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備酒
尚儀說著話看向太皇太后:「你也威風了這麼多年,你也享受了這麼多年,可是我的家人呢?他們已經死去多年。到如今就是你得報應的時候,你以為還能瞞得下去嗎?依我來說你還是低頭認罪,去冷宮也比一條白綾強得多,到時候在冷宮裡你可以安心的、認真的每天誦經,為你曾經做過的錯事好好的贖罪。」
太皇太后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你給哀家閉嘴。」她看向左右:「來人,給哀家掌她的嘴,給哀家撕爛她的嘴!」她真得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忠心耿耿跟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人,才是真正恨不得她死的人。
紅鸞翹起手指吹了吹:「本宮看哪個敢動一動?」她斜斜的挑起眉毛來:「杏兒,有哪個沒有本宮的話就敢隨便動手,你就給本宮把他的腿打折。」吩咐完事情再掃視殿上眾人一圈才看向太皇太后:「現在,太皇太后要得人證物證都齊了,可還有什麼好說的?算算時辰皇上也應該快來了,太皇太后要等到皇上來了之後再說也可以,本宮不著急。」
她的眼中閃過寒光:「嬤嬤苦等這麼多年,尚儀忍辱這麼多年,本宮為她們報仇真得不急於這一時,太皇太后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她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手指在空中輕輕的一滑:「但是尚儀所說得冷宮,本宮不認為是太皇太后最佳的去處,相信太皇太后也不喜歡在那個地方度此餘生才對。」
太皇太后的臉色大變,心知紅鸞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再後退坐倒在椅子上:「你們不能把哀家怎麼樣,哀家是你們先帝的生母,你們皇上的嫡祖母!」
紅鸞卻連理她也沒有理她,太皇太后又如何,反正聽人說史上暴斃的皇家人可是不少,既然先皇后能病死,那太皇太后當然也可以暴斃而亡:她不死,怎麼對得起那些被她害死的人。
「她在胡說,純貴妃你也在胡說,哀家什麼也沒有做過。就算你們把這些硬栽在哀家頭上,也不足以讓皇上有那等狠心。」太皇太后依然瞪著一雙眼睛:「哀家是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這世上無人能治哀家的罪。什麼物證,什麼人證,都是你們要陷害哀家。」
紅鸞抬起眼來平平靜靜的看著她:「如果這些不足以讓你去九泉之下向列祖列宗請罪,再加上先皇后的死你認為夠不夠?不要以為你做過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尚儀可都看到了眼中。」她提起先皇后時故意對著太皇太后眨了眨眼睛。
太皇太后聽到后大叫:「你不要亂潑……」
「先皇后就是被你害死的,你還想要瞞到什麼時候?」尚儀卻更大聲的叫起來:「就是你讓人毒殺了先皇后,只因為她不姓上官,只因為先帝是真心的愛重她,只因為她是一代賢后萬事以國、以皇上為重!你一心要上官的人成為皇后,你也怕先帝從此之後事事就聽皇后的,而置你的話於腦後對上官家行不利之事,所以你就命人在先皇后的飯菜中下毒。」
「眼睜睜的看著先皇后病倒,再眼睜睜的看著病死,就算是先帝曾跪倒在你面前,你也硬著心腸不給解藥,就讓先皇后這樣死去了。先帝是純孝之人,無法對你做出什麼來,只能用永不立後來讓你無法達成目的,只能用胡、趙兩家來牽制上官家和你。你當真以為天下的人眼睛都瞎了,看不出……」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太皇太后一掌打得倒在地上。
太皇太后的眼睛血紅血紅的:「你給哀家閉嘴!原來你早被先皇后那個賤婢收買了是不是?所以這麼多年來伺候哀家,為得就是有朝一日來陷害害哀家,你說,先皇后那個賤婢給了你什麼好處?她迷惑了你們先帝,使得他不再聽哀家的話,沒有想到她死了也要安排一枚棋子,就是不肯放哀家。」
「哼,如果不是她父親三代都是獨苗,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家族小得可憐不足四五十人,哀家早就將她們連根拔起。」她說著話又狠狠的甩出一個耳光,想好好的教訓這個背主之人;可是這次她沒有打中,因為被紅鸞捉住手。
紅鸞逼近她的眼睛,兩人的鼻子相距沒有一指:「你想要打人出氣是不是?來吧,來啊,你來啊。」她指著自己的肚子:「往這裡打,你其實真正想打得人是我,想要害死的人是我肚中的孩子吧?來啊,我就在這裡,你打啊。」
她慢慢站直不再那麼逼視太皇太后:「你不是以為謀害皇嗣不會被皇上降罪嗎,那你就來打我好了。」她和太皇太后說話的功夫就已經讓人把尚儀扶到一旁去:「看看你謀害了我的孩兒后,皇上會不會降罪於你。」
說完話狠狠的摔開太皇太后的手,紅鸞不再理會她坐回椅子:「你謀害先皇后的事情,以為只要你不認就可以?請尚宮、尚勤,宮正三位進來。」她看著太皇太后:「人證,我忘了告訴你,可不只是只有尚儀一人而已。」
太皇太后看到尚宮幾人也進來跪倒在地上時,她的身子真得顫抖起來;因為她真得不知道,原來先皇后是如此的得人心,在她死後這麼多年還有人念念不忘替她報仇。
尚宮開口:「先皇后的確是被太皇太後用毒致死。」她的話簡單至極,卻也是板上釘釘。
紅鸞一掌拍在桌子上:「你還想狡辯不成,現在可是有四個人證實你毒殺了先皇后,在之前你還毒害皇嗣,累累惡行以為還能逃過蒼天之眼嗎?剛剛你自己不是說了,先皇后早早收買了尚儀——她原本就是先皇後宮中的宮人,先皇后要讓她做事何來收買之說;就如尚儀所說,她原本是你的人,是你安排到先皇后的身邊的人,對不對?」
「你自己已經不打自招,還不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真得想等皇上來了之後,請皇家宗室來向你問罪不成?」她抿了抿嘴:「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到時候丟人現眼的人也是你,再也不會有人因為皇家體面而給你留三分臉面,反而更合我意。」
太皇太后沒有想到尚宮這些人齊齊咬定是她害死了先皇后:「先皇后就是病死的,與哀家何干?只憑她們幾個人的空口白牙就想污哀家,純貴妃你的手段實在是不夠高明。」她冷笑道:「哀家還說你純貴妃有謀反之心,哀家也可以找到幾個人為人證,是不是此事也是真得呢?有些銀兩收買幾個人罷了,過後就是她們飛黃騰達、或是心愿得償,騙得過誰去。」
尚儀忽然咬牙道:「奴婢倒是想看看太皇太后能找出奴婢這樣的人證來嗎,當年你讓奴婢給先皇後下葯,每一件事情都是奴婢親手所為,此事絕對無假。因為奴婢不會為了助純貴妃害人,而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當年太皇太后所為現在到了你要還的時候,奴婢當年做得錯事,也應該有個了結,不然豈能對得起泉下有知的先皇后。」
太皇太后震驚的看向尚儀,她還沒有說話那邊尚宮也大聲道:「當年,太皇太后指使人害死皇嗣之事,奴婢知道。因為、因為奴婢就聽太皇太后的吩咐,親手殺害了一位殿下——但那不是奴婢所願,奴婢只是聽命而為。」
宮正和尚勤也都出口證實,當年她們奉太皇太后之命做出過傷天害理之事。宮正看著太皇太后:「人證並不只是有我們幾人,不要忘了您原本在身邊伺候的人,可都沒有離開還在孟大人的手上,你所做得這些惡行,他們也會成為人證。」
紅鸞把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你還有何話可說?謀害皇嗣在前,后又加害先皇后,現如今就算你拒不抵罪,就當本宮不敢拿你如何嗎?來人,把這個罪大惡極的人綁了……」太皇太后真得急了,她沒有想到尚儀幾人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要她死,聽到紅鸞膽大妄為的就此定下她的罪名立即大喝:「你敢?!」她瞪著紅鸞,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整個身子都繃緊了。久在上位自有一股威勢,她當然不肯就這樣由著紅鸞胡來。「我有什麼不敢的?」紅鸞卻輕描淡寫的回她一句,揮揮手都懶得用太大的力氣:「綁了。」有她這樣的主子就有柳兒和杏兒這樣的僕從,她敢吩咐她們就敢做。太皇太后看到柳兒和杏兒帶著人過來喝道:「哀家是太皇太后,沒有皇上的旨意,你們如此做如同是謀逆。」可是她真得怕了,因為看得出來紅鸞是要動真格的。紅鸞走過來俯下身子給太皇太后整理了一下衣裙,最後又拍打兩下好像那衣裙上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輕輕對她耳語:「太皇太后,你也是在宮中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不知道有暴斃這回事兒?本宮的嬤嬤死了,你說本宮會容你再活在世上嗎?」說完她揚聲:「來人,給太皇太後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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