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桃白白的形象總的來說算不上多好，甚至要用寒磣來形容：消瘦的臉龐，干扁的身子，還有那極不協調的服裝和髮型，看上去弱不禁風，瘦骨嶙峋，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實際上卻是天下間有數的高手。

所以面對桃白白的時候，即便是牧陽也不敢有絲毫輕視。

「桃白白現在的戰鬥力約在135左右，實力不比龜仙人弱多少，反而因為常年殺人，對如何殺死一個人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

這是一個極其難纏的對手，牧陽的心中瞬間閃過無數道思緒。

龜仙人或許會因為武道家的矜持而保守宗師的風範，通常來說不會輕易下死手，但是桃白白不同，殺人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也是他的工作。研究如何更精準的殺死一個人，也許才是他的日常修行。

熟知原著的牧陽知道他是如何卑劣的一個人。

當他遇到爬上過凱琳塔的孫悟空，並被孫悟空擊敗之後，為了保命，桃白白可以立刻放下武術家的尊嚴和高傲，不惜下跪求饒，而在覺得自己有機可乘的時候又會迅速的進行偷襲，結果是偷襲不成反被孫悟空殺死。

從種種跡象可以看出，桃白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陰險、卑劣、無情，全然沒有一個武道家的操守。但也是這種無操守，使他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糾纏，對敵時，也抓住了更多的機會，也許這確實符合一個殺手的基本素養。

聽到桃白白白那聲音冰冷的問話，牧陽似乎反應過來，一拍腦袋，臉上堆起歉意的笑容，賠禮道：「桃白白師叔，剛才是師侄冒犯了，師侄也是心裡激動啊，師父常常在我面前提及師叔，說師叔是天下第一殺手，力量不在那號稱『武術之神』的龜老頭之下，這次師侄見到師叔真人，情難自禁，冒犯了，冒犯了啊！」

見桃白白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不過在聽到「龜老頭」時臉色稍稍好轉，牧陽心裡有底了，堆笑道：「師叔，您這次出行，是要執行任務嗎？」

桃白白眉毛一挑，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這是你隨便能問的嗎？」

「哎哎，是師侄僭越了。」牧陽忙道歉，同時也打量桃白白，發現他並沒有太過生氣的樣子。

「師叔，前面就是原始山脈了，再過去就是大青山，師侄近期一直在這裡修行，對這裡倒也算熟悉，如果師叔有任務的話，師侄願意助師叔一臂之力。」

聞言，桃白白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點頭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你的師父倒也教導得好。」

「哪裡哪裡，能一窺師叔的風采，是師侄的榮幸。」

「嗯。」桃白白微笑地點頭，說道：「這次任務是一個武道流派，門下的弟子也有高手，你過來，讓師叔先看看你的實力，不然萬一讓他們打傷了，師叔可不好向你師父交代。」

說著，朝牧陽招手。

牧陽聞言，謙遜地笑了下，「還請師叔指教……」說完，朝桃白白走了過去。

桃白白保持高手風範，好像真要指點師侄一般，在牧陽靠近到只剩一步半距離時，卻霍然殺意畢露，出手喝道：「洞洞波！」

幾乎相同時刻，牧陽這邊也做出反應，一個拳頭猛地砸出。

啵！

拳頭砸在洞洞波上，那束赤紅的能量霍然偏離了方向。砰的一聲，氣勁倒沖，牧陽和桃白白各退了半步，彼此驚訝地看著對方。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或許沒有想到對方跟自己抱有相同的想法，桃白白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少年之中竟然出現了像你這樣的俊才。」

見偷襲不成，牧陽暗嘆了一聲可惜。

從桃白白的舉動來看，或許他早就覺察到自己不是「鶴仙流」的弟子。之所以還跟他演這場戲，只因殺手的本能讓他覺察到了危險。

「哦，看來是我誤會了，你根本不是鶴仙流的弟子。」

桃白白摸著嘴唇上的鬍鬚，然後單手負背，一副高手的樣子，可是他乾瘦的臉頰充滿了冷意，眼眸中更是閃著無情的冷光。

「我從來沒有說自己是，而且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誤會吧。」搖了下頭，知道戲已經演不下去，牧陽坦然地看著桃白白。

「我就說，鶴仙流根本沒有你這麼一號人！」

桃白白說完，沉默。

兩人站在高速飛行的石柱上面，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山脈，朝著大青山的方向飛去。

忽然，牧陽動了起來，他調動體內的能量，以舞空術使身體稍稍漂浮，抬起腳朝著飛馳中的石柱猛然一跺，轟隆一聲，石柱被剛猛的力量砸偏方向，直接呈九十度直角朝著原始山脈飛墜下去。

咔嚓咔嚓的細碎之聲，墜落的過程中，石柱斷成了兩截，一截在半空中解體，另一截墜落到了地面，登時撞擊出一個深兩米，寬三米的撞擊坑，同時轟隆隆的巨響響徹了天地，方圓幾十米範圍全部都被掀翻，升起濃重的煙霧。

咳咳，兩道人影從煙霧中彈出，落地，分別佇立在距離撞擊坑不遠的地方。

他們捂著鼻子，身上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迹。

「小子，功夫不錯嘛，不知道從哪裡偷學來的舞空術，倒是被你運用得不錯，年紀輕輕就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力量，如果成長起來，恐怕會闖出一番大作為，連我都起了愛才之心。」

「但是可惜……你得罪了我桃白白，遇到我是你最大的不幸！」桃白白淡淡的搖頭，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牧陽冷笑：「可笑，招數都是創造出來的，誰規定舞空術只能是鶴仙流的絕技？」

「嘖嘖，大言不慚的小輩，舞空術何等深奧，是你說創造就能創造得出的？我還沒見過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創造出媲美舞空術的招數。」

桃白白不屑地說著，跟兩百多年前的武泰斗時期比起來，現在的武道界已經沒落了很多，連氣功傳承都寥寥無幾，更遑論創造出氣功運用的招數。

如果氣功的運用招數那麼好創，龜派氣功和洞洞波也不會成為傳說中的招數了。

在他看來牧陽更像是偷學了他鶴仙流的招數，還死不承認的小人。這種人殺一萬次都不嫌多。

「那隻能說是你孤落寡聞。」牧陽冷聲說道。這個時代確實比不了幾百年前的武泰斗時代，但不是沒有天才。

「哼！！」

聞言，桃白白冷哼了一聲，眉宇間閃過一道厲色，身上的寒氣變得更加濃郁起來。他沉冷道：「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你已經成功將我激怒了，正好這兩天沒有殺人，在執行任務之前先來個熱身運動也好，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

「這句話，奉還！」

看著囂張狂笑的桃白白，牧陽臉上閃過冷冷的殺氣，不說桃白白此時的任務目標是不是天心流，就憑剛才的囂張勁，他也要讓桃白白從這世上徹底的消失掉！

想到這，牧陽便決定先動手，咻的一下，牧陽向前一跨，身體瞬間化作一道高速移動的流光，來到桃白白的面前，在他沒有反應的時候，一個拳頭帶起強大的氣勢砸了下去。

「砰！」

牧陽的拳頭一頓，臉上出現了一絲愕然，隨後不等他反應，一道強勁的反擊從拳頭處傳來，周圍頓時激起巨大的旋風。

「反應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不知道你能夠支持多久！」

冷冷的聲音，桃白白的身體如鬼魅般出現在牧陽原來的位置上，然後身體緊貼著，一道一道狠毒的攻擊席捲過來。嘶拉，布條撕裂之聲響了起來，牧陽的袖間出現了一道裂痕，白色的布料被桃白白撕去了一塊。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殺手，稍不留神就會著了他的道。」

牧陽連忙擺脫攻擊，脫身而走。

說實話，牧陽的實力跟桃白白已經是不相上下了，但是在經驗上牧陽不及桃白白，而在技巧上，經過了貓仙人訓練的牧陽比起桃白白又高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