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們的下場是什麼
看著勉強平衡下來的天平，寧秋淡淡道：「根據你的籌碼，我建議優先消除您目前所處的環境危險，畢竟這一點，就需要消耗不少籌碼……」
劉棟慢慢冷靜下來，確實，想直接獲得劉氏集團，還是不現實的想法。
他問：「如果我想要五妹和那個老頭死，需要什麼代價？」
寧秋笑道：「你的五妹好說，但那個老者不是普通人，需要我親自出手，根據他們的價值，你需要付出親情、愛情、嗅覺、味覺、痛苦就行了……」
親情、愛情、味覺還有痛苦，痛苦也能交易？
劉棟額頭滲出汗水，他有了一絲猶豫：「沒了這些，我的人生還有意義嗎？」
將籌碼一個個放回盤子里，寧秋道：「人生的意義，往往不是區區幾樣因素能決定，對於高僧來說，那佛法圓滿，普度眾生、以及修得功德金身才是他的人生意義。而對道士來說，斬妖除魔，雲遊天下，求尋仙之路，也是他的人生意義……」
他抬起頭直視劉棟的眼睛：「一樣米養百樣人，人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意義。你身為商人，覺得自己的意義在哪裡，難道不是比誰都清楚嗎？想想吧，為何你如此執著想要劉氏集團，這慾望的起點，不就是你的意義嗎……未來的路該如何，選擇權都在你手裡。」
劉棟眼中有些茫然，他看著自己的雙手。
喃喃自語著……
再次抬起頭來，眼中的血絲盡退，取而代之的冰冷，寒冬臘月一樣的冰冷。
他咬著牙道：「這筆交易，我做了！」
拿起毛筆，在契約紙上寫下交易內容，寧秋眼眸中泛起一絲絲的漣漪，看不出是什麼情感。寫好之後，他將契約紙輕輕一吹，字跡瞬間干透：「簽下名字，交易會如你我所願……」
劉棟接過契約紙的手有些顫抖，他緩緩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真是最後一次了……
再也不回來這個鬼地方了……
契約紙飛到寧秋手中，劉棟有些失魂落魄的消失……
寧秋沒有立刻離開，他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契約紙靜靜的看著內容，看的很仔細，標點符號也沒有放過……
自己似乎有些變了。
這筆交易，夜夢自始至終站在寧秋的身旁。
她那被黑布蒙住的雙眼，似乎能看到寧秋的心情，遲疑了一下，道：「老闆，您對這筆交易似乎有些不開心……」
契約紙的交易物名字泛著淡淡的光。
手指拂過字跡，寧秋問：「你以前見過的歷任老闆，他們做交易的方式和我一樣嗎？」
夜夢知道他的意思，她道：「不一樣，他們比老闆您高明，更懂得挖掘顧客身上每一處價值。」
寧秋自嘲的笑一聲：「這麼說，我還算有良心的唄，他們後來都去哪了……」
夜夢：「他們都死了……」
寧秋：「是該死……」
夜夢單膝跪下，右手放在左胸口，薄紗擋住面龐：「慾望一旦膨脹，世人貪婪，無知，難自控。他們擁有著同樣的賭徒心理，只想走最快最舒服的捷徑滿足自己的慾望！渴望金錢者，會偷，會騙，會搶劫！渴望權勢者，會顛黑白，會阿諛奉承，會漠視人性！渴望情慾者，會強女干，會下藥，會滿口欺騙。即使沒有交易所，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方便」辦法去實現這一切……」
她繼續道：「能控制慾望，抱著奉獻和犧牲的心來到交易所者，在二次交易時，擁有九折的優惠特權。畢竟，相對被慾望填滿的黑暗靈魂來說，後者的靈魂更加漂亮和聖潔。交易所只是賣賣交易的地方，不分善惡，不辨黑白，只談價值……還請老闆，不要陷入迷失。」
寧秋長長出一口氣，他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還能說，雖然不是很認同，但聽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樣子……對了，我見契約上有備註，當交易包含消滅某目標時，老闆可自行選擇由交易所消滅以及親自消滅，這兩種分別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夜夢見他很快從情緒中脫離出來，微微一笑：「目標若是非普通人者，交易所進行消滅會降低該筆交易質量評價，將直接影響到次月報酬物品抽取質量。但若是老闆親自消滅，將客觀提高評價，並可獲得交易幣作為獎勵……」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交易所進行消滅，估計會消耗某種力量，為了減少消耗，所以會鼓勵老闆親自消滅……
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寧秋深吸一口氣：「回歸現實！」
黑暗籠罩，身影從椅子上消失……
回到樓梯口，在交易所待的時間不長，現實中的時間流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低聲道：「契約力量！」
契約紙上傳來一股力量涌遍全身，他抬起頭，借著這股契約力量，目光穿越樓層發現在二十三樓處有個一道快速移動來移動去的人形輪廓！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因為在這種視角里，他感覺自己就像打網路射擊遊戲開掛的福利院玩家一樣……
一腳跨出，眼前的場景不停的變幻！
二十三樓總統包廂里，向老手持兩把小彎刀，肆意屠殺在場的保鏢以及拒絕簽字的人。寒光在刀口上泛著，讓每個人都冷到了心裏面……開始後悔聽劉良的唆使，簽了合同雖然窩囊一點，但至少能有一條命苟活下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劉五妹滿意的看著在場的血腥，只剩下少許幾個簽了合同的人還活著。
她看到躲在桌子下滿身血跡，還沒簽合同的劉棟，秀眉一皺：「我的好三哥，你真令人失望！」劉棟身體瑟瑟發抖，但對上劉五妹的眼睛，瞳孔里卻透著一絲莫名意味兒，這讓劉五妹心中有些隱隱不安，如果不知道問題答案是什麼，那就解決出問題的人好了……
她聲音有些尖銳：「殺了他！」
向老雙腿發力，手臂長揮，彎刀切向劉棟的脖子……
鏗鏘……
強大巨力襲來，彎刀斷成兩截脫手而出，在空中翻轉兩圈，落在地上。
危機感如針芒在背！
向老想也不想，爆發出潛力，身子用力一挺來個鐵板橋翻身！
嗖，血液飛濺，他的耳朵碎了半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