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聞到了妖氣呢……

「我在玖眼橋，酥荷酒吧，你知道嗎？這附近有咱們處的人嗎？」

「酥荷酒吧？我就在附近！你現在有沒有事？」

「沒事，不過……如果咱們的人來得慢的話，搞不好我有事……」

穆白說完，回望了一眼仍然有人進出的酒吧門口。

「我馬上趕過來！三分鐘之內！你注意自己安全！不要呆在酒吧里了！」

柳小煙急切的聲音剛剛在穆白耳旁響起，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看著掛斷的手機，穆白有些猶豫。

他的確是可以在這等著柳小煙趕過來。

只是……

老何還在裡邊呢……

拿出手機，給老何撥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一點五十五分。

他推測的妖怪出現的時間，是兩點五分前後。

時間上，是完全足夠出去把老何扯出來，順道再把剛認識的冷萱給拉出來的。

看了一眼酒吧大門，穆白快步走了過去。

……

酥荷酒吧的位置，在酒吧一條街靠後的位置。

因為這邊人流量和車流量都是相當的大，就算現在已是凌晨時分，也仍然處於鬧哄哄的景象。

時不時能看到一些喝醉的人在街旁嘔吐著，也能看到一些穿著前衛但卻喝大了的姑娘，正被稱作「撿屍人」的正能量職業從業者往自己車上扶著。

而在這些尋常的場景中，也存在著不尋常的一幕。

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孩，正在天上飛。

街角的便利店，小孩正牽著母親的手指著天上。

「媽媽！我看到有人在天上飛誒！」

「傻孩子，人怎麼可能在天上飛？你可能看錯了吧？」母親慈祥一笑，一邊循著小孩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邊喃喃自語：「微笑在天上飛還差不多……」

然後她就怔住了。

真的有人在天上飛！

確切地說，並不是真的飛……而是……

柳小煙正在藉助過往車輛車速的初速，做跳躍運動。

這麼說，好像有點抽象。

但她的確是把一處處車頂當成地面在踩著，每一腳點起，都能跳起數米的高度，彷彿如履平地一般。

因為速度極快，所以風聲正在她的耳畔呼嘯而過，她的聲音，正藉助耳麥傳達到了附近所有執夜者的耳中。

「酥荷酒吧出現案情，我已在前往路上，預計一分鐘後到達，請速速支援！」

……

進到酒吧之後，穆白找到了冷萱，卻沒有找到老何。

「老何呢？」他的聲音帶著緊迫感。

只是這樣的緊迫感，在已經被酒精麻痹的冷萱耳中，並沒有什麼特殊感情。

「他說他去一下洗手間來著……」

「洗手間壞了啊……」

「哦，那他應該在那等著吧？穆白，你剛才去哪了？」

「跟我走。」

穆白不由分說地拉起冷萱。

實際上，剛才的畫面之中，他還有一個疑惑的地方是關於冷萱的。

那就是，為什麼酒吧這麼多人，只有冷萱的腦袋被妖怪掛在了舞池上方射燈的中間。

不過現在並不是琢磨這個問題的時候。

扯著冷萱來到洗手間，穆白才發現，這裡已經圍起來一些人了。

大概都是等工作人員弄開門的客人。

老何也在其中。

「老何，走，你要上洗手間去其他地方，走！」

穆白鬆開冷萱的手，強行拉住老何往後扯著。

「不是……老白……」老何醉醺醺地，開口就是一股酒氣：「他們馬上就要把門破開了……」

穆白剛把老何拉出一步，「砰！」的一聲響，那頭拿著工具的工作人員破開了門。

血液沿著門縫滲了出來。

那是人的血液。

不知不覺中，穆白鬆開了抓著老何的手。

一具男人的屍體，一具已經破破爛爛的殘缺屍體，隨著破開的門，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聲，彷彿要擊破旁人的鼓膜。

這具屍體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但面龐，穆白卻認得。

這人是冷萱的前男友。

一瞬間，此前的某些疑惑得到了解答。

妖怪是誰，也已經確定了一人。

但現在想清楚這些，似乎也沒有什麼用。

因為……

穆白覺得很有可能，因為剛才離門最近的某女發出的尖叫聲，已經吸引到了妖怪。

他回頭一望。

在通往洗手間的這條長廊上，有著許多目瞪口呆的客人，而在長廊的終點，屬於酒吧內堂的位置，該搖的也仍然在搖。

酒吧那能夠把人耳朵炸廢掉的音響立功了。

穆白再無任何猶豫，為了避免妖怪發現這邊的情況從而提前開餐，他直接從兜里掏出了執夜局統一配發的功能性道具——昏迷素。

實習期組織成員雖然不會實際執行任務，但作為執夜局的人，相應的道具是在正式入職合同簽訂之後，就下發到穆白的手上的。

昏迷素的用法十分簡單，只要按下噴霧按鈕，液體的昏迷素就會變成小液滴迅速擴散作用在周圍十米至百米的空氣之中。

作用範圍，和噴霧量呈正相關。

連續按了幾下噴霧按鈕之後，那些此前臉上流露出驚恐的人像是突然被拔了電源一樣倒下。

一個接一個癱倒在地。

他不得不讓這些人全部昏迷在這裡。

因為一旦這邊發現死人的消息傳到了酒吧內，妖怪極有可能提前開餐，並不是他推測出的那個時間點。

這樣的話……

所有人，都得死。

就在穆白準備再次給柳小煙打電話的時候，一個疑惑的女聲響起。

「穆白……為什麼……他們都睡著了啊？都喝醉了嗎？」

這是冷萱的聲音。

穆白的臉上，瞬間升出了驚恐的表情。

能夠百分之百作用到普通人身上的昏迷素，居然對冷萱無效？

難道……妖怪不是她前男友的現男友？也不是那個裴佳佳？

妖怪是冷萱？

穆白的心跳瞬間加速。

「這些人的酒量，真差勁呢！」

「看本小姐……喝這麼多，還沒醉……嘿嘿……」

冷萱的身體有些搖晃，緊接著……

似乎醉倒不能掌控平衡的她，將手搭在了穆白的肩上。

「穆白。」

「我剛才，就是……好像……你之前不知道去哪的時候，聞到過一股味道……」

「我之前想不起來那是什麼味道……」

「但是現在我想起來了……好像……是……你剛才過來找我跟老何，告訴老何……他被綠了之前……」

「我聞到了妖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