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小姑娘
裝著大半碗的豆漿，三百六十度完美無死角扣在小姑娘的臉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鐵閘門完全打開，在碗徹底掉下來之前，寧秋飛身跳出去，將堯老道拖到小姑娘面前，咳嗽一下，厲聲道：「老堯，你大早上端著豆漿到處亂跑，喝了會提前羽化升仙嗎？」
堯老道滿臉的震驚，這什麼操作？
寧秋微笑著無聲表示，基本操作。
碗從小姑娘臉上掉下，豆漿將臉還有衣襟都浸濕，甚至臉上還留著一個圓形的痕迹！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得，她眼睛里泛著淚花：「大哥哥，剛才是你拿碗丟我的，都已經看見了……」
堯老道不著痕迹的豎起雙手大拇指，比了個雙贊。
反手往他後腦手一巴掌，寧秋露出抱歉的神色：「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幫你把臉擦乾淨！」
用毛巾洗乾淨小姑娘的臉龐和烘乾衣襟后，她坐在店裡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寧秋疑惑：「小姑娘，你還有事兒？」
小姑娘扭扭捏捏，她紅著臉，指著外面的招聘啟事：「這個，我想應聘你們的調酒師……」
寧秋笑了：「先不說你會不會調酒，僅僅是你這年齡，有點小了！想應聘調酒師，先十八歲再說吧，這個年紀好好讀書天天向上才對……」
堯老道震驚的看著他：「老闆，你的心竟然這麼善良正直，貧道我看走眼了！」
小姑娘眉宇間有些憂愁，她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年齡不夠，也不會調酒，但我能吃苦，比任何人都能吃苦，只要您肯教我，就一定可以學會的，不比成年人差……」
似乎生怕寧秋不相信。
她抬起小胸脯，堅定的看著他：「我有很厲害的特長，能清晰分辨出所有聞過的東西味道！」
堯老道嘟囔一句：「這不是狗嗎……」
寧秋看了他一眼，轉過頭來感興趣道：「能分辨？你確定嗎，大哥哥我可要考考你！」
他拿出幾瓶年份相近的樣酒，將蓋子打開讓小姑娘一一聞了一遍，然後調換位置，讓她再聞一遍並且準確的說出每一瓶酒的酒名和年份！令人意外的是，小姑娘並沒有撒謊，在蒙上眼睛之後，只靠著鼻子還真的準確聞出每一瓶酒的氣味。
要知道寧秋並沒有因為她是小孩，就刻意放水。
這幾瓶酒的年份相近，酒味兒也十分的相似，哪怕是專業的品酒師都不一定能準確辨認出來！
這小姑娘厲害呀，可以說是天賦異稟……
見寧秋高興的樣子，小姑娘也很高興，她道：「大哥哥，我這個特長學習調酒師可以嗎！」寧秋呵呵笑了一下：「當然不行，除非你有讓我不得不接受的理由。」
小姑娘一愣，她小眉頭緊皺，思考了很久，說：「我家很窮很窮，我媽很窮很窮，園丁很窮很窮，司機也很窮很窮，所以我要出來賺錢。」
堯老道：「……」
寧秋：「……」
堯老道：「我感覺在這小姑娘，當我們是傻逼……」
寧秋：「說話嚴謹點，把們去掉……」
小姑娘：「哎？」
被寧秋推到門外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急忙道：「大哥哥對不起，是我騙你的，我迷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忘了爸爸媽媽的名字，什麼都忘了，兩天沒吃飯了……」
寧秋關上玻璃門，淡淡道：「哦，原來是走丟的小女孩，那該找警察叔叔幫忙，他們更專業！」
小女孩在外面不敢敲玻璃門，只是一個勁的哀求。
寧秋打開電視機，倒了一杯酒，看起了電視劇……對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感覺。
但意識卻通過銀杏葉詢問夜夢，有沒有辦法得知小女孩話的真實性。夜夢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過了一分鐘左右，說小女孩確實失憶，似乎腦部受到某種鈍器重擊，產生劇烈腦部震蕩和損傷，記憶暫時性消失……
寧秋沉默了一下：「能幫忙回復她的記憶嗎？」
夜夢：「可以，但需要您付出一千交易幣，夜夢才可以將她腦部修復完整如初。」
寧秋髮愣：「怎麼這麼貴，我記得收服兩隻小鬼一隻厲鬼45枚，加上後面契約目標親自擊殺，也才一共65枚，你這開口就是一千，這也太黑了吧……」
夜夢道：「您誤會了，夜夢身為守護者，只為交易所和老闆您而服務。其他額外的事情，需要根據事情複雜程度支付交易幣，這是交易所的規矩，否則即使夜夢願意這樣做，能力也無法跨越這層規則限制……」
她繼續道：「而且，人類的腦子是最複雜的器官，修復起來需要動用龐大力量進行細微操作，這女孩年紀幼小，腦部只是震蕩損傷，修復起來難度較小，因此一千枚交易幣是最合理的定價。還請老闆諒解……」
寧秋沉默不語……
他看著電視上的節目，淡淡道：「這樣呀，太貴了，不管了，也管不了……」
酒吧一如既往的沒有生意。
整整一天，都沒有客人進來點酒喝。
小女孩可能哀求累了，乾脆坐在酒吧外的階梯上，雙手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夜幕降臨，她依然沒有走。
午夜十二點。
老道準備拉上鐵閘門，小女孩依然坐在那裡……
他看向寧秋：「老闆，我們真的不管嗎？」
見寧秋沒有任何錶情，他嘆了口氣將鐵閘門合上……
凌晨兩點，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姑娘躲在酒吧屋檐下，她單薄的衣服被雨水逐漸浸透，冷的身子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有摩托車聲傳來，幾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騎著重機車在雨中狂飆，發出怪叫聲，表演各種特技，忽然有人發現了小姑娘……
幾個人的眼神相互對了一下。
圍了上來，不懷好意的笑著：「小妹妹，是不是和家裡吵架跑出來了？」
小姑娘看著他們的笑臉，連忙把頭埋進膝蓋：「不是，我哥哥就在裡面，我出來透透氣……」
傻子也看出她在說謊。
有個看起來像小頭頭的少年上下端詳著小姑娘，笑了一下：「小姑娘真可憐，我們哥兒幾個有很溫暖的地方，跟我們去那躲躲雨，還有吃的，玩的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