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有葯可治
這人戾氣好重。
灰寶感到了強大的危險,籠罩著它。
它剛要喊著提醒郁嬌,闖入者的小刀馬上朝它的脖子划來。
一大戳毛被削了下來,飄到了地上。
灰寶發覺脖了上一涼,立刻嚇得炸了毛,跳起來轉身就跑,嘶叫著嚷道,「嬌嬌,大壞人來了!救命啊!救命啊!」
「真是個討厭的小東西!跟你的主人一樣!」這人長臂一伸,將灰寶抓了回來,他伸著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灰寶脖子上的皮毛,將灰寶的頭掉轉過來面對自己,鳳眼微挑冷冷一笑,「本來呢,只打算殺,不打算剝你的皮,但你這麼不配合,那隻好用你的皮,做帽子了,再將你燉了。」
灰寶慘叫,「他大爺的,都春天了,老子都在掉毛了,這個黑衣閻王還要戴皮毛帽子?熱不死你!他大爺的!」
這人聽不懂灰寶的話,但聽得出灰寶叫聲里隱著的怒意。
他掐著灰寶脖子的手指便用了力,灰寶感到呼吸困難,徹底叫不出來了。
但灰寶心中一直罵著,「他大爺的!老子個兒小皮毛少,根本不夠做帽子!他大爺的,老子的肉有毒,誰吃誰死!」
郁嬌剛睡著,就聽到灰寶的慘叫聲和叫罵聲,而且罵的都是粗話,顯然,它遇上大麻煩了,郁嬌驚得慌忙坐起來。
這小東西跟她相處一天,幫了她不少忙,而且長得乖巧,郁嬌很是喜歡。
她正要下床,就見窗子那兒人影一閃,有一人飛快躍進她的屋子裡。
長身而立站在窗邊。
一身黑衣,帶著夜色的涼意,帶著逼人的煞氣。
他的左手抓著灰寶,右手捏著一隻雪亮的小刀。
屋中沒有點燈,但有月光照進屋子裡,郁嬌看清了來人。
她眯了下眼,唇角微勾,冷冷一笑,「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看來,她被楚譽盯上了。
楚譽未說話,就這麼施施然地走到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果真跟之前不一樣,面對他的闖入,她一直神色不驚,居然還敢質問他?
她究竟是誰?
楚譽將灰寶舉了舉,神色清冷,「這是你的?」
灰寶兩隻前爪交握,一臉委屈的看著郁嬌。楚譽的手指掐著它的脖子,它沒法大聲地叫嚷,只能小聲地哼哼著,「嬌嬌救命,他要將我做成皮帽子,還要吃我的肉,我不想死,唔唔唔——」
郁嬌臉色一變,「王爺為何要傷害它?」
「本王並不想傷害它,只是,它的叫聲,讓本王不喜。」楚譽的手指一松,放開了灰寶。
得了自由的灰寶,馬上跳到了床上,四隻爪子死死地抓著郁嬌的腰身,身子顫抖不停,「嚇死本大爺了。」
郁嬌伸手將它摟進懷裡,柔聲道,「沒事了。」再抬頭時,發現楚譽竟往床上探身而來。
她的臉顯些和他的臉撞上。
她驚得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仰。
但楚譽卻跟了過來。
一個只著單衣仰面半躺在床上,一個俯身在上。
彼此能感受到對方口中呼出的,灼熱的氣息。
深夜。
卧房。
孤男,寡女。
郁嬌心頭的火氣頓時騰起,冷冷一笑,「王爺居然有這種愛好?非禮弱女子?」
楚譽一愣,知道她會錯了他的意思,冷笑道,「本王只是來驗證一件事情。」
為什麼,他離她這麼近,卻不會發病?
難道,她不是女人?
她除了頭髮好看點,眉眼比一般人更加的秀美一點,上下長得一般粗細,還真看不出來是不是女人。
郁嬌眯了下眼,他還在懷疑她不是真正的郁嬌?
「那麼,還要懷疑嗎?」郁嬌忽然拉下左肩頭的衣衫,露出那塊燙疤來,「王爺請點燈觀摩。」
月光照在她半裸的肌膚上,如白玉般光潔,肩頭處一朵「梅花」隱約可見。
楚譽呆住。
「小姐?」隔壁屋子裡,柳葉的聲間忽然響起。
楚譽馬上回過神來,身子一閃,消失在窗子口。
門吱呀一聲開了,緊接著,帘子被挑起,披著一件晨衣的柳葉走了過來,「小姐,是鬧老鼠了嗎?奴婢聽到屋中有聲音。」
郁嬌暗自咬牙,「對,一隻大老鼠,被我趕跑了。」
柳葉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說道,「小姐別怕,天亮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再沒有老鼠騷擾咱們了。小姐再睡會兒吧,奴婢去收拾行李。」
柳葉扶著郁嬌睡下,又走出去了。
此時,天還沒有大亮。
灰寶豎著耳朵聽了聽,發現沒有楚譽的聲音后,便爬到自己的窩裡,接著睡。
郁嬌沒有睡,而是睜著兩眼,看著窗子口。
雖然裴元志說,不喜歡楚譽,還說楚譽為人陰險。但那兩人,必竟有著親戚關係。
她前腳算計裴元志,後腳楚譽追來找她,只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如此一想,郁嬌決定,回到京城后,離著楚譽越遠越好。
……
楚譽心中已證實,他不怕郁嬌身上的氣息。
因為,兩次接近郁嬌,他都沒有發病。
那麼說明,他的病,也不是那麼的無藥可救。
不知不覺間,楚譽走到了莊子門附近,庄門大開著,淡淡月色下,有一人站在那兒踱著步子。
步子急亂,顯然,那人心情不佳。
裴元志?
大半夜的,他站在那兒幹什麼?
楚譽暗嗤一聲,從另外的地方,悄然離開了。
……
裴元志在莊子的門口,頂著夜風等到東邊天露出了霞光,也不見郁嬌前來。
他心中怒火漸盛,袖子一甩,大步往郁嬌的住處而來,竟發現,那院門緊閉著。
她竟敢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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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嬌:半夜三更的,王爺為何來我閨房?
楚譽:本王有病。
郁嬌:有病吃藥!
楚譽:所以本王尋葯來了。
郁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