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002】 她的手,放在他的皮帶上
「醫生呢?快點叫你們的醫生出來見老子!不然老子掃蕩了你這個沒卵用的救助站!」
蘇子衿跑到了外面,只見一個身穿迷彩服,手持斯特林衝鋒槍的高大男人,後背背著一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同伴,滿臉煞氣地在外面叫囂。
距離凱瑟琳被那些喪心病狂的大毒梟女干殺不過半個月。
這兩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的出現,令大家瞬間陷入了恐慌。
國際醫療志願團隊才剛剛從塔爾塔撤離。
可以說,現在救助站里的除了醫療救治小組的人,其他全是老弱病殘。
蘇子衿所在的醫療小組是受當地政府保護的,大家只知道現在塔爾塔全面戒嚴,何曾如此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
護士娜塔莎就蹲在蘇子衿的帳篷外,全身發抖。
這個時候,蘇子衿已經無暇去想,娜塔莎是巧合經過她的帳篷外,還是有事找她。
持槍男子還在叫囂。
救護站的人們無不目露驚恐。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頭上。
「我就是醫生。」
蘇子衿雙手插在白大褂里,在眾人驚恐目光的注視下,走至那兩個男人的面前。
衝鋒槍抵在了蘇子衿的額頭上,男人操著流利的英語,憤怒地道,「操!老子不需要繡花枕頭。換一個醫生過來!」
「蘇醫生!」
所有醫療救治組小組的成員驚恐地叫出聲。
在各個領域跟行業,性別歧視永遠都存在。
比如同樣都是婦產科醫生,男性醫生總是比女性醫生要遭受更多的誤解跟非議,這種情況,同樣存在於外科領域。
相對於女性外科醫生,男性外科醫生總是更受病人以及家屬的青睞。
不是第一次遭受行業性別歧視,卻是第一次被人拿著槍,質疑她的能力。
蘇子衿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很抱歉,這裡只有我一個外科醫生。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我為你的同伴治療。
要麼,帶著你的同伴,給我滾出去!」
「靠!你他媽是不是想死……」
衝鋒槍槍口往蘇子衿的太陽穴捅了捅。
蘇子衿嘴唇緊抿,不再出聲。
沒有人想死,求生是每一個人的本能。
蘇子衿不過是在賭。
賭對方對同伴性命的在乎。
她已經告訴過對方,這裡只有她一個外科醫生。
他的同伴渾身是血,一看就知道受了很嚴重的傷,這種情況下如果不馬上進行手術,肯定凶多吉少。
如果對方殺了她,那麼也等於親手斷了他同伴的生路。
抵著她額頭的槍支倏地挪開了。
蘇子衿攥緊在白大褂的手,陡然一松。
來不及鬆一口氣,一條金腹,赤黑色的毒蛇的屍體,被扔到了她的腳邊,持槍男子氣勢洶洶地道,「好!老子他媽信你一次!老大被毒蛇咬傷了!
就是這條該死的響尾赤金蛇。
它就交給你了。
我警告你。
要是我老大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救助站所有人都跟著一起陪葬!包括你!」
蘇子衿常年跟著國際醫療救援隊輾轉於世界各地,什麼蛇蟲鼠蟻的沒見過?
別說是已經死得透透的黑森林眼鏡蛇,就是這蛇還活著,蘇子衿也只會在腦海里思索著如何應對,而不會驚慌失色。
蘇子衿連餘光都沒再給過持槍男子,便冷靜地命後勤人員用擔架抬至手術室。
手術室禁止所有與手術關的人員進入。
說是手術室,其實就是個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但是裡面的醫用設備一樣不缺。
持槍男子在外面焦灼地踱步。
手術室內。
渾身是血的患者躺在手術台上。
蘇子衿刷了手,戴上醫用手套跟口罩,兩名護士在對手術用具進行消毒。
根據持槍男子所交代,這人就是因為被毒舌給咬傷了,所以才會陷入重度昏迷。
蘇子衿瞥了眼身上沾滿血漬的男人,對持槍男子的話存疑。
這名傷者身上明顯受了這麼多傷,就算沒中蛇毒,這男人要若是想要維持著清醒狀態,也是夠嗆。
把男人上衣的T恤剪開,對傷者身上的傷口做了大致上的檢查。
果然,如同持槍男子所說,男人身上的傷口只是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實際上都是些外傷,並不致命。
蘇子衿的目光掃向男人用紗布捆綁的右大腿方向。
知道用柔軟的繩子結紮在傷口上方,能夠阻斷靜脈血和淋巴液的迴流,減少毒液吸收,想來這人不僅僅是具有豐富地野外生存知識或者是經驗,而且相當冷靜。
蘇子衿手心向上,護士吉拉默契地把手術剪遞到她的手中。
蘇子衿接過手術剪,動作嫻熟地剪開對方的褲子。
褲子的布料被剪開,兩個被毒蛇咬傷的牙印又青又深,觸目森然。
「手術刀。
吉拉,去兌一定比例的過錳酸鉀、呋喃西林溶液給我。
娜塔莎,去取黑森林眼鏡蛇的血清過來!」
從吉拉的手中接過手術刀,蘇子衿動作熟練地在對方的傷口上劃了一個「十」字形,放出毒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注射血清之後,男人被毒蛇的地方逐漸恢復健康的膚色,蘇子衿的額頭有汗冒出。
吉拉那手帕給蘇子衿擦汗。
呼吸機的顯示屏顯示,男人的生命體徵逐漸趨於平穩。
接下來,只要24個小時之內男人沒有出現過敏反應,危險期就算是過去了。
男人身上有多處刀傷,要不是大部分的傷口都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只怕這人就算不中毒而死,也早就死於流血過多。
猙獰的傷口,結實而充滿力量的肌里,似乎無一不在提醒著在場的每個人,這個男人有多危險。
「蘇,蘇醫生,我們真的要救他嗎?萬一,萬一我們救活了他。他的同伴卻都把我們殺光了滅口……」
吉拉顫抖地將手術刀遞給蘇子衿,唇色發白。
一旁的娜塔莎忽然把手中的醫療器具全部都仍在了托盤上。
目光冷冷地瞥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一把洛洛克17手槍遞到了蘇子衿的眼前,「蘇醫生,吉拉說得對,不如,不如我們逃走吧。我我們可以……」
她們可以以這個男人作為人質,安全撤離,不是嗎?
男人有一處刀傷傷得極重,上面包裹了好幾層沁血的紗布。
蘇子衿專註謹慎地用剪刀剪開紗布,視線並未在娜塔莎手上的那把槍停留片刻,頭也不抬地道,「吉拉、娜塔莎,把希波拉底誓言背一遍。」
「蘇醫生……」
吉拉跟娜塔莎均露出焦急的神情,不明白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刻,為什麼蘇醫生還要她們被這種無關緊要得東西。
「背。」
清冷強勢的語調令吉拉跟娜塔莎下意識地開始背誦,身為每一位醫者都牢記在靈魂深處的「希波拉底誓言」——
「我遵守以上誓言,目的在於讓醫神阿波羅、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諸神賜給我生命與醫術上的無上光榮;一旦我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請求天地諸神給我最嚴厲的懲罰!
我願以自身判斷力所及,遵守這一誓約。凡教給我醫術的人,我應像尊敬自己的父母一樣,尊敬他。作為終身尊重的對象及朋友,授給我醫術的恩師一旦發生危急情況,我一定接濟他……
無論到了什麼地方,也無論需診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是奴婢,對他們我一視同仁,為他們謀幸福是我惟一的目的……」
兩名護士越背,聲音越小。
是的,她們已經猜到了蘇子衿的用意。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知道了我讓你們被希波拉底誓言的用意。
記住,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是我們的天職。」
蘇子衿清冷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越發添幾分嚴肅之感。
吉拉羞愧地低下了頭。
為她先前卑劣的念頭感到羞愧和無地自容。
娜塔莎卻是抿了抿唇。
患者的性命是性命,他們醫護人員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么?
她沒那麼偉大!
如果救醒對方,意味著自己將因此喪命,她寧可先發制人!
剪開紗布,露出翻飛的血肉以及森然可見的白骨,蘇子衿全心全意地把注意力放在患者的傷口上,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娜塔莎眼底閃過的不馴。
秀氣的眉間還是微微擰了擰。
男人的這一處刀傷遠比她設想得要深,傷口從他的左胸一直到腰部。
需要把皮帶解開,脫下褲子,才能知道具體傷成什麼樣子。
白皙的指尖觸碰到皮帶金屬的扣子。
倏地,一隻血手扣住蘇子衿的手腕。
「現在的女人,都這麼主動么?」
低沉好聽的嗓音,似成相識的戲虐、輕佻的語調。
蘇子衿動作一頓,心底忽然衍生一股糟糕透頂的預感。
蘇子衿緩緩地扭過頭,對上一雙風流灼灼的桃花眼,「嗨,我們又見面了。我的軍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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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蘇子衿:神特么軍刀美人!
慕四委屈對手指:媳婦兒耍軍刀的模樣確實帥得人家合不攏腿咩~
蘇子衿:……
今天是笑笑大美人十八歲生日,吼吼,更新文慶祝一下!
快誇我勤奮!
挨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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