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3 助攻

633 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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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內,瞬間一靜。

那宮人似沒想到陳思源會這麼直接問她這個問題,甚至沒有仔細問她下藥的細節,一時有些愣住。

陳思源逼近一步,眼神冷厲,周身散發的冷冽肅殺又哪裡是平日里那個空有本事,卻不善言辭的文弱之輩。

楚元翎已氣的面色鐵青,一雙手在袖子里底下來回攥了無數次,恨不得生吞活吃了眼前的順天府尹!

「說!」

陳思源一聲喝,換來宮人激烈的反應,她猛的垂下頭,「是萃玉宮,萃玉宮的敏芳姑姑,是她親手給我的!」

此言一出,大殿之內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齊賢妃!

齊家!

楚元翎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宮人,再去瞧明顯已知曉實情的陳思源,心中那股憤怒幾乎要噴涌而出!

蘇木槿,肯定又是她搞的鬼!

這個賤人,是想害死他嗎?!

害死他,對她有什麼好處!

對她有什麼好處?

她借他的口逼的父皇點頭徹查蕭家案,真相大白,勢必父子離心,再假以時日,父皇身邊多了幾個皇子,重新教導出來的定是個個順心如意,那到時候他的位置能在哪?

他的太子之位還能保住嗎?!

楚元翎忍不住心底的猜疑,瞪著陳思源的眸子恨不得化身利刃,一刀結果了他。

可惜,他的眼神再如刀劍,此刻在這太極殿上,但著文武百官的面也不敢真的放肆!

陳思源也絲毫沒有將他殺人的目光放在眼裡,聽了宮人的回話,點了點頭,「齊賢妃已死,她身邊的嬤嬤宮女皆已伏法,你可還有人證?!」

「有!」

宮人抬頭,指著與她相隔了一個太監跪著的另一個宮裝打扮的老婆子,「她,當年是敏芳姑姑的心腹,事後幾次都是她與我聯絡。」

「好,將你所說的話,寫在紙上,畫押按手印。」陳思源淡聲道。

宮人應了一聲,雙膝挪動到一旁。

袁青不知何時回了太極殿,聽到畫押按手印的話,擺手讓小太監去準備,不過片刻便送到了陳思源身邊,那宮人接了,老老實實的寫經過,畫押按手印。

陳思源與袁青的視線遙遙相望一瞬,略微點頭致意后收回。

然後,目光落在宮人指認的老婆子身上,「齊家如何參與到謀奪蕭王爺兵權一事中的?」

老婆子身子一抖,顫巍巍抬起頭,「回大人,老奴只是個傳話的,並沒有害……」

「你若有動手,你覺得齊家會留你在浣衣局一呆十幾年?」陳思源冷聲道。

老婆子萎靡,半晌,才道,「敏芳姑姑是娘娘的貼身大丫鬟,與娘娘情誼深厚,也得老侯爺另眼相待,老奴跟在敏芳姑姑身邊伺候,偶然聽他們聊天,知道老侯爺……當年老侯爺還只是個將軍……娘娘忌憚皇后,老侯爺忌憚蕭家父子,二……二老爺就說一不做二不休,沒了蕭家,齊家就能出頭了……老奴知道了不敢聲張,只做不知曉,後來還是被敏芳姑姑察覺了,她幾次找老奴談心,老奴老子娘一大家子都在齊家,斷斷是不敢反抗的,便只得聽她差遣……」

「有一次,她出宮採買,回來見了娘娘后,就出去了,老奴見她髮釵歪了,想要去提醒,追了一路都沒見著人……回來后,整個人面色也不好看,而且那支髮釵不見了!」

老婆子抬頭,渾濁的雙眼看著陳思源,喃喃道,「那髮釵是娘娘賞的,單花心那一顆珍珠就值百兩,更遑論那髮釵上圍著花心那一圈全是珍奇罕見的粉紫色的珍珠,可是千金也難求的……」

她說到這,側眸看了眼先前招認下藥的那個宮人。

那宮人察覺到她的目光,瑟縮了一下,白著臉道,「我……我沒有見……」

陳思源微蹙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所以,你並沒有親眼看見齊敏芳把葯給宮人?」

老婆子搖頭,「老奴只記得那支髮釵,姑姑出去一趟回來就沒了,連著幾天神經一直緊繃著,一點小事就發脾氣,直到蕭王爺出事,姑姑雖然面色惶惶,但氣色卻慢慢好了,我也是那會兒,被姑姑挑了個錯,攆去浣衣局的。」

陳思源瞭然了,所以這支髮釵還真的是重點。

他轉眸去看宮人,「從實招來,還能免一死。」

宮人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沒有辦法,我不是故意要害蕭王爺的,是敏芳姑姑告訴我,只是一些提興緻的葯,能助酒性,我眼饞那髮釵……」

陳思源閉了閉眼,「照實寫,若再有一句隱瞞、遺漏,罪加一等!」

說罷,也不去管宮人發抖的模樣,徑直看著老婆子與宮人中間那位太監,「你是倒酒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太監抖了抖,「奴才與另外一位宮女,她……她在事後就投井了。」

投井?

這裡面多少水分,有幾人不知的?!

陳思源沒有半分猶豫,轉過身,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道,「請皇上宣皇後娘娘,微臣想當面問一問,宴會後這宮女怎麼投井的?為何投井?!」

「皇后清幽,你若有本事請的她來,隨你的便。」盛文帝冷冷的出聲,對一回來就偏幫了陳思源一把的袁青,滿身的戾氣。

陳思源根本不在意,他禮數做足,聽了盛文帝應允,便朝袁公公頷首,「還請袁公公著人走一趟。」

袁青頷首,徑直去吩咐太監。

盛文帝的臉色更冷了。

太監得了吩咐,狂奔跑去榮坤宮。

大殿之內,因為新出現的齊家人插手蕭家父子一案,讓文武百官都有些惶惶然。

刑部尚書與大理寺黃大人,一臉懵逼,面面相覷。

頂著盛文帝難看的臉色,刑部尚書挪著小碎步湊到陳思源跟前,壓低聲音耳語,「陳大人,你這是哪出?怎麼還有齊家人摻和進來?不是只有周家跟……那誰嗎?」

「大人不必著急,稍等片刻,真相馬上就會大白於天下了。」陳思源抿著唇,一身冷峻。

刑部尚書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瞧見氣的臉皮猙獰的楚元翎,咽了口口水,將話吞了回去。

完了。

這陳思源果然不是太子殿下的人,不然,哪能這麼坑自家主子的?!

那他是誰的人?!

與他有同樣困惑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卻認為陳思源如此行事是與太子殿下提前商議好的,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誰也不知道,楚元翎這會兒已經快要氣炸了!

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又牽扯了齊家!

周家有了,齊家有了,所以這就是周、齊兩家聯手蠱惑父皇,讓父皇下手除掉蕭家父子的真相?!

不得不說,林夕顏這些年的調教,還是有些用處的。

楚元翎的猜測,幾乎真相了。

沒過多久,蕭皇後來了,身後還綴著一條尾巴——雲嬪。

雲嬪扮作了宮女的模樣,低垂著頭,盛文帝的目光一直放在蕭皇後身上,滿朝文武沒見過雲嬪娘娘,竟讓她矇混了過去。

蕭皇後進太極殿,文武百官齊叩首,「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

蕭皇後面無表情,甚至沒有掃那些文武百官一眼,視線直接落在那些人證身上,最後,才看向陳思源,略頷首,「陳大人。」

「皇後娘娘。」陳思源行禮,「勞煩皇後娘娘跑一趟,是微臣有事打擾……」

「來的路上,太監已經說過了。陳大人想知道當年那個投井宮女的死亡真相……」蕭皇后抬眼瞟了眼台階之上的盛文帝,眸內滿是譏諷,「……是他殺后,偽裝的投井自殺。」

陳思源毫不避諱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眼盛文帝,「娘娘可知殺人兇手是誰?」

「是誰?」蕭皇后抿唇笑了笑,「這話,你應該問袁青。」

陳思源一怔,抬頭去看袁青。

袁青垂眸,朝陳思源一笑,「陳大人若適才告訴老奴您想知道殺人兇手是誰,就不勞煩皇後娘娘跑這一趟了。」

「還請公公告知。」陳思源躬身。

袁青回禮,「好說,殺人兇手……是我!」

陳思源猛的睜大眼睛,「公公……」

文武百官,「……」

「袁青!」

盛文帝臉色驟變,「你胡說什麼!?」

袁青斜了盛文帝一眼,面上溫潤一笑,「老奴奉聖上之命,殺了她!」

「……」

文武百官,「……」

楚元翎,「……」

盛文帝,「……袁青!」

「聖上,老奴跟在您身邊伺候,有多少年了?」袁青轉身,看著氣怒交加的盛文帝,面上是淺淡的笑,與平時的袁青很像,卻又一點都不像,「從您十六歲到今日,足有二十六年了,真長啊……這麼多年,您做了多少事,老奴都一清二楚,老奴做了什麼事,您知道嗎?」

他的聲音很輕,又刻意控制了氣力,保證除了他們兩人,底下誰也聽不見他們的交談。

盛文帝瞪著他,「你想幹什麼?你也想背叛朕?」

說到背叛,面上竟有些驚慌。

袁青坦然一笑,「聖上放心,老奴不會背叛自己的主子!」

盛文帝愣怔一瞬,面色剛要放鬆下來,就聽袁青突然揚聲道,「周、齊兩家看不慣蕭家皇恩得寵,結盟上書諫言,蠱惑聖上,攛掇聖上殘害忠良,蕭王爺那壇燒刀子的烈酒中被加了兩種葯,一種合歡散,而另一種,則是能要人命的毒藥斷腸草……」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議論聲紛起。

陳思源抿了抿唇,看著袁青,袁青朝他一笑,「陳大人若不信,可以繼續往下問,蕭家那個下毒的書童不是還活著嗎?問問他,他那毒藥是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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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寵妻:小農女,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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