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催婚事
這一世,舅媽已經散播過一次她命中帶煞的事情了,幸有爹娘在身邊,完滿解決
談母這回還會不會再來一次?
解決這樁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談以寧成親死心,可是別人家的婚事,哪是她能插手的呢?
羅敘妍揉了揉眉心,吩咐道:「走,咱們先去茶樓。」
「誒?」待月不解。
羅敘妍道:「談公子有一事說的是對的,那就是天熱,得喝上一碗酸梅湯,消消暑氣。待月,你就不想喝嗎?」
待月想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杏眼一亮,「想想想!」然後,不等羅敘妍再說什麼,她主動吩咐轎夫去茶樓。
羅敘妍買了幾罐酸梅湯,將其中一隻瓦罐交到店夥計,讓他送去談家。
「一定要親手交給談家的少爺,說明了是許家送的。」她如此叮囑道。
店夥計道:「小姐放心,一定按您的要求送到。」
羅敘妍來到棺材鋪,將酸梅湯給大伙兒們消暑解渴。
游蓁道:「剛才,大伙兒還念叨著天越來越熱了,饞酸梅湯呢。阿妍小姐就買來了,最是體貼人了。」
羅敘妍弄了一碗酸梅湯給白修承,「大伙兒都辛苦了。」
許瑤瑤喝完酸梅湯,道:「阿妍,事情都交待下去了,晚上和明天,陪我整理清點行囊,一收拾好了,我們就啟程。」
羅敘妍點點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傍晚,她回到許宅,看到小廝正在門口打掃地上的碎瓦片,深色的酸梅湯淌了一地,與泥土灰塵混雜在一起,格外的臟污噁心。
「怎麼了?」她問道。
小廝道:「談家夫人叫婆子將一瓦罐的酸梅湯砸在咱們家大門口,還罵了一句話,等我們反應過來,人已經跑遠了。」
羅敘妍莞爾一笑,「往後談公子來家裡,一律拒之門外,原因隨便你們怎麼說,反正就是不許他再來了。」
小廝不明白了,「阿妍小姐,談公子不是常來找白先生的嗎?」
「那就告訴他白先生住哪兒吧。」羅敘妍打開扇子,檀香的淡淡香氣撲面而來,「咱們這兒是許宅,不是談家。」
既然小姐都這麼吩咐了,小廝只有聽從的份。
「小的明白了。」
羅敘妍扇著扇子,腳步輕快地邁過門檻。
待月追著問道:「小姐,我弄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羅敘妍悠悠然的說道:「自然是催談夫人早日為她心愛的兒子擇定一門親事。」
「可是……」待月有些擔憂,「談夫人那樣的性格,不會先做出什麼事情來傷害您吧?」
羅敘妍道:「一介尋常婦人,能做得了什麼?如果兵行險著,萬一一個不慎,反倒給談家帶來污名,可如何是好呢?」
既然這一世,舅媽已經嘗試過敗壞她的名聲,最後被揭穿是一場鬧劇后,談夫人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了,畢竟經過一遭后,親友街坊們已有戒心,再者現在的她也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所以啊,」她道:「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儘早為談以寧定下親事。」
待月帶著幾分壞笑,說道:「小姐,談公子要娶別家的姑娘了,您心裡會不會有種失落的感覺呀?」
羅敘妍道:「你日日夜夜的陪著我,見我對談少爺有過心思嗎?」
「嗯……」待月摸了摸下巴,「好像沒有。」
「啪」,羅敘妍手中的小扇輕輕地打在待月的肩膀上,「不是好像,是絕對沒有。」
待月笑著討饒,「小姐,我知道錯了。在小姐您的心裡啊,只有鋪子的生意。」
「這就對了。」羅敘妍穿過游廊,回到院子里,尤氏正在為她整理行囊。
「小姐,您自己也看看還缺少些什麼。」尤氏道,臉上眼底都是深深的憂慮。
羅敘妍知道她擔心什麼,這些年來她從未踏出過山南東道的地界,而京城路途遙遙,難說路上會遇到什麼。
尤氏年紀大了,而且腿腳有些毛病,不適宜出遠門,不能跟著她同行,自然擔憂了。
羅敘妍拉住尤氏的手,說道:「有奶娘幫我收拾東西,自然是可以放一萬個心的。娘請了武行的師傅隨行,路上的安全不必擔心。」
尤氏點點頭,捋了捋她鬢邊的頭髮,「出門在外,你定要保全好自己,知道嗎?」
「我會的。」羅敘妍笑道:「我可還沒賺夠錢呢,惜命的很。」
尤氏笑了。
羅敘妍去洗了手,換了身衣裙,然後摘下頭髮上的一朵絨花,放在首飾盒裡。
待月道:「小姐,您看看,我們帶什麼首飾好呢?」
「又不是去遊山玩水的。」羅敘妍在首飾盒裡挑挑揀揀,各種樣式的簪釵,有她自己掙錢買的,也有爹娘送的。
娘說,姑娘家長大了,得會打扮了。
待月道:「可是,您這趟是頭一回去祖父家,得打扮的體面點呀?」
「所以……」羅敘妍挑出兩三樣首飾來,「選出最好的,又適合自己的就行了。路上,就隨便了。」
待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
說話間,羅敘妍又將團雲紋的玉環拿出來,與要帶走的首飾放在一起。
待月一看,偷笑道:「小姐,您特意拿出這玉環,不會是認為在京城……」
「你啊你。」羅敘妍瞥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兩樣既是一對的,怎麼能分隔千里呢?」
她拿起身上的曇花紋玉環,摸了摸,不知怎地,莫名感覺這玉環會在此次京城之行里派上用場。
想著,她把團雲紋玉環塞進了貼身的小錦囊里。
待月抿嘴一笑。
許瑤瑤把家裡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才派人來喊羅敘妍去吃晚飯。
「你的東西收拾的怎麼樣了?」
羅敘妍道:「有奶娘幫忙,不用我發愁。」
許瑤瑤道:「你待會兒再幫娘看看。」
「好。」羅敘妍一口答應。
許瑤瑤笑著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女兒的碗里。
阿妍成長起來,漸漸地能獨當一面后,她和邦皓都感覺肩上的膽子輕了不少。
也許,再過兩三年,阿妍都能夠一力撐起家和鋪子了,如她當年那樣。
只是,她心疼阿妍,又不願她太早的承擔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