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救援及時

第二百一十七章,救援及時

樊大華出來就和父母睡,在一旁呼呼香甜。張春姑愛惜的為他掖掖被角,同時不忘記贊同丈夫的話。

險些忘記,就要入睡時,張春姑想到,和樊華商議:「秋姑住這城裡?」樊華沒下去的興奮重新冒著,把手一揮:「是啊,衣錦要還鄉,富貴要給人看,看過我的人全自挖眼睛,帶上大華明天去看你的鄰居。」

張春姑好笑:「秋姑是我的好姐妹,不用自挖眼睛。」樊華眼珠子溜溜放光,顯然沒聽進去。

第二天一家三人在楚雲期面前告過假,帶著樊大華東繞西轉到城角一衚衕里,敲響一戶人家木門。

「誰啊?」

裡面有個婦人回話。

「秋姑,我是春姑。」張春姑隔著門笑道:「帶上我家大華來看你了。」

「哦哦,等我就來。」

門打開的婦人和張春姑差不多年紀,因為年長改不掉說話,口音也相似。她和張春姑同村,張春姑的名字由鐵氏所起,梁秋姑的名字在家裡就有。

京亂的那年她們被迫離開村莊,張春姑遇到呂勝,在呂勝從三歲起就不可見人的嫉妒心裡,配給樊華。梁秋姑也獲救,是她現在的丈夫,一個老實本分的小生意人,後來在這城裡定居。

楚雲期是個閑不住的主兒,上一回在外地逛時,張春姑他鄉遇鄰居。都有孩子,曾約好見個面兒,也算鄉親一場。

樊大華隨父親一枝清秀,自幼有人用心教導,滿面的英氣。梁秋姑的孩子是個機靈臉兒,但受家庭拘束,大氣上面不如樊大華。

攀比不是好事兒,但是無形中處處有攀比。梁秋姑笑說比下去了,張春姑滿心高興回來。進客棧遇到呂勝往外,張春姑行禮,樊華眼睛朝天,經過的時候肩頭一晃,看架勢如果離的近,給呂勝一肩膀。

呂勝納悶:「出門讓狗咬了嗎?自家的狗沒這毛病啊。」

楚行伍在房中招手:「大華快來。」他們圍著朴勤,聽他講對門那家的剖析。

「今天有動靜嗎?」樊大華問道。

「沒呢,張伯父說迷香不好,今天醒不過來。」楚行伍邊說,邊學著張士對朴勤鄙夷。

樊大華搔頭:「那你們能商議什麼?」

「後續,這個人可會編故事了。」元大勝指中朴勤。

朴勤繪聲繪色:「手裡有個證物,這路子可就寬了。殺個官員,放個帕子。」

「啊?」樊大華張大了嘴,把拳頭一握:「害我姑母姑丈,看我打他。」

「拋個不輕不重的案犯出來,拿個帕子在手上。」

「嗚嗚」,阿大低吼。上官廷撫摸著它:「別惱,阿大,你再惱我就跟著惱了。」

樊大華生氣地道:「我不在有半個時辰,你們就在這紙上談兵,什麼事兒也不幹。」

緊緊腰帶:「是兄弟的都到對門去,把他們帶到衙門裡,看他們還敢犯壞。」

楚行伍沒精打采:「不成啊,父親說要順藤摸瓜,我們都得乾等著。」捧起茶食盤子:「吃個橄欖去去火。」

樊大華嘟著嘴兒不理他。

元大勝見到,也嘟起嘴兒。

楚行伍一扯上官廷,這兩個也如此這般對著朴勤。朴勤打個哈哈:「小爺們餓了?我知道。」一閃身子出了來,往屋角那塊兒呼氣。

楚雲期從正房走出,面帶微笑:「哄好了?」

朴勤見是他,直接沒好氣:「這話計應該是您的,您直接說一聲現在不能驚動,也就完事。把我累到了,四張小爺嘴可真難哄啊。」

「你家老爺讓你來,辦的不就是這差使?我給你發揮的餘地,有什麼可埋怨的。」楚雲期直言不諱的幸災樂禍:「偽造帕子至少十天八天,這十天八天里讓他們等著,你慢慢的哄。」

「讓你對我父親不客氣!」楚行伍不知道什麼出了來,從拐角出來:「我問到你倒!」

朴勤冷笑:「正因為如此,初見面就不能客氣。好歹我罵在前面,後面吃虧不上算的至少不冤枉。」

「這話裡有話啊?」楚雲期沉下臉:「你家老爺還說了什麼?」

「就是,快說!」楚行伍昂首挺胸。

朴勤哼上一聲:「自己不知道嗎?不管派來誰,都要受您刁難。早如有今日,所以勝當初。橫豎,我罵在前面我不怨。」頭也一昂揚長離開。

楚行伍飛起一腳,朴勤身子一閃就到幾步開外。楚雲期叫回兒子:「你不是對手。」

「他姦猾。」楚行伍走回父親身邊告狀。

「所以你要常跟著姐姐和廷倌,別學那家人滿身的姦猾。」楚雲期說話時神情如常。

楚行伍笑了,這句話讓他具有重大使命感:「父親放心,我會常跟姐姐說話,常常扳過廷倌的壞毛病……。」

「舅舅,你撒尿太久了。」上官廷扯開嗓子。

「高興!」楚行伍回的神氣,甩開小手神氣回房。

……

金得富留下的東西,讓楚芊眠大開眼界。拎起一把扇面,對上面蠅頭篆字細瞧,喃喃道:「敢情他以為別人都不認得篆字,這分明寫的是聯絡人名單。趙武、吳……。」

「不會吧,你最好用字謎的法子多猜幾遍。」上官知手中把玩的也是一把扇子。

現在是秋天,但金得富這種常年在外的人,帶著心愛摺扇並不奇怪。

「總覺得有什麼。」上官知把摺扇送給湯捕頭:「你瞅瞅,有什麼機關?」

湯捕頭掂掂份量,楚芊眠也掂掂份量,上官知失笑。湯捕頭檢查過扇柄,對著空地前後搖晃。楚芊眠也搖晃,上官知索性只看她。

「學會了嗎?明年可以升任小捕快。」

湯捕頭也笑:「殿下放下,這種東西說不定歹毒,留給我檢查。」看了幾遍沒異常,湯捕頭正要放下,見楚芊眠又拿起一把摺扇。

湯捕頭脫口:「帶的也太多了,他一年到頭居無定所的人,又不是上好扇子不帶著不放心,如果他不是扇子癖,這扇子裡面有古怪。」

「你這把上面寫著什麼,還是篆字嗎?」上官知對妻子走去。

楚芊眠搖頭:「這一回像甲骨文,我認的不多,你來認。」

對著一堆彎曲,上官知拿在手上,再拿起篆字摺扇,把兩個扇面往一處套,送到日頭下面,仰頭看著。

還是什麼也沒有。

火石輕響,大白天的燭火點起,楚芊眠受他影響把蠟燭送來。上官知湊到燭光前面看,見模糊的似乎有字,又似乎沒字。

「我記得有個案子里,就是這樣傳消息。」上官知吃力的找著:「不過這也太費力了。」

湯捕頭一拍大腿:「放到火上烤,不過別燒著。」

楚芊眠把蠟燭放下,上官知聚精會神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近,見摺扇上漸漸的出現字跡。

「祁敏。」

他報,楚芊眠記,寫完見有上百個名字。湯捕頭往外就走:「我去拿本城的人口花名冊。」

「不用了。」楚芊眠篤定地道:「這是官員,是和他往來密切的官員。祁敏,是三百裡外行城的知縣。」

「走。」

三個人有了笑容,上官知說過,湯捕頭回房收拾行李,刀豆槍豆進來收拾夫妻行李,楚芊眠留下槍豆、石硯夫妻在本城,留神金得富重新返回,帶上刀豆、識墨動身。

行城的城池也不大,在城外楚芊眠道:「可見他們先行紮根於微小地方,一旦星星起火,可以燎原。」

「不僅小城最多,小官吏俸祿不高容易打動,還有追查也如撥亂草,千頭萬緒不能迅速。」上官知嘆道:「這些人有頭腦,或者那一個主使的人有頭腦。」

楚芊眠奇怪:「你不應該抨擊嗎?為什麼嘆氣?難道嘆氣我不如他們嗎?」

上官知微笑:「殿下遇到棘手事情,也不要遷怒與人。我嘆的是他們好頭腦沒用在殿下麾下,這個,難道也不能嘆?」

「算你聰明。」楚芊眠沒找成事情,回的還是窩火。打從彭方郎遭刺殺未遂,楚芊眠就滿心裡不痛快。她從民女身份開始刀光劍影里來去多年,不曾後退過,此一回卻不是明刀明槍,又牽扯上許多官員,她舒服不了。

一面想著官員們辜負新豐帝,一面想著再起一場大亂損失良多。有錢有糧,也有人的損失。

彷彿京亂的那個冬天又回到眼前肆虐,彷彿大雪夾血再次飄零。上官知一聲嘆,似乎開了個宣洩的口子,但不等楚芊眠說出來,上官知又不笨,把那口子給堵上了,楚芊眠對他瞪瞪眼,率先進城。

上官知竊笑跟隨,湯捕頭不敢笑。

住客棧的時候,就和刀豆識墨分開,但一前一後的到,房間相鄰。小二帶著刀豆進房不久,識墨就出來,他是官員,好和地方官說話,揣著官印去見知縣祁敏。

去了半天回來,說祁敏拒絕承認見過金得富。湯捕頭剛在城裡找到幾個證人出來,帶的人手也不多,這就要分開保護他們,免得一不小心又倒幾個。

一連四、五天,上官知、楚芊眠也在城中暗訪,茶館酒樓都走過,說見到祁敏和金得富吃過飯喝過茶喝過花酒的人不下十個。這些人不是小二就是大茶壺,犯不著和祁敏過不去而誣衊。當然,他們也收了銀子再說話。

「這真是奇怪了,他還是不承認,像是滿城皆證人他也不在乎,他倚仗的是什麼?」

今天沒有出去,楚芊眠縮腳在榻上揉著,雖然每天都有泡腳,但一走一天的路還是產生痛苦。

果然居移氣養移體,自己已不如逃難的時候。不過再想一下,逃難的時候並不是用腳走。

上官知寫信:「我已寫信讓就近駐軍前來,咱們這幾個人太少。」

「很遠嗎?幾天了還沒有到。」楚芊眠愕然,她記得在彭方郎那城裡調兵,隔一天就趕到。

「具體的地方我也沒去過,路上說不好另有耽誤,這誰能說准?這不我再寫一封加急的信,讓他們加速趕來。」

上官知說著,寫信的速度也快幾分。楚芊眠見燭芯陷到蠟油中,搖搖晃晃的隨時昏暗,來到案幾前修剪。

街上更深夜靜,是個萬家入夢的鐘點。忽然發一聲喊,好似地動山搖。

楚芊眠攝政,上官知早就協助父親攝政,都是一驚:「失火?地震?」這動靜太大了。

「圍上,別讓他們跑了。」有人叫嚷。

「祁大人死的好慘啊。」有人哭喊:「他是我們的好父母官,父母官也能殺吧。」

「老少爺們咱們同心齊力了,不管祁大人有什麼錯,這夜裡殺人就不對!讓他們給個說法,不明白堅決不能走。」又有一個人這樣說。

刀豆、湯捕頭急匆匆進來確定世子夫妻安全時,外面喊聲達成一致:「滾出來解釋!」

「公主也不能亂殺人!」

「護國王世子殺人了!」

擔心城中遭天災人禍的楚芊眠和上官知同時鎮靜,夫妻相視有了笑容。

長公主從容不迫:「原來葫蘆裝的是弄假成真的苦肉計,只是不知道祁敏要是真的死了,地下會不會覺得冤?」

於捕頭死後還有犒賞補償什麼的,這位可是什麼也別想。

湯捕頭罵:「難怪底氣十足的不認賬,原來在這裡等著咱們。殿下、世子,請安坐房中,我去會會他們,看看祁敏是不是真的咽氣?江湖上太多假死的葯,他要是沒死,請殿下准許我一把掐死他。」

「只怕你也出不去,」上官知不慌不忙的封信,雖然這信眼下送不出去,但是留在身上說不定還有用,又收拾文房:「你聽聽來的人里,只怕他們把半個城的人都弄來。」

湯捕頭急紅眼睛,查案事小,這案子不是一天三個月能水落石出,縱然今天就能分明,也得保住公主和殿下安全為上。

這城他已細細看過,獻計道:「這城小,城門不牢,咱們打出去,再回頭來收拾這些人。」

「打出去是行,不過他們難道不知道城門好出,如果是我,只怕外面還有埋伏。」

說話的功夫,上官知把東西已收拾好,打量妻子、刀豆和湯捕頭:「既然要走,換衣裳去,背上包袱。」

楚芊眠對他大為不滿:「慢著,咱們就憋屈的走了?」殿下不想再經受第二回憋屈。

湯捕頭和刀豆無話,他們是聽命的人而且要以公主和世子安全為上。上官知揚眉:「當然不,咱們背好包袱讓他們看到,他們以為咱們要逃,要說什麼就會說出來,要動手就趕快。拿其首惡就是這種時候,然後,咱們出城了。」

說完,眨一眨眼。

楚芊眠微微一笑,她的丈夫從不古板,心一下子定下來:「好吧。」

湯捕頭帶來六個捕快,加上識墨,大家背上行李,好在精簡的都不多並不累贅。聽外面呼聲更振:「衝進去,把店裡後門看住了,不要傷到掌柜的和店面,咱們是好人,是為父母官討公道的,咱們不傷城裡鄉親。」

掌柜的感激涕零:「夥計們幫把手兒,這是好人。」

上官知揶揄:「原來咱們成了壞人?」打開窗戶,拿起一把椅子往火光最亮的地方一扔,就聽樓下哎呦連聲,有人大叫:「砸破頭了,大傢伙兒上啊。」

「砰砰啪啪……。」

樓上窗戶盡開,什麼椅子、桌子、茶碗一古腦兒飛下來后,又是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帶著風聲砸下去。

就要到面前時,看出來上房才有的羅漢床。下面有人吃不住勁了:「快跑啊,這要人命了啊。」

楚芊眠在窗戶內看的真真的,倉皇的是城中百姓,想對策應付的應是歹人。

一個大漢吼聲中躍起:「我來接!草管百姓命,這就是貴人嘴臉!」打橫一把,把羅漢床接在懷中。

上官知笑了笑:「看來把你我的身份已弄清楚。」對下面調侃:「好力氣,再來一個如何?」

「格格」一聲響,他把窗戶空手硬掰下來,加了氣力,對著下面呼的一道勁風而去。

下面正得意呢,大漢剛剛安穩落地,引出周圍人大叫:「好吧,不是百姓怎麼當百姓的命值錢?」

就見一個東西打著旋兒過來,正砸在大漢腦袋上,大漢往前一摔,他落地,羅漢床結結實實壓倒在他身上。

不過沒多重,至多有些擦碰的皮肉傷。

上官知雙腳一蹬:「要我?我下來了!」對著窗下就跳。有人嚇的跑開,有十幾個人手指著大叫:「就是他,護國王世子上官知,就是他殺了祁大人!」

下面有個馬車,上官知落到馬車前面,前面是說話的人。

他笑容可掬不減儒雅:「哦,你可有證據?難道這城中的父老,都親眼見到我殺人不成?」

他的左側有人,右側也有人,夾雜著不少本城百姓。上官知目光如電掃過他們,等著答案。

不等百姓們有所思索,說話的人高舉起一個東西:「這就是證據,你殺人慌張丟下了帕子,各位請看,」

一個火把湊上來。

「這裡有個小小的知字,誰不知道世子的名字叫知。」

上官知一眼望去,也覺得這帕子是自己的,火光中他看不仔細。但是哈哈一笑:「真是好笑,你做一個帕子來,寫上我的名字,就敢說是我的嗎?我要殺祁敏,為什麼偷偷摸摸?」

「你敢把你身上的帕子拿出來核對嗎?」

上官知微滯,他的帕子一式一樣,現在拿出來,這裡的人根本分不清楚。

好在他只是下來套話的,早就想到這些人敢殺祁敏,就不會輕易讓揭穿,並不擔心自己今晚洗不清。

反唇相譏:「我出門在外不是在家裡,哪裡會帶這麼好的帕子?」

「你胡說!你身上一定有,大傢伙兒一起上,把他剝了衣裳找出來,咱們自己核對。」

上官知低聲自語:「這是從出京就盯上我和殿下。」捏捏拳頭,見潛水般的人湧來,裡面夾雜著十幾個好手。毫不客氣當先一腳踢倒幾個,一掄手臂又倒幾個。

這下子如點燃星星火。

「護國王世子殺人了,不殺了他,咱們都要沒命了……。」叫聲鬼嚎般到處都是。

上官知又嘆一聲:「人還真不少,如果這份兒力氣用在公主麾下,公主如今見人手兩眼放光,會把你們當成香餑餑的。可惜了……。」

見人來的勢眾,最前面的人挽起手臂如堅固的牆,他反身一跳到馬車後面。

剛才認著馬車跳,就是好當屏障。

湯捕頭見他有難,帶著六個捕快也跳下來。

識墨一聲喝:「刀豆,你陪殿下。」他也跳下來。而樓梯口上雖讓湯捕頭房中東西堵上,現在已在頻頻撞擊。

楚芊眠並不慌張,這點兒兇險在她的經歷里還不算什麼。反正她們要逃走,等下跳下去,殺出一條路也就離開。

現在不跳,是上官知不廢話幾句,不能確定首惡和一共有多少人,都有哪些方向。再說公主先不下來,他騰開手放倒一批。

往遠處望去,似乎全城都讓驚動,有人吶喊著往這裡來。火把光,宅院里燭紛紛亮起,可以看到來的人都抄起傢伙。

他們中沒聽到煽動的人,也以為來了洗城的大盜,不拿東西怎麼行?

楚芊眠也學著嘆一聲:「愚昧難敵。」正要往下跳,大家離開最安全。一聲狗叫出來,隨後狗叫不斷,四條狼一般大小的狗衝過來,對著人亂咬亂踏。

在狗的後面,有人大叫:「父親母親,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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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嫁權臣:傾國聘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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