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美愛爸爸(2)
在場的人全都二話不說連干三杯炮彈酒,真不愧為策劃出大學生搖櫓抵達獨島的廣告方案的人們。承宇也一口氣喝了下去,明知第二天早上一定會很難受。
接著是一場解放胸膛、心和靈魂的狂歌亂舞。承宇雖然不舒服,還是一直撐到了最後。凌晨3點半散場,等承宇半清醒半迷糊地打車回到家已經是凌晨4點多了。
那天晚上,承宇覺得自己像去陰曹地府走了一趟,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後來從卧室到衛生間嘔吐以及從衛生間回到卧室,渾身無力,幾乎只能爬著來去。最後他終於癱倒在床上,人事不省地陷入渾渾噩噩的睡夢裡了。
一睜眼已經是11點多了。
全身像開滿了火花,皮膚燒得通紅,胃裡一陣陣泛著噁心,每次咽唾沫嗓子都像針扎一樣疼。頭只要稍微一動,頭蓋骨就像要裂開了一樣,痛得牙關發抖。一句話,他全身都亮起了紅燈,宣告進入危急狀態。
儘管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承宇還是掙扎著拿起話筒,撥響了樓下的電話。
「明振啊,對不起!你上來一下好嗎?」
金明振見到承宇的樣子嚇了一跳。兩個人都喝到那麼晚,但金代理至少表面看上去還算正常。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整晚上都是這樣嗎?」
「沒關係,死不了,就當是跟H公司的人打了場解放戰爭負傷了吧。」
「是啊,我一上午也覺得胃裡翻江倒海的……可是,您打算怎麼辦呢?看上去情況挺嚴重的,我送您去醫院吧?」
「去什麼醫院,很快就會好的。你給我買點兒葯吧!癥狀你也看到了,就是醉酒後遺症。這次似乎真的來勢洶洶,嗓子也疼得很,看來還是前段時間太累的緣故。」
「那倒是。您從美國回來后一點兒都沒休息,幾乎天天晚上加班。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金代理快步走了出去。
電話鈴聲響了。臉色蒼白如紙的承宇從床上欠起身,伸出顫抖的手拿起聽筒:
「啊……慶恩?」
「承宇君?」
「嗯,怎麼把電話打到家裡來啦?」
「我現在就在M-JM的辦公室里,因為您還沒來上班,所以打電話問問您怎麼回事。您的聲音聽起來很奇怪,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嗎?聽說昨晚喝到很晚,喝得過量了吧?」
「有點兒……對了,你來辦公室有什麼要緊事吧?」
「我正好在附近辦事,眼看快到午飯時間了,想看看您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午飯,就順路過來了。哎呀,聽您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恐怕真的病了呢!我上去看看您好嗎?」
「別……別來了!我只是感冒而已,已經托金代理去買葯了,沒事兒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哈哈哈!我現在稀里糊塗的,問的順序都顛三倒四了。」
「前天。不行,吃藥不管用,還是得先理順腸胃……葯也得飯後吃才行。我這就上去。」
「真的別擔心!我跟保姆說說,她會給我做醒酒湯的。」
「您……不喜歡我去您家裡嗎?」
「不,不是,只是……」
「那好,我這就上去。要是就這麼走了,我會整天心神不定的。」
電話掛斷沒多久,就傳來二樓玄關門打開的聲音,很快,慶恩輕悄悄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承宇的臉、脖子、胳膊和手背都燒得發紅,額頭上滲出冷汗,他難堪地對慶恩笑了笑。
「天哪!這樣下去怎麼行?」
「呵呵……慶恩第一次來我們家,我就這副樣子,真不像話呀!」
「別為這種事擔心了。您一定得吃點兒什麼……可是,家裡好像沒別人,廚房裡也沒人。」
「是嗎?裡屋也沒人嗎?阿姨!阿姨!哦……真的,阿姨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吧?」
「您看呀,幸虧我上來了吧?等一下……」她用手摸了摸承宇的額頭,「看來得先吃點兒退燒藥。家裡有藥箱嗎?就是盛常備葯的箱子?」
承宇把藥箱的位置告訴了慶恩,慶恩去客廳找出藥箱,拿著退燒藥和水杯走了回來。服侍承宇把葯吃下后,慶恩走進廚房。餐桌上放著做好了的飯菜,是保姆準備的,但那些東西並不適合宿醉的人食用。慶恩簡單收拾了一下餐桌,開始在廚房裡尋找可以做醒酒湯或別的湯的材料。她發現了一包打開的明太魚乾,又快手快腳地準備了幾樣輔料,洗洗切切,準備做明太魚湯。
把鍋放到煤氣灶上后,慶恩這才有時間把視線投向承宇的居住空間。看到客廳酒柜上那瓶戈蘭仍原封未動,慶恩不由嘆了口氣。她也看到客廳沙發旁的桌子上有個相框,照片里的女人燦爛地笑著。啊……就是那個女人,他深愛的妻子……那個曾是電影導演的女子……
這時,金代理買葯回來了。見到慶恩在煮明太魚湯,他有點兒意外,但似乎安心了,把葯交給慶恩就回辦公室了。
「哎呀,味道真不錯!」
「呵呵,是吧?我最擅長的就是做醒酒湯了。我爸爸要是喝多了酒,第二天早上就會指名要喝我煮的醒酒湯呢。」
「慶恩你怎麼總能讓我吃驚啊?居然連這樣的事也會做!」
「這沒什麼,我也是為了生存嘛。因為工作關係,我也經常喝酒,為了讓自己舒服點兒,就學會了做醒酒湯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