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雨又起
醉月樓上,夏雲墨一隻手拿著酒壺,仰著頭,直接往嘴裡灌去。
另一隻手則是輕輕叩著欄杆,手指纖長,「滴答答」彷彿是敲在眾人的心房上。
即使是一些人和夏雲墨有仇,此時卻也不得不佩服夏雲墨風輕雲淡的姿態。
江湖弟子江湖老,既然是江湖弟子,無論恩怨,死在江湖人手中,那也是死得其所。
夏雲墨喝著酒,而其餘人將目光望著夏雲墨,卻不敢動手。
無心公子已經名揚江湖,掌法雄渾,更是天下少有。
或許醉月樓這麼多江湖人物,聯手可以將夏雲墨拿下,可先出手的那人,定然要面對無心公子那白玉似的手掌。
無心公子夏雲墨在醉月樓之中,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頓時又有不少江湖人士踏入醉月樓之中。
客棧的老闆臉更苦了,眉頭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這麼多江湖人士,要是真打起來,豈不是要把他的客棧給拆了。
啪~
不多時,沒人說話,卻有一把鞭子向毒蛇一般,向夏雲墨抽來。
出手的是何大善人身後的一人,這人腰間本來纏著一根漆黑的鞭子。不知何時,鞭子已經揮了出來。
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迅捷,一些江湖人士根本沒看清他的出手。
鞭子在他的掌控下,就彷彿是有了生命一樣,炸裂了空氣,蜿蜒著,盤旋著,如同毒蛇。
夏雲墨一拍欄杆,那欄杆「咔嚓」一聲,頓時斷了下來。
接著,夏雲墨衣袖一揮,那斷下來的那一截欄杆,頓時朝著鞭子飛去。
鞭子鞭打在欄杆上,欄杆頓時就炸開,化作一段粉末。
鞭子也因此失去了準頭,從夏雲墨身旁掠過。
「好鞭法,如今這江湖裡,軟兵器當以鞭神西門家為首,不知閣下是?」夏雲墨笑著問道。
「鄙人西門雲,請指教。」中年人鞭子收了回來,一張冷的可怕。
「西門雲?原來是鞭神的叔叔,失敬失敬。」夏雲墨抱拳笑著道。
他曾聽過關於鞭神西門柔的八卦,這鞭神西門柔乃是兵器譜里排名第七,鞭子使得是出神入化。
軟兵器能練到這種火候,三十年來還沒有第二人。
他出生用鞭世家,乃是鞭法奇才,可惜為人桀驁暴戾。十二歲的時,一鞭子抽死了他二叔的兒子,原因是他二叔的兒子,擅自用了他的鞭子。
從此後,西門柔叛出西門家,鞭法不僅沒有退步,還成了如今天下軟兵器的第一人。
對了,這位西門雲就是鞭神西門柔的二叔。同時,如果夏雲墨沒有猜錯,上午拍死的那公子哥,就該是這西門雲的徒弟。
兩人的鞭法如出一轍,唯有不同的是,西門雲的更快、更歹毒。
西門雲又一鞭子抽來,他這一鞭子,極為玄妙,在空中圈了一個圈,似左似右,如吐信毒蛇,叫人看不清它的走向。
夏雲墨笑了笑,將酒葫蘆往空中一舉,那鞭子就纏在了酒葫蘆上,彷彿這鞭子本來的目標就是酒葫蘆。
西門雲的目光變得更加難看了,兩次出鞭都無功而返,看來這位無心公子絕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以後我向別人勸酒,就又多了一條理由,酒葫蘆可還救了我一條命。」
夏雲墨嘴角一揚,忽的用力一扯,西門雲就感覺從鞭子中傳來一股巨力。
這西門雲也不愧是老江湖,反應夠快,也足夠捨得,當即就將鞭子丟下。
否則一旦被夏雲墨近了身,免不了被夏雲墨一掌震碎心脈的下場。
夏雲墨拿著漆黑的鞭子,隨意揮舞了一下,頓時就將空氣炸開,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毒蛇鞭噬主,已然抽向西門雲。
夏雲墨沒有修習過鞭法,但這一條毒蛇鞭在他的操縱下,卻也使得有模有樣,讓那西門雲連連閃躲,狼狽不堪。
「快些來幫忙。」西門雲叫道。
與此同時,鐵手何開泰,與袖子又寬又長的中年人,已經施展輕功,攻了過來。
那何開泰一雙拳頭渡上了一層銀色,虎虎生風,彷彿真是一雙鐵拳一般。
而那一中年人,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兩隻乾枯的手掌。手指乾枯細長,微微彎曲,彷彿鷹爪一般,若論威勢,還要勝何開泰三分。
毒蛇鞭捲動,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痕迹,朝著兩人卷了過去。
那中年人雙爪揮動,手指鋒利如鷹爪,竟然將毒蛇鞭給抓斷了。
鷹抓手能練到這地步,又與何開泰又關係的,這人應當就是當初「橫江一窩蜂」的二當家向天飛。此人姦猾狡詐,早些年與大當家有些仇怨,便夥同何開泰毒殺江一窩蜂。
「諸位,快些動手,一起除掉這魔頭。」
「江湖之中最快成名的方式是什麼?那就是踩著別人的腦袋,特別是那些名氣很大的腦袋之上。」
「這位無心公子,不僅是整個江湖的仇敵,殺人無算,還有巨大名氣,若是殺了他,諸位將立刻名揚江湖。」
「他身上還有武林中三大寶物之一的金絲甲,有了這金絲甲,從此行走江湖,便多了一條性命。」
何開泰到底還是做了幾十年的掌柜,嘴皮子很利索,腦袋轉的也很快。
他知道,他們三人,就算是聯手殺了夏雲墨,那定然也會受不輕的傷。
而在座的武林中人,沒有幾個是善茬,指不定就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態,到時候不僅不能為子報仇,還有可能將自己的性命搭在這裡。
因此,他需要煽動其他武林人士。
在場眾人,不僅有老江湖,還有許多少年子弟。而無論是老江湖,還是少年子弟,他們行走江湖,誰人不想一舉成名天下知。
可闖蕩江湖的人太多了,真正能夠成名的又有多少?
最快成名江湖的捷徑,就是踩著江湖名士的的屍骸上位。
「哈哈哈,他說的對,你們誰若是摘了我的腦袋,明天江湖中就會響徹你們的名聲。」
「做事畏首畏尾,瞻前顧後之人,吃不了什麼大虧,但也永遠做不了大事。」
說這話的事夏雲墨,他在笑,大笑。
在他眼中,這醉月樓中的人,不過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不過,諸君既然想要殺我。那為我所殺,也怨不得別人。」
「若不想攪進這場風波之中,請儘快離開,從現在起,一炷香后,不曾離開的人,那就別怪在下血手無情了。
夏雲墨一邊同其他的三人交手,另一邊朗聲說道。
光是這一手,就足以讓許多武林人士驚駭欲絕。高手交戰,瞬息一發。便是片刻也分不得神。
那何大善人有其他兩人作為幫手也就算了,可這夏雲墨,一人同三位高手交戰,不落下風,此時更是開口說話,說出此等放肆言語。
一些不想惹事的江湖人士很快就離開了,更多的人卻還是坐在凳子上,還有一部分人已經出手,想要除掉夏雲墨這個狂妄之徒。
數十個武林高手出手,打成一團,即使是夏雲墨也有束手束腳,難以招架。
而見此情況,坐在客棧之中其他觀望的武林人士,便大喝一聲,拿起武器,爭相出手。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
夏雲墨的雙眸燦然生光,嘴角揚起一絲肆意的笑容。
一些人看著心驚,面對重圍,不知此人為何還笑得出來。
「時辰已到,我送諸君入黃泉。黃泉路迢迢,諸君黃泉之下,可要保重。」
夏雲墨的身軀突然變淡了下來,等到眾人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出現在了一位綽號「鐵雄」的高手身後,一掌輕飄飄的拍了過去。
頓時,那「鐵雄」龐大的身軀飛了起來,將二樓的門戶砸開,滾落到大街上,又引起一陣驚呼。
眾人暗暗皺眉,卻是知道了,那位鐵雄已經是凶多吉少。