魔氣肆虐！
一聲尖利凄慘的哀嚎陡然而起，聲音尖利，無比刺耳！
靈魂攻擊！
這隻魔頭的殺手鐧！
這隻魔頭其實相當於人類中的祭祀一般，專修魂魄。而在修為方面不屑一顧。在魔頭之中，他的地位極高，在另一個世界，他還有著另外一個令人驚恐的名字——佈道者！
尖銳的聲音，讓林凡猝不及防，一時失神。
一道比魔頭小上千百倍的灰濛濛身影向林凡的腦門狠狠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