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床頭床尾間

第264章 床頭床尾間

連璧一向是維護他這個哥哥的:小時候,為了不讓他這個哥哥被父親責罰,他都肯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聽到連璧開口派他的不是,容連城幾乎石化當場。

「嫂嫂怎麼對母親說?要知道,母親那是嫂嫂的婆婆,你這是在為難她;」連璧看著哥哥很誠懇:「而且哥哥剛剛說話的口氣太過……,嫂嫂是自幼受過苦的人,哥哥應該多加愛護才是,到了我們家不到半年,哥哥便要立夫威嗎?」

「這不是傷嫂嫂的心?嫂嫂在這個家中的支柱就是哥哥啊,不要說嫂嫂沒有做錯什麼,就算是錯了哥哥也應該在無人處,好好的給嫂嫂說——我相信嫂嫂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她如果錯了一定會認錯的。」

容連城看了一眼連璧:「她是不是同你說什麼了?一個上午便被你嫂嫂收買了?」他的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了,不過弟弟的話也聽進了幾分,他的確是不應該生硬的對紅錦說話。

連璧扮了一個鬼臉:「我問了一個上午,法寶出盡嫂嫂也只說哥哥的好,沒有提一個字你們為什麼吵嘴了,她根本不承認和哥哥有什麼不痛快;我還想問你呢,大哥,你怎麼能讓嫂嫂在生你氣的時候,都不說你一個字的壞話呢?」

容連城微微愣了一下,他原以為紅錦對弟弟說了什麼,因為二姨等向來有什麼不痛快都是四處說的,可是父親並不為此而生氣,父親說那是女人的天性。

「男子漢大丈夫,大哥,就算是嫂嫂錯了,你也應該低低頭,因為我們男人的胸懷大嘛;」連璧笑嘻嘻的調侃道:「不然,就不像男人了。」

容連城偏頭想了想:「你個小鬼懂什麼,等你成了親再說;我們還是先說母親的事情吧,你是不知道,自幼到大,我聽到多少……」

「我也聽過;」連璧收起了笑容來,很正色的看著容連城:「不過我問過父親,父親並不在意;而且,你認為父親沒有出息嗎?」

容連城啞口:他的父親沒有出息嗎?當然不!他的父親是真正的男人,敗落的容家就是在父親的手裡東山再起的。

「可是,那些話還是……」他勉強開口了。

連璧放下了筷子,接過軟巾來拭嘴:「天下人的嘴你能掩得上嗎?人家想說什麼就由人家去說唄,我們自家只管吃********、說我們的話;我不是說過了嗎,父親不在意,我們做兒子的為什麼要在意?看看多少愚夫村夫在家裡很男人,對妻子不是打就是罵,可是他們出息了嗎?」

他說完伸了一個懶腰:「大哥,母親不易,此事我們如果開口就是在她心上動刀子,你真下得去手?」

容連城張口結舌:「二弟,你莫要如此說話,你可知道如此對母親名聲有損,那會被人說成是妒婦。」

「我寧可母親是妒婦也不想看到母親的眼淚;」容連璧看著哥哥的眼睛:「因為她是我母親,所以旁人說了什麼我不在乎,二姨她們的日子過得如何我也不在意,我只在意母親過得開心不開心——因為,她是生我養我的母親。」

她是我母親!一個字一個字敲在了容連城的心上,他根本回不出話來。

連璧嘆氣:「哥哥,父親的面子重要,還是母親的快樂重要?你是想母親鬱郁成疾,也要父親的面子嘛。」他認為說得已經足夠多,便起來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嫂嫂想來在等你,記得好好和嫂嫂說說話。」

容連城木然的點頭,目送二弟步出了房門:什麼時候,弟弟已經長得這麼大了?坐了良久之後,他感覺自己好像真得對不起母親。

長嘆一聲之後起身,他心裡的結好像打開了不少,其實只要他和紅錦開心就好了,管那麼多做什麼?而且他細細的想了想,他和紅錦了沒有爭吵,為什麼非要如此彆扭的過日子呢?

他放重了腳步進房,看到紅錦果然坐在床上:「還沒有睡,等我嗎?」

紅錦輕輕點頭:「正是,我想和夫君你談一談。」

容連城心下大松,他原以為紅錦會不理睬他的:「嗯,錦兒要說什麼,我洗耳恭聽。」倒底是識書識禮的人,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紅錦現在也知道自己錯了。

紅錦看著他:「嗯,二弟給你說了什麼,好像你心情好了不少?」她還真有些奇怪,因為她原以為容連城會更生氣的,不想他進房來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

「也沒有什麼,只是隨便聊一聊;」容連城看向紅錦:「錦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他決定以後要好好的待紅錦,夫妻兩個人實在是不應該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氣——如果紅錦認了錯,他也要認個錯的。

紅錦看著他:「連士的事情……」她說到這裡低下了頭,因為有些不知道怎麼告訴他自己心裡的想法。

她在意的並不是連士如何,而是在容連城的心裡,她和容家的人是分了高低的:他們是夫妻啊,夫妻應該是一體的;她不會把連城放到弟弟之下,也不會把弟弟放到連城之下,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她的親人,無分高下的。

「好了,好了,你知道錯就行了,說起來我也是有錯,不應該後來無緣無故發什麼脾氣;只是你以後也不能發脾氣,男人嘛總是好三分面子的。」容連城半開玩笑的說出了自己的期許。

紅錦微微一愣,然後所有的話都被容連城封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起:她和他想的,相差太遠太遠了。

她並不是不認錯,而是她有什麼錯?尤其是後來容連城不回房,她更是莫妙其妙。但是容連城已經認錯了,她再說什麼就太過份了。

看著容連城一臉的疲憊不堪,紅錦心想還是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和他好好談談吧;看他的樣子,也知道昨天晚上他沒有回房並沒有睡好。

紅錦輕輕點頭:「我知道了,我哪敢不給你容大少爺面子?」說了一句玩笑話,起身給容連城脫外裳:「你也累壞了,早些睡吧。」

容連城起身:「我自己來,你才是真得累壞了,我是男人沒有那麼嬌氣的。」說著話他脫下衣服來想放到衣架上。

紅錦上前要接過衣服來:「還是我來吧,你毛手毛……」她話還沒有說話,因為容連城的脫衣的動作太大,把一旁燭台上的蠟燭帶翻了,帶著火的蠟燭、滾湯的蠟油都倒向紅錦的臉!

容連城看到的時候蠟燭已經翻下來,他想也不想撲過去抱住了紅錦,把她的頭臉、身體都護到了自己身下:蠟燭和蠟油都落到了他的背上。

紅錦聽到了他一聲悶哼:「怎麼了,燙到哪裡了?」她就要推開容連城去看他的後背:「你也是的,推開我就好了為什麼要撲過來,你的肉不會痛是不是?!」這是責罵,但完全是出自於紅錦的心疼。

容連城並沒有放開紅錦,他皺著眉頭:「沒有什麼,男人皮糙肉厚的這一點燙不算什麼。」他被紅錦罵得心頭有些甜蜜,因為他知道紅錦是因為著緊他。

紅錦氣得拍他胳膊:「放開了,讓我看看,快點!」她聞到了一點點肉燒焦的味道,急得眼睛都有些紅了:「連城!」她恨恨的推他。

容連城卻因為看到紅錦的怒目而心生暗喜,他真得很高興看到紅錦現在的樣子:「真得沒有什麼。」他看到紅錦如此著緊,反而更不想讓紅錦看到他背後的傷,因為不想紅錦因此而傷神。

紅錦真想急得大叫:「連城,你快放開了,傷勢要緊。」她的心真得軟軟的,就算是和容連城惱過、氣過,就算容連城說過那麼一句讓她傷心的話——不,就算他說過很多句,也比不上他想也不想撲過來的身影。

這才是真心意,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紅錦感覺自己原來太小心眼了,不過就是一句話罷了:人是複雜的,說出來的話總是有著這樣或是那樣的目的,或是考慮不周;她實在是不應該由那麼一句話就斷定了容連城待她的心。

容連城輕輕拍紅錦:「錦兒乖,不急不急,我真得沒有事兒;」他揚聲叫人,然後又道:「一會兒默涵就來了,不要緊的,真得。」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讓紅錦看,因為他感覺後背真得火燒火燎的痛,怕是傷得不輕。

尤其是燙傷,看起來是很嚇人的:其實傷勢並不重,再怎麼說也只是皮肉傷而已。

默涵等人進門容連城才放開紅錦,卻依然面對著她就是不讓她到自己背後去:「真得不要緊,不然我是最怕痛的早叫得滿莊子的人都知道我受傷了。」

紅錦哪裡肯聽他的,趁他一個不防便看到了他後背的傷,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紅紫了一塊也就罷了,上面起來了好多的水泡!

紅錦看到傷口的時候,感覺那蠟燭不只是燙傷了容連城的背,也燙傷了她的心:很痛,很痛,從來沒有過的痛。

只是丫頭們都在,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是扶著容連城坐下:「你坐好讓默涵上藥不要動來動去好不好?」淚水隨著話音落了下來,豆大的淚珠在燭光下猶如晶瑩剔透的寶珠,在容連城的手背上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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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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